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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灯熄灭,四周点满了蜡烛,暖黄色的火烛在人脸上来回晃动。
烛光下,白色的大床铺满了红色玫瑰,地面上一层叠着一层的花瓣随意散落,雪白飘逸的窗帘上挂着彩灯。
“江肆,今天是我生日,你如果不过来,以后就别想看见我了。”
电话被人挂断,贺霓杉崩溃地扔掉手机大叫。
她没想到,她和江肆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从他十一岁被送到她身边开始,从她每日对他无休止的防备打骂开始,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以这样的姿态等他上门“临幸”。
十分钟后,门锁扣动。
意料之中,贺霓杉笑了,探身去捞茶几上的烟灰缸。
她只裹着一身浴巾,头发松松散散,脖颈上挂着水滴,修长的腿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显旎旖。
她掐掉指尖那一点猩红,把烟头扔进烟灰缸里,起身,期盼地看向门口。
大门缓缓打开却无人进来,门口的小弟一脸畏惧,哆嗦着声音不敢看她:“杉姐抱歉,肆哥说他没空过来。”
贺霓杉的笑僵在脸上,停顿了几秒,红唇衬得脸色越发惨白。
“他没时间过来,我自己去找他。”
江肆就住在她隔壁栋楼,开门,整个房间安静得像鬼屋。
江肆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贺霓杉正光着脚坐在沙发上,下身未着寸缕。
他穿着黑色背心,五官硬朗,眉目深邃,一双黑眸压迫感十足。
再往下看,宽肩窄臀,长时间混迹社会,浑身散发着野性。
身形颀长但不显壮硕,上身肌肉紧实,线条流畅,一滴水珠从他的胸膛顺着块块腹肌流进小腹,最后消失。
灯光下,还能看见残存的水痕。
他的浴巾随意地搭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扯起浴巾一角擦拭。
见到她,江肆毫无反应,淡定地往房间走。
他不意外她会有他家钥匙,事实上,只要她想进来,他做什么都拦不住她。
在房间门彻底合上的前一秒,贺霓杉起身,按住房门,瘦高苗条的身子强行从他的臂弯下挤进房间。
她从不掩饰对他的喜欢,这样环境长大的女生,比寻常的女孩子开放大胆也不足为奇。
她看着他,眼神明目张胆,浴巾下的风景若隐若现,贺霓杉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马上把自己给你。”
江肆掀眼,语气平淡却似刀剑。
他说:“我不愿意。”
贺倪杉抬头望着他,江肆灰黑色的瞳孔冰凉幽暗,没有一丝温度。
她面部表情逐渐失去控制。
江肆不再说话,索性开了房门,坐到落地窗的位置,对着万家灯火点燃一只烟衔在嘴里,灰白的烟雾被他吸进又吐出。
这世界都是热闹的,只有他,始终是一个人。
他再说最后一遍:“贺霓杉,这世界上,除了施月,没有人可以。”
不,施月也不可以,他不配。
江肆背对着贺霓杉,背影高大挺拔。
“可是她已经离开七年了,谁知道她死了还是怎么样?”
贺霓杉不认输,声泪俱下:“江肆,我求求你,给我个机会,不一定要施月的,我也可以给你快乐。”
她见惯了风月之事,知道什么样最能轻易勾出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她手心灼热的温度足以燃烧一切。
江肆安静坐着,从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
他越不动弹,她越偏激,手上动作越是没有顾忌。
她勾着他的脖子,试图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脖颈上,近乎热吻的姿势。
他没有反应,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撒了一层清冷的霜,仿佛他这个人丝毫没有七情六欲,立地就能成佛。
但她分明见过他动情的样子,明楼宣布由他主事那晚,他喝得烂醉,抱着施月的一张相片亲吻上百遍,嘴里一直念叨着月月,眼神化作绕指柔。
这个年纪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心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