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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到了十二月。
两人各自忙碌一段时间,空闲日子才又多了起来。
这个时候学校里已经没什么课了,宋皎皎去了国家芭蕾舞团的江城场面试,一共四轮,整整面了一个星期。
不愧是全国唯一一个国家级的芭蕾舞团,面试时摄像机往后一放,面试老师往前排一坐,紧张感瞬间拉满。
即便她最后一轮抽中的是自己跳得很熟练的一段舞,还是难免心慌。但好在一切顺利。
结束的时候,沈今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他看她走过来,从里面给她开门。
宋皎皎围着围巾赶紧上车,她脸被风吹得通红,眼睛却尤为黑亮。
沈今白叫前面的小汪调高温度,拿手去碰她冰凉的脸蛋,笑问她面试如何:“怎么样?”
“我哪敢确定。”宋皎皎搓着手说。
他牵了她冻僵的手过来捂着:“你一般这么说,就是心里有底。”
“有嘛?”宋皎皎不信,面上却是笑着的。
“国芭哪有那么好进。”她手指逐渐回暖,“就我知道的,他们每年只招二十个人——全国应届生选二十个啊。”
沈今白缓缓一哂,他放下跷着的腿,手将人揽进一点:“要是凭我们皎皎的资质都选不上,那就没人选得上了。”
宋皎皎推他手臂,笑骂:“油嘴滑舌。”
六点不到,外面的天已将要黑了。
路上车流拥挤,灯光璀璨。
两人正讨论着要去哪家吃饭,以及吃完饭后的安排。
宋皎皎说最近有新上的电影,沈今白便把手机递给她,要她自己选片场。
等红灯的时候,手机进来电话,是母亲许绘秋。
她边将电话接到耳边,边给沈今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不知是他们什么时候形成的心照不宣的约定。
电话里,许绘秋声音是少见的着急。
听完大致,宋皎皎面色也凝重起来。
等她挂了电话,沈今白:“家里出事了?”
宋皎皎担忧地点头:“外婆生病了,可能要做手术。我妈一个人顾不过来,要我尽快回家。”
沈今白:“那现在我送你回桐城?”
说着,他往前去吩咐小汪。
宋皎皎本想说不用,她可以明早自己坐高铁回去,可一想最近都是期末放假,高铁票估计早卖光了。
犹豫几秒,还是点头。
车驶出拥堵的车流直接拐上高速路。
宋皎皎和他道歉,说后面几天两人说好的行程安排自己要失约了。
沈今白伸手揉一下她后脑勺,“家里人要紧。”
宋皎皎手里攥着手机,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看外面在黑暗里倒退的路景,不知是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太多,她无端有一种心慌感。
不论是对外婆病情的担忧,还是对这条路,前路茫茫的不安。
九点,车快开进疗养院。
宋皎皎给许绘秋打电话,说自己快到了。
许绘秋很是惊讶,当即问她是怎么回来的。
宋皎皎哪敢和她说实话,随便扯了几句,问外婆的病房号是哪一个。
许绘秋那边停顿片刻,报了病房号,又问:“你真快到了?”
宋皎皎“嗯”一声,挂了电话。
车开到疗养院住院楼下。
车停后,宋皎皎和沈今白打声招呼便开门下车。
沈今白透过车窗望她仓促的背影,视线一转,余光看见她遗落在车上的背包。
他微微皱眉,跟她身后拎了包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