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娜急得恨不能要把骨头折腾断,滚烫的眼泪簌簌的落,不顾嘶吼哑的嗓子一直在祈求,可是不管用多大的力气始终在原地。佣人们渐渐坚持不住,只能求助旁边的士兵。
士兵经过法勒凯奇的允许后,上前去一边一个,像千斤巨石一样绑在手她臂和脚上,不管用多大的力气都纹丝不动。
“说,是不是你碰了杰娜?说!”法勒凯奇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希一样,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撕碎。
库尔索亚只是望着杰娜,望向她那一双绿色的眼睛,那是一片连天的草地,里面开满了雏菊。他努力的抬起手想要指向杰娜,她流了好多泪,或许他想捂住她的眼睛,把眼泪藏住,又或许想去牵她的手。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惊起了远处在枯木上休憩的乌鸦,世界安静了。
杰娜亲眼看到库尔索亚额前开了一个洞,那一瞬间,血花飞溅,溅到旁边人的衣服上,他们就像泼上水一样毫无感觉。库尔索亚直挺挺的向后倒去,身体压垮了一大片雏菊,它们红的是那么的凄厉,沉重。
他救她不是意外,是蓄谋已久的追随,是热烈的再见一面的期盼,上帝慈爱可怜那些人,让毫无可能的两条命运线有了一点交织。
那声枪响过后,纠缠在一起的命运线也断了,杰娜伸手去抓,什么也抓不到,
上帝戏谑人间,美好之后一定分开。
第10章 十
我们甚至不曾拥抱,唯一的一次牵手是他说要带我走,走向北方,去那个只有和平和“爱是自由”的的地方。他也不曾对我说过喜欢,每当我回忆起他的脸庞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充满爱意的。
那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即使流亡。
我被锁在这个空空荡荡的阁楼四十年,我记得,远处山坡开了四十次花,漫山遍野的开。
每天我都有一半的时间在望着那扇窗户,我总感觉他会爬上来出现在窗边,给我带一个雏菊花环,哪怕只有一朵,未开放或者是枯萎了的也好。
另一半的时间在努力忘记那个天亮之前,他孤零零的躺在花田里,眼睛睁的大大的在等待黎明,终于,第一束阳光照在大地上的时候,也铺满了他的身上。他的眼睛应该有另一片天空,装得下星河滚滚,人间暖阳,不应该是这样。
乌鸦闻着血腥在库尔索亚上方盘旋,我想要驱赶它们,让它们滚远点,可是父亲却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说我疯了。
所有人都说我疯了,我知道,我听得见,看不见的背后还藏着讥讽和嘲笑。那些女佣送来的饭越来越冰冷,冬天的暖炉也时好时坏,手臂的旧疾越发的严重,是的,那天我在挣脱束缚的时候,折断了手臂。父亲依旧健康的活着,罗伊安家族依旧强大。
我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即使死去。听说,我被父亲塑造成了一个为了难民虔心祈祷,自愿成为生死侍奉上帝的圣女,罗伊安家族的地位因此更加巩固,我不知道是喜是忧。
他刚走的那段时间,我像坠入了深渊,无时无刻的悬空,坠落,悬空,坠落......后来我想起来,哦!我一直都在深渊,只是没有见到光明,所以不知深渊的黑暗。
我好像被他们埋得更深了,用他们那些所谓的规矩教条,权利荣耀,他们甚至告诉我应该如何优雅的死去才符合罗伊安的标准,如何做一个傀儡就算死去也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来换取罗伊安给我的培养。
我好想冲着那群作乐的人吐一口口水,但是我忍住了,那样会脏了我的口水。
这座迷人的城堡用令人作呕的教条成规,血迹斑斑的权利荣耀堆砌,因为过于华丽,所以人们从来不会去仔细看那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鲜艳刺眼,愚蠢的人们啊,快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吧。
鲜血和白骨滋养着这个城堡的每一个植株,它们长势越发的妖艳张狂,像法勒凯奇和他的大臣们,这里的所有阻挡了一切的可能,禁锢着自由,禁锢着我的**。
我是愚蠢的,一直想要带着**去寻找自由,最近我明白了,这副没有价值的躯壳只是一个拖累,是一个残次品。现在,他们禁锢不住我了,我自由了,身体什么的随他去吧......
雏菊花又开遍了山坡,天还没亮,花田中有两个身影朝着北方奔跑着,走过之处,花朵摇曳,处处生辉,阳关慢慢的撒过他们走的每一步路,直至北方和平......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感谢收看!下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