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转动的齿轮刚开始运转,她干脆直白地将人上下打量了个遍,试图用眼神耍流氓,语气轻佻地评价:“身材不错,勉强五星。”
眼下的情景宛若事后给拐上床的野男人打分,要是再扔张银行卡就更像那么回事了。
可惜,她开口后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哑得可怕。就像是吃了十顿火锅外加在山顶吹了一宿的风。
刚才伪装出的洒脱随性顷刻间破碎,气势全无,阮惜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懊恼地将脑袋埋进枕头里,不再去看男人的反应,决定先装死再说。
房间里陷入寂静,耳边没什么声响,后脖颈却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
傅泊淮轻笑一声,没在意她的玩笑话。
走向她,俯身单腿压在床沿,象征性地捏了两下她发丝下的肌肤,声音如冷泉般清冽:"喝点水。"
阮惜玥皱着一张脸,这会儿动弹了两下才发觉全身酸软,勉强支起上半身,心里愈发不不平衡。
凭什么她一副疲乏劳累样,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光彩照人,精力充足。
手腕上缠绕的绷带已经被重新换过,大概是她昨晚洗完澡累到昏沉时,傅泊淮帮她重新涂了消炎药,还算有点良心。
她伸手去接杯子,中途却被傅泊淮拦下来,直接将杯口送到她嘴边。
"售后服务很到位。"阮惜玥就着他的动作微仰脖颈,温水入喉,干涸的嗓子终于得到拯救。
杯子很快见底,傅泊淮收回手,帮她擦了擦嘴角:“我让人准备了点吃的,睡醒了就起来。”
阮惜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蓬松的长发逃窜出几根呆毛,比起平日里灵动娇艳的模样,呆愣的可爱。
傅泊淮起身走出几步,又停顿回头,见床上的人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眉梢微挑:“要抱你去洗漱?”
她哪有那么娇气?
“不用!”阮惜玥拼命摇头,猛地爬起来跳下床。
谁知赤足刚触碰到地板,双腿发软往前扑去,千回百转还是跌进了某人的怀里。
"别勉强。"傅泊淮唇边挂着笑,掐着细腰将人抱起,迈开长腿往浴室走。
阮惜玥担心自己掉下去,只能手脚并用地挂在他身上,额头抵在颈窝,闷声闷气地抱怨道:"也不知道怪谁。"
浴室宽敞明亮,竹帘散发着清幽的淡香。
傅泊淮让她面朝着自己,坐在大理石洗手台上,动作熟练地帮她挤牙膏。
阮惜玥晃荡着双腿,盯着男人沉敛的眉眼,叹了口气:"傅泊淮,我要被你养废了。"
回答她的低音藏着宠溺:"张嘴,小废物。"
*
傅泊淮在开了荤之后,更是越发不遮掩情·欲,跟平日里的清冷模样截然相反。
白天西装革履地处理公事,眼光精准狠辣挑毛病,陪同前来的沈助理更是忙得脚不沾地,频频用眼神向阮惜玥诉苦。
一到晚上就变了法儿地折腾人,换成她苦不堪言,腰酸腿麻又乐在其中。
某天结束后的晚上,阮惜玥舒展地泡在浴缸里,任凭温热的水漫过全身。
迷迷糊糊间,跟傅泊淮说了帮秦老打理画廊的事,回去后大概会忙得不可开交。
应付各个领域的艺术家,签画手,策划展厅,查验漂洋过海的天价作品。
英国的画廊就暂且交给Ainlay,她让出了不少股份,偶尔帮忙沟通打点即可,这份从零到有的小事业她还不太舍得放手。
谁知傅泊淮听完后,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不知为何突然比刚才在床上还要亢奋,直接跨进浴缸不由分说地闹到清晨。
从浴缸到温泉池,每次在阮惜玥即将昏沉之际,又毫不留情地将人弄醒。
她能感觉到他的开心。
作为代价,手腕上的拉伤迟迟不见痊愈,细嫩皮肤表面还多了些青紫的绑痕。
闲散的时间转瞬即逝,山间的温度愈发冰寒。
阮惜玥在返程的前一天,接到了阮景尧的电话。
本来约好了在离开桐市前见一面,没想到阮景尧在她受伤当晚,便连夜飞回了S市,一直没来及得跟她联系。
男人温润的声音里满是疲倦,看来阮家这次的危机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不然以阮鸿成的精明程度怎么可能找上阮景尧。
这个可能会跟他瓜分阮氏的假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