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时山河璀璨——荣槿
时间:2022-03-01 07:39:35

  怕是这孩子有自己的单独计划没告诉她,祈澄不死心地继续问道:“是只有他一个人吗?学校里还有没有其他同学今天有这样的情况?”

  “我已经联系过其他班上的班主任了,除了请病假的,其他同学全部到齐了。”

  祈澈虽然调皮,但回不回家之前都会跟她有个报备,况且他一向在学校食堂吃饭,就算一个人去朋友家,也不会玩得忘记了上课时间,到现在还处于无故旷课的状态。祈澄马上拨打母亲给他刚配上的学生手机,现在已经关机了,没法锁定具体地点。

  见她愁眉不展的模样,裴予宴停下手上的动作,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祈澈出了什么事儿?”

  “我弟弟,祈澈,他不见了…”祈澄从嘴里艰难地挤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回应着,脑子顿时开始发懵,如果祈澈不在学校,没有回家,他还能去哪儿?

 

 

12章 迷雾与微光(4

  祈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去到学校了解具体情况,一万种可能性从她脑海里闪现,但她努力抹平这些无用的猜测,像橡皮擦一样擦去可怕的想法,冷汗已然爬上额头,冻住了她现在的表情。

  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偌大的客厅,平静的交错下,开水壶咕噜咕噜地在一旁冒着气泡,跳停的声音如同神奇的开关让祈澄回过神来,这才感觉到明明才喝完汤,却口干舌燥得不行。

  几乎是和裴予宴同一时间去拿案桌上的水壶,祈澄握着水壶的把手,他则按在她的手腕上摩挲后停下,因常年的练习,指腹的一层薄茧轻抵着,酥酥麻麻的,叫人心生涟漪。

  他的喉头微动,祈澄因为祈澈的事情魂不守舍的,等了一会儿窘迫地收回手,换了另一只手倒上两杯热水,往外冒着白气。

  房子朝南,光线充足的条件下屋内算暖和,裴予宴却觉得刚才的触感格外冰凉。

  暗自在心中比划了一下,她的手指修长,手掌却不大,应该用他的一只手就可以握住吧。

  裴予宴被自己危险的想法击中,不具名的情感在暗处涌动,仿佛不按捺住就会掀起惊涛骇浪,而后情不自禁地溃然决堤。

  “你……”

  两个声音叠加着,继动作之后的异口同声让两人下意识对视,空气中的氛围隐晦地撩拨人的心弦。

  “先去二小看看,问一问和他关系好的同学知不知道他的行踪。”裴予宴避开她不带杂质的眼神,对当务之急保持一贯冷静分析的猜测。

  扑朔迷离的事情如浓雾将她裹挟,祈澄却总觉得在山顶坍塌,坠入深渊时,有一只手将她托着,拽着她不让她往下掉,她不乏安全感,大脑却已经把裴予宴当作第一时间可以信任的人了。

  就像再坚强的人脱下铠甲也会有软肋,能让左下第二个肋骨下的心脏为之怦怦跳动的,就是软肋吧。

  他披上外套,二话不说,拿起车钥匙下楼,把副驾驶的车门拉开,等祈澄坐好再驶出小区。

  祈澄绞着手指,他什么都不说直接去做的做法才更引人遐想,说服完自己,心下的躁动回归平静。

  赶到学校的时候,裴予宴先把南南叫出来询问,南南不知道祈澈出了什么事情,还是抑制不住地担心,小胖脸顿时皱成一团,很快眼泪掉落下来,受到裴予宴“男子汉不能轻易落泪”的教育,南南躲在裴予宴后面,胡乱扯着他衣服的下摆,眼泪鼻涕一抹,无声地哭泣着。

  二小在周五会提前放学,现在正是放学时间,人潮涌动间,祈澈还是没有回到学校。

  学校保安过来表明调查情况,一脸严肃道:“祈小姐,我们校方找到了祈澈同学最近出现的监控录像路口,后来的监控里他就不见了踪迹。现在有如下的怀疑,要么是祈同学在附近不见,要么就是避开了监控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两种想法对应的两种途径也十分明确,如果祈澈不是有意离校,那么现在人很可能在最近的监控路口没有移动,如果是蓄谋已久,人在附近被转移走也不是没机会。

  关键点在于祈澈也有十岁了,平时的安全问题,无论是学校还是家里都没有少教育,被绑走的话,在大白天歹徒也很难避开众目实施犯罪。

  失踪的原因实在是不能立即下定论。

  “那条街在哪儿?”裴予宴背过身去打开打火机,却迟迟没有点燃手中的烟,直到打火机火星子微弱,他才松开紧捏着的手指。

  保安唯唯诺诺地答了句:“老城区后巷。”

  这块地方,裴予宴应该是再熟悉不过了,是裴老爷子的故居,也是燕宁一帮哥们儿友情的发源地,现在作为老城区,拆迁了一部分,但老爷子卖出去的房子还保留着。

  那儿的胡同错综复杂,刚来燕宁的人绕进去没个七八分钟很难出来,因为是老城区,人员情况也相对错综复杂,难以摸清底细。

  由于失踪没到规定时间不能立案,但联系不上祈澈她心中担心,自然要先找找看。于是裴予宴把车开到老城区旁边的停车场停下,扭过头来对着祈澄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等我一会儿。”

  她愣了愣点点头,不知道裴予宴要去做什么。

  “下车。”

  他隔着玻璃对口型,手指轻敲车窗玻璃,而后转过身倚着后面的车门。

  祈澄整理好包内物品,推开车门走出来,只见“酷盖”三哥跨坐上老旧的“大二八”,精致的黑色皮鞋蹬着脚踏板,左手随意把着车把往一侧倾斜,他叮了叮车前生锈的铃铛,不响,果然是个坏的。

  被裴予宴接地气的阵势吓到,祈澄扯了扯嘴角,半信半疑地问了句:“我可以坐后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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