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光——慢慢书
时间:2022-02-27 08:45:43

  尾音拉得很长。

  到第二个字的时候,施月困惑了。

  以她现在的词汇量,实在很难认出这个有很多横的字是什么。

  文盲施月懵懵地看着江肆,有点不好意思:“哥哥,这个字怎么读啊?”

  江肆说:“肆,江肆。”

  施月偏着头:“是一二三四的四吗?”

  江肆沉默了一会儿,肆这个字对她来说太陌生了,所以他点头,声音沙哑且有些不自然:“是。”

  反正叫什么都一样,和路边的猫儿狗儿有什么区别。

  “太好了,那我以后叫你江四哥哥,可以吗?”

  江肆极不情愿地嗯了一声,别开眼,不想看她清亮的眼睛。

  而施月则是开开心心地绕着江肆转,时而跑到他前面,时而回到他身边。

  到职工院门口的时候,施月终于忍不住朝江肆伸出手,奶胖奶胖的手心里赫然横着一道疤,她小心翼翼地问他:“江四哥哥,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推我了。”

  她个子小站不稳,摔倒了很疼很疼的。

  江肆低头看她的手,为了让他看清楚,施月又把手往前伸了一点。

 

 

7章 第七颗糖   不咬

  -

  施月到家的时候,林望舒正在厨房做晚饭。

  趁她没看到,她赶忙蹑手蹑脚地回了房间,把沾了一身泥的裙子换下来,穿上妈妈给她织的鹅黄色毛衣。

  林望舒一回头,就看见一只小黄鹂站在她身后,笑眯眯地问今晚吃什么。

  像个七八十岁馋嘴的小老太。

  “就知道吃。”林望舒揉了揉她的头发:“今天和同学们玩什么呀,怎么头发散成这样了?”

  施月欢快地笑着:“打沙包。”

  林望舒知道施月的运动天赋,像什么跳绳、打沙包、跨步,她这小胳膊小腿的从来都玩不过别人。

  好在院子里的小朋友和同学都喜欢月月,不会因为她菜就不和她玩。

  林望舒又问:“和谁一起打的沙包呀?”

  “媛媛、早早。”施月扳着指头细数:“还有小军哥哥,娟子姐姐,对了妈妈,你可不可以也给我缝一个沙包?”

  林望舒把炒好的菜端去餐桌上,回过头问她:“为什么呢?昨天你不是说媛媛妈妈给她缝了一个很漂亮的沙包吗?”

  施月抿唇,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妈妈,那个沙包已经被江四哥哥撕烂了。

  林望舒只当她是羡慕别人有沙包,自己也想要,没多问就答应了:“行,一会儿给你缝一个。”

  饭后,林望舒去施月房间里找碎布料的时候,意外看见了施月藏在角落里的泥渍干涸的红色衣裙。

  晚上给她洗澡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心大片大片擦伤的痕迹。

  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施月养得娇,轻轻一碰就是一个淤青,这样的伤,怕是要等个把月才会彻底脱疤。

  —

  施月一周没去学校,听周媛媛和刘小军说她生病了。

  江肆在家里收拾酒瓶的时候突然想起,那天她身上沾了很多泥巴水。

  小学老师不会像幼儿园老师那样体贴入微,估计她是因为穿着湿衣服湿裤子,这才生病的吧。

  他出神地想着,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拌倒一瓶酒。

  赵美云吓得从床上跳下来把酒扶起,这是她的命根子,倒了怎么行。

  她今天难得清醒,看见江肆,随口问道:“阿肆,最近学习怎么样?”

  江肆抬头,毫无波澜地点头。

  学校老师不待见他,但每一本书他都翻来覆去读过许多遍,早就倒背如流。

  赵美云满意地点头,她大多数清醒的时候对江肆都是很好的,而且十分看重他的学习。

  虽然家里穷,但是江肆的学费,她从来没有拖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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