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今照坐在客厅里等了半个小时才看到辛钥从楼上下来,面色不善地问:“你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
辛钥笑容灿烂,轻松回答:“骆阿姨,我没打什么算盘,学校还有事,先不打扰您了。”
骆今照还想说什么,常父从攒着眉头从楼上下来,不悦地看了眼妻子,说道:“去吧,以后常来玩。”
等人走远,他在妻子身边坐下来,说道:“一个小女孩你对她这么凶做什么?这孩子太可怜,哪儿都不差却……哎,老婆,将心比心,如果这是你的孩子,你能忍心?”
骆今照心里想的是和好闺蜜做儿女亲家,无关紧要之人可不可怜和她有什么关系?因为老公还在养病,医生也叮嘱他们不要让病人心情太过激动,所以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
那次常毅打来电话,辛钥没有回,之后彼此没再联系,她每天不是和舍友聚餐就是拍照,学生生活最后的快乐并不轻松。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陆明成了他们圈子里的一员,几个姐姐辈的人使唤起人来一点都不客气,而陆明丝毫不在意总是笑着照办,如陈萌萌所说,这样温柔相处起来舒服的男孩就像是寒冷中的一丝暖意,等你发觉到身体恢复知觉而他已经占据了整片世界。
可惜,辛钥只将他当成学弟和朋友来对待,至于其他的她一概不理会,看破不说破对彼此都好。
毕业典礼那天,很多同学的家长特地赶来陪孩子参加人生重要的一刻,她站在远处安静地看着属于别人的温馨和亲昵,奇怪的是她此刻内心无波澜,俨然一个局外人看着这一场欢乐戏剧。
她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一直在等她的电话,甚至因为等不及待在不被人发现的角落里,只可惜一直到典礼结束都没想起他。
也许在她的世界里压根不需要别人存在,可他依旧会觉得心疼,这么重要的时刻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看着别人合影,还会笑着帮别人拍照。
哪怕他再怎么恨她说出那样的话,可到底还是妥协了。
太阳西斜,院子里装满了夕阳的光辉,辛钥将一大袋子菜提到厨房,花了近一个小时将菜洗干净才给常毅打电话,温柔地像是一阵清风经过使得平静的湖水荡漾开一圈涟漪。
“常毅哥,你今天什么时候能忙完回家?我做了你爱吃的。”
辛钥耐心地等着那边答复,好一会儿常毅才声音沙哑地说:“我马上就回来。”
“好。”
曾经最为亲密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连最起码的交谈都做不到随心自在,疏离与陌生横在两人中间,冷静下来后愈发证明他们之间没有爱,纠缠这么多年也许只是因为习惯。
常毅将车停在外面,他没有下车,在车上坐了许久,辛钥再次打来电话说饭菜做好了,他才拿起放在副驾驶座上的大捧玫瑰下车。
辛钥欢喜地接过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鲜艳的花瓣衬得她皮肤白皙,完美的五官线条流畅勾人,让常毅觉得她所有的表情都是发自真心的。
“谢谢常毅哥,我好喜欢。饿了吧?我今天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快来尝尝。”
常毅在餐桌前坐下,看她低头解身上的围裙,一缕碎发垂落,让他生出一种两人好像是结婚多年夫妻的感觉,气氛温暖宁静,如果只是一场梦他想就这么睡下去不醒来。
辛钥给他夹了最嫩的鱼肉,笑着说:“尝尝看,我觉得比起上次应该有进步。还有红烧肉,出锅的时候我尝了一块,味道不错。”
今天常毅在她热情催促下吃了不少,虽然心情舒坦,但到底还是有几分不真实。
吃完饭她在厨房里洗碗,他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其实什么都看不进去,眼睛不自觉地看向厨房牢牢地锁在她身上连眨都不眨一下。
辛钥擦干手从厨房出来,见他盯着自己,在他旁边坐下来,好笑地问:“看我干什么?电视节目不好看吗?不喜欢看综艺换个电影?我想再看一遍怦然心动,你呢?”
常毅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紧扣着她的腰,两人贴得紧紧地:“你看什么我跟着看。”
辛钥第一次看《怦然心动》的时候他就在旁边,那个时候他已经在长实集团担任职务,虽然是常家的太子爷但是并没有享受到半□□份的便利,每天忙的要命。她不懂为什么他非要在客厅里办公,为了不吵到他,她将声音调的很小,聚精会神地看着,生怕错过了一句字幕,一句反映主角情绪变化的语气。
最重要的是这种甜蜜最后终于开花,让她觉得比吃冰淇淋还要甜,片尾曲响起的时候她还沉浸在其中嘴角的笑容未落。意犹未尽地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手里的工作,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安静的人看着安静的电影,辛钥曾经想也许他们那时候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
他们算是青梅竹马吗?应该不算的,但是她想应该每个女孩子都希望拥有这样的一段爱情,从小一起长大,彼此喜欢,相守白头。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辛钥回头看他,笑着问:“再看一遍是什么感受?想起了谁?是不是也想过为什么不能早点遇到喜欢的那个人?”
常毅嗤笑一声拍了下她的头:“胡说八道什么?光有好感的感情能走多远?爱是做出来的。”说完他将她懒腰抱起不紧不慢地往卧室走。
两人在这种事上十分契合,这几年所有的欢愉痛苦都是他给予的,里里外外都印上了他的气息。
今天的他们像是发狂的兽,互相撕咬着彼此,没有温柔可言。
他粗重滚烫的气息在她耳边留连不去,而她宛如在大海中沉浮,随时都可能被拍昏。
突然她的脖子上传来深入骨的痛意,她瞬间清明,娇喘着骂他:“你属狗的吗?”
常毅低笑一声,身下力道不减,眼睛里深沉的欲翻滚着,看着她潮红的面颊,樱红的薄唇微张,吐气幽兰,低头覆上去吻的凶狠又霸道,直到她应付不来推他,他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