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解星散没发现自己是个这么有耐心的人。
也许吉他手说得对。
他就是个大冤种。
为卫霓而生的大冤种。
……
“请帮我订一间酒店五楼的房间。”拖着行李箱走到酒店前台,卫霓吐词清晰地说出了她的诉求。
他们肯定不是普通的朋友。
如果是普通的朋友,不可能在没有特意告知的情况下,就对对方的生活了如指掌。
她知道他会在这家酒店滞留最短一个星期,住在五楼,房间号是5119,每天除了排练就是演出,休息时间大多推掉应酬,迫不及待地回酒店和她视频。
不是普通朋友。
那又是什么呢?
没有回答。
但卫霓知道,他一直在按捺急切等待着。他不是一个擅于等待的人,却一直为她等待着。
只要一想起他,她的内心就被一种温柔的情绪所充满。
有一个人,愿意在这个一切都很快的世界里,为她放慢脚步,一切以她为先。
顺利订到房间后,卫霓已经迈过了这趟旅程唯一也是最大的问题。
回到房间放好行李后,时间已经临近八点,在解星散口中永远吵闹的五楼走廊安安静静,似乎所有住人都不约而同不在家。
音乐节已经开始了,结束大概在十点。
如果解星散散场后直接回酒店,还有两个小时她就能见到他。
还有两个小时,她却已经坐立难安。
见了面,该说什么呢?该用什么合情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次心血来潮?
他真的会惊喜吗?
不会给他造成困扰吗?
电视开了也没有观众,看手机也看不进去,卫霓的目光频频被旁边的窗户吸引,她竖起耳朵,生怕漏过楼下露天停车场一丝声响。
一大群人回来,应该会有不小的动静。
果不其然,从十点开始,酒店像是忽然苏醒一般,随着陆陆续续的大车小车停回停车场而鲜活起来。
结束工作回到休息点的音乐节工作人员还带着音乐节上的余韵,激动未平地大声说着话,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像海浪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卫霓对着浴室明亮的镜子,略微紧张地查看自己脸上妆容和衣着是否不妥。
然后,她走出房间,站到了走廊尽头大开的玻璃窗前。装作看手机的模样,卫霓实际上却一直在关注不远处5119的动态。
别说是解星散的嗓音,就是他的脚步声,卫霓也有信心一耳听出。
往常解星散工作结束后就会回到酒店和她视频,但偶尔也会有特殊情况,他会因为工作上的问题,或是无法避免的应酬问题,只能在当天很晚发来一条晚安的消息。
或许她就是倒霉地撞上了这种时候。
卫霓在窗前站了快一个小时,五楼一直有人回来,但却始终不见解星散的身影。
她还观察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在音乐节散场以后,有许多人回到五楼,有的人看起来明显就和演出人员无关,年纪小,或许刚成年,却涂着浓浓的妆,穿着短短的裙子。也有帅气的年轻男人,和她们进入不同的房间。
这是一种人,相同点是年轻和貌美。
还有另一种人,带着艺术气息,本身容貌并不出色,但周身气质自信和不羁,他们也回房间,但回的不止一间房间。
可能去了十分钟就出来进下一间,也可能去了以后过很久才会出来。他们可能总共就进一间房间,也可能进好几间,最后才回到应该是自己房间的地方,不再出来。
同样,这样的人也有男有女,但男性占绝大多数。
卫霓站在窗边,屡屡受到他们并不让人愉快的打量目光。
她能做的,只是侧过目光,装作望着窗外,希望就此作结。
这种气氛并不愉快,卫霓觉得自己好像进了一个危险的地方,这和她一开始的设想并不相同。
5119的房门成了她的希望,她不断看向紧闭的房门和变化数字的电梯口,希望熟悉的身影赶紧出现。
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希望用电话的方式告知解星散这一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