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时间来的人不多,祈澄觉得刚才立Flag的人绝对不是自己,明明是恋人关系,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秀还是让她羞得不行。
深秋入冬换季时,仍有候鸟从头顶飞过,从上往下看,俯视着山河,夕阳垂暮,余晖晕染着所有的景物。
一位老奶奶搀扶着老爷爷往上面的台阶走,正好路过到别扭的两人面前。
老爷爷用拐杖一指:“老婆子,你看,年轻真好啊。爬上来,气都不带喘的。让你扶着我走,太辛苦你了。”
老奶奶笑意盈盈:“你年轻的时候不也背过我爬长城吗现在倔了一辈子倔不动了,该换我扶着你了。”
祈澄被这样突如其来的一段对话给重重撞击了,耳后无声,心底却震耳欲聋。
她忽而就停下了脚步,眼神里不带任何杂质地望向他:“等我们老了,是不是该换我扶着老头子的三哥了?”
他没回答,竭力控制着一些冲动,弯起眉眼说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祈澄一愣,不明所以。
“我会受不了的...”
实际上,他的心底早已被软得一塌糊涂。
他低头,细密的吻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一开始是蜻蜓点水的。祈澄甚至能感知道他长长的眼睫划过了她的眼眸上方,轻轻颤动着,微微酥麻。
随之,裴予宴不再满足于唇与唇之间简单的触碰,呼吸微喘,在她的唇上重重研磨着,本来安分放在身侧的双手也逐渐上移,感受着她背部的线条,从蝴蝶骨到尾椎骨一顺下来,让她垫着的脚尖和攀附的姿势差点因为颤栗而不稳,然而他有力的那只手顶住了她身体的平衡,力道不大,可仿佛要将她揉到身体里去的一样。
舌尖试探性地滑入,她一时间面红耳赤,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呼吸,他动作没停,却是在她耳边蛊惑性地说道:“张嘴。”
祈澄没想到一上来就是法式热吻,手指紧攥他的衣摆,温热的触感肆意弥漫在口腔,连带着几分薄荷糖的味道都叫她心颤,温柔却不被动,毕竟祈澄全程是被他的节奏带引着,在漫长的时间里,在偶尔的一瞬间,与拥吻着的人享受不被打扰的一份清静。
良久,他才松开手,留给她喘息的余地。
唇色更红了,祈澄的眼神也蒙上了一层雾,倒影里全是他。
食髓知味了。
裴予宴还没想过自己的自制力有一天也会如此分崩离析,无话间,他又发起下一轮攻势,与第一次的温柔绵延不同,这一次他的吻急切却不粗暴,祈澄也试着试探性地回应他,身影纠缠,一时间竟是难舍难分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吻辽蠢作者自己写的有点害羞呜呜呜
第39章 晨曦与日暮(1)
途经的候鸟从她头顶飞过, 盘旋了几圈又识趣地飞走了, 等肺里的空气像快要抽干时,祈澄才推搡着他, 微微发出抗议。
裴予宴感知到了她的不安分,明白再这么吻下去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也就贪恋地啄了下她, 松开圈着她的怀抱,眼看她的眸子还亮晶晶的。
祈澄也不敢再去回想刚才那一吻, 心里悸动不停, 所有的羞赧想必被他尽收眼底。
果然, 吻上去的滋味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美好,甜而软的唇,颤栗着的手指...不,比他想象的还要致命,还要有杀伤力。
眼前的人突然就蹲了下去, 祈澄往后一腿, 不明所以地看着裴予宴的一系列的动作。
“上来。”
因为弯着腰, 薄外套下的背脊线条分明, 祈澄没想到他还真把她一时的赌约当真,心甘情愿地蹲下来实现这个承诺。
见她手忙脚乱的模样,裴予宴噙着一抹笑,打趣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清醒的时候反而不知道怎么做了?”
“哼。”祈澄无话辩驳,又碍着面子,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 安心地把脸靠在他的背上。
他的每一次动作都能牵扯起背部肌肉的张力,还有若有若无的洗涤剂的味道萦绕在她的鼻尖。
裴予宴下着台阶,也没觉得有多么不轻松,毕竟和开一场F1比赛的强度比起来,背祈澄下长城还算是绰绰有余的。
他开口问道:“杨老现在情况怎么样?”
祈澄眼中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温柔:“说来也是奇怪。医生都通知我说,那是一个成功率极低的手术,但不做这个手术更是没有一丝希望。本来手术做完后,杨老的身体状况以及各项机能是不容乐观的,但碎心锁石回到燕宁的博物馆之后,杨老目前已经逐渐康复起来。”
祈澄缓缓吐出一口气:“三哥,在此之前,我是个特别不信命的人。”
“嗯。”他应了一声,接着道:“我一直都是。”
她的手指把玩着裴予宴的衣领,在他耳边喃喃道:“但有时候在生老病死面前,有那么一瞬间我就突然觉得,人还是需要点支撑的。就比如杨教授的病情,不管是不是因为碎心碎石的回归他老人家感知到了,我也没为自己的决定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