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突然跑到领操台上跳肚皮舞,我也只会觉得你疯了,然后继续喜欢你。”
他先是说了个绕口令,然后做了个极其荒谬的假设。
他们一起笑起来。
可是苏佳忆笑着笑着,眼底渐渐湿润起来,一股暖流从喉咙涌到鼻腔。
苏寒没发现她的异样,笑着问:“那你以前喜欢我的什么?”
她抹了把脸,回答:“帅。”
“就没啦?”他诧异。
她仔细回想,喜欢他什么呢?
喜欢他在运动会上硬着头皮跑完人人避之不及的三千米;喜欢他拒绝告白时干脆利落;喜欢他是班里唯一一个帮骨折同学带午饭的人……
好像总结下来,就是——好人。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笑起来。
苏寒挑着眉毛看过来,她憋着笑解释:“可能还因为,你也是个好人。”
好好的夜谈变成了五好公民表彰大会,空气中那一点点浪漫分子“啪”地破裂,就剩下两个人的笑声。
临别前,苏寒低着头问:“如果我喜欢你早一些,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苏佳忆盯了他被辣红的嘴唇很久,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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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宋渊一早就在宿舍楼下等倪清月,不由分说就把她拉走。
也不管她早就和林京白约好去图书馆,对身后林京白的骂声置若罔闻。
虽然不知道要去哪,但拗不过,倪清月只好跟着他坐上出租车。
直到他叩响面前那扇红棕色的防盗门,倪清月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开门的是个穿纯棉睡衣的中年女人,齐肩发,看到宋渊后一脸惊喜,一把拉过他,伸手在他脸上摸了几把。
房间不大,扑面而来是强烈的生活气息,饭菜的味道,晾在阳台的衣服,看起来用了许多年的拖布,木质的中式家具,还有……靠在沙发上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爸妈,这是倪清月,你们儿媳妇。”宋渊给父母介绍。
宋妈妈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倪清月身上,自来熟地拉她的手,说:“真漂亮。”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拉上饭桌,面前的碗渐渐被填满,倪清月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身边宋渊还在夸张地讲着他们伉俪情深,描述出了一个拼死支持他办乐队,没日没夜陪他训练的痴情女人。
末了还得意地冲她眨了下眼。
拉回话题的是宋爸爸,他夹了口清炒西兰花扔进嘴里:“学上的怎么样?”
宋渊孜孜不倦地给倪清月夹菜,搪塞道:“就那样呗。”
“前几天给你联系了,等毕了业就到你张叔的公司去上班,外贸公司,你正对口。”
“再说吧,那公司才开几年啊。”
“有得上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宋妈妈插话。
倪清月专注地往嘴里输送着米饭粒,该怎么想呢,是羡慕人家有捷径可走,还是庆幸他们不拿自己当外人呢?
“倪……”宋爸爸看过来。
“倪清月。”宋渊补充。
“姑娘学什么的?”宋爸爸问。
“俄语。”她回答。
“行,”宋妈妈也给她夹菜,“你也好好学,毕业了可以和宋渊一起去张叔上班。”
倪清月一愣:“那还有俄罗斯业务?”
姓宋的一家人纷纷笑起来,宋妈妈的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没轻没重的,她不明所以,却也跟着笑。
“就算你学的外星语,也能给你安排进去。”宋渊笑够了,给她解释。
倪清月听懂这句话的意思,脸垮下来:“我的梦想是当翻译。”
气氛迅速降温,几个人互相看看,还是宋爸爸先开口:“哈哈,梦想有什么用。你看我儿子,梦想还是当歌星呢。”
倪清月的心思向来清清楚楚写在脸上,从这一刻到离开宋渊家,她一次都没再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