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宛努了努嘴,突然噤了声,她也不知怎么回事,两人其实也没这么熟,但跟他说话很容易放得开。
她自己数了数,今天确实笑话了他两次。
背过手,苏时宛往前小跑了两步,步子像踩了风一般,轻盈得要飞起来。
出了商场,寒风跟着袭来。
深秋的风比起冬天,没少几分刺骨。
枝叶萧条,被苏时宛踩在脚底下,又是沙沙地响。
她裹了裹身上的毛呢外套,跑起来好像就没那么冷了。
钻进车里,苏时宛回头,向后面的江时然招了招手,想让他快点,却见他大咧咧地敞开外衣,围巾搭在胳膊上,不知是忘了戴还是怎么,根本没在御寒,倒像穿了件披风,凌然一气的。
上了车,江时然把围巾往她怀里一丢,动作挺随意,“苏老师属兔子的吧,跑这么快。”
“……”因为冷啊。
这回他没坐旁边,在她前面,将衣链一拉到顶,现在才好好地穿上。
苏时宛垂眸看了眼手上的围巾,虽然刚在风中受了寒,但有一截还保有余热的温度,她把围巾叠好,拍了拍江时然的肩,“江老师,你的——”
话未落,江时然向后瞥了眼,身体没动,单单侧过头。
短发被风吹得凌乱,丝毫掩不住他那张眉眼冷峻,却是万分高级的脸。
他看了眼叠成豆腐干状的围巾,像是被气到了,不过还是笑着说,“刚想给你戴的,没追上,待会儿下了车你自己戴。”
“……”苏时宛微愣,怔怔地看着他,男人已经转了回去,按照国际惯例,该闭目休息了。
她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
话说出口,又懊恼,自己怎么就会说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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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所,苏时宛摘下围巾,想还回去,人走到江时然身后,又迟疑了。
这围巾她戴过了,就这么还回去,会不会不太礼貌,正想着,她忽然抬起头,发现自己居然一路跟着江时然,到了他房间门口。
她扶额,正想偷偷离开,手腕忽然被人一抓,这次没有立即松开,而是像拨浪鼓似的被捏着晃了晃。
“来都来了,不进来坐坐?”
“……”苏时宛咔哒一声,像零件不齐的机器人,机械地转过身,摆摆手,“不,不用了。”
男人个子高挑,斜着身子靠在房门口,头轻轻一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里有再次邀请的意思。
“真的不——”
话没说完,被他截断,“不进来就等我会儿,拿个东西给你。”
“啊?”苏时宛不明所以,等她反应过来,江时然已从房里出来,手上多了个白色拎袋,提了提,示意她拿。
怀里还兜着那条围巾,她弯下身,两手接过,姿势八成变扭又不太好看。
下一秒,江时然伸手捞走那条围巾,拿在手里甩了甩,最后绕在他胳膊上,和上次给她包扎的萝卜头,有同样既视感。
苏时宛正想跟他说,要帮他洗,江时然先开起玩笑来,“你有了新欢,旧爱我就拿走了。”
“??”
苏时宛这才看了眼纸袋,外面看着鼓鼓的,里面装了一条淡粉色围巾,和他的同款不同色,江时然是藏蓝。
“这是?”尽管知道是他想送她的意思,但今天她什么都没准备,不太好意思就这么收下。
江时然好像没把它当正经礼物,语气也是稀松平常,“顺手买的,也不贵,你随便戴着玩。”
他这么一说,苏时宛心里的负担倒是小了不少。
礼物虽然算不上贵重,但很有心。
苏时宛笑着收下,“谢谢,我很喜欢。”
江时然笑笑,什么也没说。Ding ding
他出发前去洗了个澡,苏时宛取出那条围巾,在客厅里试戴了下,正好碰见江时然的助理要去给他送暖贴。
助理笑说:“原来这是送给苏老师的啊,难怪那天在店里试戴了好半天。”
“你说江老师也戴过这条?”
苏时宛掖了掖脖子里的围巾,脑海里浮现出那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