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清月故意晚一会,等演出开始了才到场。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演出的并非宋渊一人,而是整个圆月乐队。
她挑了个远远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特基拉日出。
台上乐队里每个人面前都多了个话筒,他们看起来也已经冰释前嫌,总是笑着对视,气氛和睦。
他们唱了许多歌,有翻唱,也有他们自己写的。
临近的位置似乎有许多人是为了他们而来,尽力欢呼,连按快门。
倪清月慢慢不再紧张,扬着头看宋渊。
他还和之前一样,小脸尖嘴角,一笑露出虎牙。
她就那样看着,竟然真心实意地为他高兴。
演出到末尾,宋渊已经大汗淋漓,他看向倪清月的位置,报出了最后一首的名字。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倪清月震惊地起身,随着前奏响起,她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宋渊没再说别的,他就双手执着话筒,认真演唱。
曾经他们分工完成的歌曲,他一个人也能完成得近乎完美。
“So come with me and share the view……”
又是这个别样的转音,倪清月缓缓坐回去,不知为何,心里觉得轻松。
他们从这里开始,或许也将从这里结束。
下台前,宋渊对着话筒不羁地喊了句:“我叫来的人别走,走了就说明你还喜欢我。”
倪清月手里的酒杯已经见底,她笑了下,坐在原地等待。
待人都走光,宋渊出来。
他换了件干爽的卫衣,坐在她对面。
她认真盯着他,似乎在做一道证明题,证明自己看向他时,不再心动。
“你自己来的?”他问。
倪清月摊开手:“显而易见。”
这道证明题的答案也显而易见,她完全能够平静地看着面前这张脸,心跳匀速,体温正常。
“你唱得还是那么好。”她笑着,说出真心话。
宋渊也笑,露着洁白牙齿道谢。
“我们乐队签了上海的一个公司,以后就去那面了。”他说。
“那以后你们就是明星了?”
“差不多吧。”
倪清月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推到宋渊面前。
是他以前送给她的那枚银色戒指。
宋渊一僵,又给她推回去:“你留着当个纪念吧。”
她摇摇头:“对你来说,可能更有纪念意义。”
“我知道,”他忽然收敛笑意,“之前我很不成熟。”
倪清月不明白他这话的用意,却不慌:“以后成熟就好了。”
说完,她又把那枚戒指放到他面前。
宋渊叹着气点头,收起那戒指,起身送她。
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倪清月一眼就看见了停在暗处的那辆吉普车,擦得崭新。
她料到许蓦会知道这件事,却没料到他就这样,在门外静静待着。
倪清月蓦地紧张起来,匆匆和宋渊告别就要离开。
宋渊却叫住她,声音响亮。
她窘迫地回身,向他笑。
他把手从兜里拿出来,大大张开,说:“抱一下?就当告别。”
她向后退了两步,尴尬地摆了摆手。
“怎么?余情未了,不敢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