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没有客气,接过仰头灌下。
甜甜的果汁划过咽喉,流入肠胃。姜越的嗓子得到浸润,不知不觉将一只椰子喝光。
“还要吗?”
“谢谢,不用了。”姜越嗓子终于开了,声音清冽又微沙哑。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两人异口同声道。顿时,纪湾更尴尬了,仰脸扯出一抹傻笑。
姜越也看出来了,先答道:“我也不太明白,在家里踩空了一脚,醒来就到了这儿了。”
“对啊,是很奇怪。我开车被撞了一下,也是莫名其妙到了这里。”
“你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
“这里还有别人吗?”
“嗯…目前没碰到。”
姜越看向她搭的小棚子:“晚上睡那儿?”
“对啊!噢,趁着还有几个小时天黑,你也赶紧带一个吧!万一下雨就惨了。”纪湾连忙提醒他。
姜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两人一时无言。
他这么大个人杵在这里,纪湾没脸直接躺在树叶床上休息。只能随便捡两片叶子垫在屁股下,盘腿把玩弄来的贻贝。
纪湾挑起眼皮,看了眼姜越。那个男人正靠在树上,长腿伸直,眼神眺望远方。
她眼睛不行,看不清姜越脸上什么表情。
纪湾深思熟虑,觉得还是得去拿回眼睛,她实在不想和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待在一个空间了。
“那个,姜律师,我去那边拿下眼镜。你也要趁天黑前早点找个过夜的地方哈!”
“去哪儿拿?”姜越转头问道。
“那边有个淡水湖,我把眼镜落在那儿了。”纪湾加快脚步走过他面前。
“那路上小心。”
“嗯。”
她一路向西,脚不停歇地与太阳赛跑。
幸好阳光不晒了,吃的那两只贝也提供了些能量。
纪湾小跑着到了水湾边。
这里的景色一成不变,画面像是定格了,她循着记忆走到昨天洗脸的地方,就看见眼镜正端正地躺在沙滩上。
纪湾捏住有些发烫的金属框架,将它戴上。瞬间,视野清晰了八个度,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
她抬脚准备返回,忽地脑筋一转:欸,来都来了,干脆在这洗个澡先,别可惜了这一湖清水。
纪湾走进里面的小湖,侧身躲在岩石后面,利索脱衣。
纪湾在兴冲冲地洗澡,这边的姜越正进行着一番深奥的逻辑推理。
但问题和昨天纪湾的一毛一样,这种超乎自然的事怎么会发生在他和纪湾身上,最后得出的结果居然也惊人的相似:既来之,则安之。
姜越绕着纪湾的小床走了一圈,伸手拍拍,还挺结实。
床前有一小堆贻贝是纪湾刚刚放下的,他左右找找,都没看见火堆。
“吃生的?”,他不禁佩服纪湾的勇气。
在野外生存,起火显然比搭棚子重要的多。
姜越在小床前堆了一堆干柴树叶,又进灌木丛里早起引火材料——一堆细细的草杆。
他来这前正拿着手电照明,手电筒也随他一起落在了沙滩上。
姜越明白手电是能起火的,他半跪在地上,将手电筒暴力肢解,抽丝剥茧,最后留下了两节去了包装的电池和一根细导线。
拿导线将电池的正负极连接,用干草捂住。姜越迈开,在一旁静静等待。
热量的聚集需要时间,大概十分钟后,干草的焦味开始弥漫。
呼的一声,明亮的火焰伴随着黑烟冲了出来。干柴噼里啪啦的燃烧。
有火了!
火焰不算大,姜越趴在沙地上,飞速的将木柴往上加。但草球不耐烧,眨眼间便成了一堆灰烬,火势迅即减小。
他把嘴凑上去,均匀的呼气,一只手捏着一根细棍小心的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