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据点,姜越径直走向自己小屋,纪湾一个大步张手拦在他面前。
“坐下谈谈?”
姜越心烦:“太晚了吧?”
“你不听那今晚都别想睡了。”纪湾冷脸,一屁股坐在火堆旁。
他还是走了过来,坐她对面。
纪湾:“隔这么远干嘛,怕我啊?”
姜越把洗湿的衣袖靠近火堆,水汽一缕缕飘出。
纪湾已经坐了过来,不满地嘟嘴,“遮遮吧,露点了都。”
闻言,转头看到旁边人不自在的模样,他把衣裳穿上半边,单捏着右边袖子烘干。
“嘶,这伤口怪吓人的啊。”纪湾探头瞟了一眼。
伤口周围已经微微肿起,血痂看起来刚刚凝固,她不觉放轻声音:“疼吗?”
“疼~你给我吹吹?”姜越半靠着树,右手臂展开,睫毛缓慢地一眨一眨,看起来就要睡着。
纪湾:“别想多了,我认真的,你这伤要不要紧啊?”
“不碍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受伤了就少活动。”她眸光真诚,“还真是风水轮流转,我才好你又受伤。”
姜越嘴角一扯,“这点事儿,我有你矫情?”
他收回手,将右边臂膀穿进半干的衣袖里。
“就被草硌了下,别多想啊。”他首先起身,“睡了。”
“好,你悠着点儿,伤口别碰水,右手也别用力。”
姜越回头,垂眸看她的脚:“学的还挺快。”
“听到没?”
“知道,进屋吧。”
他的身影又没入了暗夜,纪湾转身默默回到床上。
生存原来没有那么容易,前方有数不清的意外在等着你,而人能做的,仅有如履薄冰,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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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纪湾醒得很早,被饿醒的。
昨晚的果子又酸又甜助消化,她的胃现在已经空空如也。
纪湾走出屋子,天才蒙蒙亮,比起往常,她早起了两三个小时。
又朝姜越那边望了望,没什么动静,那人该还在梦乡里。
屋前还有近一串多贝肉,掂量着够吃到今天下午了,纪湾决定先趁着凉快去打趟水。
自从伤脚后,她就没走过这么长的路了,真不知道姜越身体什么做的,挺得住一天来两趟。
脚底的伤口已经愈合,剩下一块丑陋的疤痕,纪湾眼不见为净,懒得看它。
本以为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没想到养个几天已好了八九分,她觉得在这过的日子让人免疫力都提高了不少。
她沿着路走了四十来分钟,总算看到了那弯弯流水。
前几天的暴风雨让水道拓宽了些,水流更深更缓了。
纪湾望着清澈见底的小河,有种剥了衣服跳下去洗澡的冲动,但冲动只能是冲动,鬼晓得姜越会不会像上次一样神出鬼没的出现。
她稍稍洗把脸,装满了椰子,拎着它原路返回。
待到纪湾到屋时,天已完全亮了,小屋内外也已亮敞。
她把水随手安在地上,目光四处寻找。怎么不见姜越的影子,这点他也该起了啊。
知道背后突然响起一句:“一大早去哪儿了?”
他手里端着一碗贻贝?
纪湾张嘴半天:“喂,不是让你别碰水?” 她心里在打转转,啊哟,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啊。
这么想着她倒是信心不足了,语气弱弱的,“不是还没吃完吗?”
“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情做也不无聊。”
纪湾快步走到他跟前,“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