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行的鱼——肉肚
时间:2022-02-26 08:36:23

  江诗凝想像中的河,应该是他们来蹚过的哗啦啦流水的河。她和柴丽克穿过毡房后面的树林,在柴丽克的提醒下才看见一道浅浅的细流……细流旁边有一个锅的蓄水小坑,他们平时做饭洗衣的水都来自这里。

  江诗凝问她为什么不把木屋建在河流附近呢,柴丽克说河流附近牧民多,放羊就要走很远很远的路。

  从水坑里取水要很小心,稍微大点力气,水就变会变浑浊。江诗凝看着手里的速干衣,觉得没有洗的必要了。但这几天喝得水也是这里的,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上午十点多,紧要的事情都忙了,几个人坐在木屋里喝茶。玛依拉切了几块馕散在桌子上,她和柴丽克各自拿了一块掰碎泡在茶里吃,江诗凝也拿了一块学得有模有样。

  这时,门外传来买尔吾提和宝拉提嘻闹的声音,一会两个孩子便进来了,他们用哈语跟玛依拉和柴丽克交谈了几句话,看看江诗凝和大圣,笑嘻嘻的跑开了。

  玛依拉说,宝拉提的妈妈请柴丽克去帮忙整理毡房。

  柴丽克喝完最后一口茶,起身去了下游哈迪娜家。玛依拉三人在柴丽克走后又喝了一会茶才结束,玛依拉洗好碗具,对江诗凝和大圣说她要出去找找骆驼在哪里。江诗凝也想跟着去的,被玛依拉拒绝了。玛依拉的意思是找骆驼很累,不一定走到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江诗凝的还在生病,还是在家歇着吧。

  玛依拉走后,江诗凝和大圣在毡房和木屋边转了一圈又一圈,在这走累后又去树林里找好玩的东西。等他们觉得树林里也没什么稀奇的东西后回到木屋,柴丽克没有回来,玛依拉没有回来,羊群没有回。四匹马儿在山坡上啃草,两只小牛在木屋前打闹,两只骆驼在树林里蹭痒痒。

  骆驼!骆驼回来了,玛依拉也快了到家了吧。

  江诗凝和大圣说:“河蟹他们这时候已经过了溜索了吧。”

  “过了吧。”

  “是明天到月亮湖吗?”

  “明天。”

  “队员们应该见到高山雪莲了吧。”

  ……

  大圣躺在一片开满小花的草地上看手机,也没有网,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

  江诗凝躺在毡房前面草地上晒太阳,她嘴里衔着一根小黄花,看着头顶的蓝天,时不时飘过一朵浮云,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声响。

  山里真寂寞啊,没人没网没电,打发时间靠冥想。而时间又显得格外漫长,江诗凝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看看时间竟还不到两个小时。

  江诗凝在神游,两个小特使再一次手拉手的上来了,宝拉提指着山下的木屋说了几个简单的汉语:“哈迪娜,喝茶。”

  江诗凝问:“是哈迪娜让我们下去喝茶吗?”

  宝拉提见江诗凝明白了他的意思,高兴的连连点头。

  江诗凝说:“好的,我一会去。”

  小特使们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旁边等着江诗凝和大圣。

  哈迪娜煮了香浓的奶茶招待他们,桌布上还放着新鲜的馕,糖块,还有哈萨克族的传统美食包尔沙克,艾克热木切克。喝茶的功夫从山那边聚过来一大片乌云,畅快淋漓的下了十几分钟的大雨。

  雨过天晴,柴丽克,江诗凝和大圣起身告辞。回到家,柴丽克第一件事就是煮茶,于是三人又喝了半天茶……

  寂静的午后,柴丽克和江诗凝在毡房睡了长长的一觉,睡醒的江诗凝走出毡房,太阳仍旧明晃晃的挂在正当空,仿佛时间不曾流逝般。柴丽克醒后,带江诗凝去帕孜依娜的木屋做客,到地方仍旧是喝茶。

  江诗凝半天内喝了三家的奶茶,每家的味道都不一样,江诗凝觉得哈迪娜家的最淡,帕孜依娜家的最咸,玛依拉家的最好喝,最香浓。

  柴丽克在帕孜依娜家也不闲着,帮她整理房间,绣花粘。为了照顾江诗凝,她和帕孜依娜聊天用的是汉语,这样江诗凝也能插上几句话。而在哈迪娜家,因为哈迪娜不会说汉语,柴丽克要时时为两方翻译着进行交流。

  柴丽克教江诗凝绣花粘,但那绣花针属实说不上是绣花针,简直比缝被子的大针还要粗一些,不过秀出来的图案却很精致。帕孜依娜带江诗凝参观她家的毡房,这个毡房比玛依拉家的大一些,里面的摆设也更华丽,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条色彩鲜艳的毯子,还有一把双弦琴。

  江诗凝问帕孜依娜会弹琴吗?

  帕孜依娜说自己弹不好,家里的爷爷弹得才好,不过爷爷去大儿子家了,明天才回来。

  江诗凝记下了,帕孜依娜取出影集给江诗凝看,给江诗凝介绍照片上的人物,拍摄地点和时间,江诗凝询问的每张照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大概是牧场上没有什么人,难得来一个人时帕孜依娜都会拿出影集让客人观看吧,介绍的次数多了才会这么顺畅流利。帕孜依娜介绍照片时,想到拍照时有趣的事还会和柴丽克讨论一番,有的汉语不好表达,她俩就用哈语聊天。

  毡房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三人出去看,只见吾纳孜艾和和一个年轻人正在下马,柴丽克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吾纳孜艾说:“今天羊群没有很远。”

  那个年轻人见到江诗凝仿佛很不好意思,她看了看江诗凝便进了木屋,其他人也跟着进去了。于是,帕孜依娜有一次煮茶,切馕,散点心。

  帕孜依娜给江诗凝介绍男孩:“他是爷爷最小的孩子赛力保。”

  赛力保和吾纳孜艾年纪相仿,早上一起出去放羊,在山脚下分开,去不同的地方。今天不知俩人怎么碰到一起了,就回家看看,平时很少回家的。至于午饭,当然他们很少吃午饭,好在途中遇到毡房可以进去喝几碗茶。

  两个年轻人应该是饿极了,猛喝了几碗茶后才慢慢的掰着馕泡茶里慢慢喝。江诗凝这次只喝了一碗便不要了,这大半天喝的量顶她平时一天喝得了。茶好喝是好喝,喝多了还得找厕所,厕所就是小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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