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那位赵女士可是人精,初羡跟她住一块,耳濡目染,怎么都学精明了。
傅枳实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憋闷地慌。
应该说这两天他就没好过。
本来婚宴结束,傅枳实就该麻溜走人的。这会儿居然鬼迷心窍多留了一会儿。
不远处贺景锋和赵兰英正和沈家人说话,满面笑容。小姑娘跟在长辈身后,一副安静乖巧的模样。
男人的嘴角不自觉浮现出一抹勾人的微笑。他起身朝沈家人走去。
“沈叔叔,我赶飞机,就先离席了。”一道清爽响朗的男声突兀地横|插进来,众人纷纷转头。
初羡见到来人,心下一惊。
她记得他,是昨天在高铁上偶遇,煞有其事地说是她师兄的那个男人。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究竟是谁?
沈万钧五十来岁,因为保养得当,非常显年轻。
他穿酒红色西装,发型梳地一丝不苟,朝众人笑,“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仁和堂的少东家傅枳实。”
在青陵待了大半年,初羡自然是听过仁和堂的名号的。只是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这家医馆沾上关系。
如果这人说的都是实话,也就是说仁和堂的少东家是她的师兄,她的毕业论文也是他指导的。
天呐,初羡真心觉得这个世界有些魔幻!
贺景锋朝傅枳实伸出手,“幸会傅公子,早就听说傅公子年轻有为,将仁和堂打理的蒸蒸日上,就是一直没机会见面。”
都是场面上客套话,几分真心,几分奉承,不言而喻。
年轻的男人赫然轻笑,“贺先生就不要折煞我了,仁和堂全是我们家老爷子在撑着,我不过就是打打酱油罢了。”
贺景锋:“傅公子当真谦虚。”
沈万钧看着年轻人,“枳实,刚来怎么就要走了?是我们沈家招待不周了。”
傅枳实:“沈叔叔言重了,哪里会招待不周,是我着急回去,医馆那边一大堆的事儿要忙。”
沈万钧:“知道你忙,我就不留你了。我让司机送你去机场。”
傅枳实:“就不麻烦沈叔叔了,我自己叫辆车去机场就行。”
新郎童时誉笑着说:“哪能让傅大哥自己去机场,您可是我们沈家的贵客,万不能怠慢您。”
贺景锋是个非常有眼力劲儿的人,见此情形主动请缨,“我斗胆毛遂自荐一下,就让我们家羡羡送傅公子去机场吧。两个年轻人也有共同话题,不是吗?”
初羡:“……”
还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初羡那个冤啊!
“贺叔叔,我刚拿的驾照……”她当即面露难色。
贺景锋毫不在意,特自然地说:“怕什么,正好给你个机会练练胆。”
初羡:“……”
初羡迟疑不决,忙向母亲递去求助的眼神。
赵兰英会意,赶紧出声阻拦:“羡羡那个技术,别吓到人家傅公子,还是让司机送安全一些。”
赵兰英也有私心,她委实不想让初羡跟傅枳实过多接触。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婉拒了,谁知傅枳实却看向初羡,语出惊人,“我想相信初小姐的技术,那就麻烦初小姐了。”
初羡:“……”
在场的都是人精,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沈万钧及时出来讲话:“驾照刚拿下来就是要多上路练练的,不然时间一长,手就生了,那时就更不敢上路。”
既然如此,贺景锋一锤定音,转头对初羡说:“羡羡,你慢点开,,安全第一。”
初羡:“……”
几个长辈三言两语就把她的差事给敲定了。
与此同时傅枳实握在手心里的手机忽的亮了起来,进来一条微信消息。
吴院长:【初羡那孩子六月底出了车祸,听她父亲说她失忆了。】
昨天问的恩师,没想到这人这么忙,到现在才给他回消息。
六月底,那应该就是她刚毕业,回老家的那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