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好。”大家都站了起来,非常识趣地称呼这位白小姐为老板娘,也不着声色地将“老板娘”打量了一个遍,还以为是个傍大款的妖艳女人,没想到居然真的跟满天星说的一样,是个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女,气质恬静,身上颇有一番书香味,跟儒雅的大老板站在一块,居然还挺般配的。
“好了,你们继续工作。”大老板挥了挥手,随后拉着小女朋友继续去公司其他部门参观。
“好家伙,真是个美女!”风信子夸了一句。
被众人揶揄了一番,“哟,你这么夸其他女人,就不怕给你那女朋友知道,找你麻烦么?”
风信子笑笑不说话,坐下工作,只当没听见大家的揶揄。
“上班时间,说说笑笑的,还有没有把公司规章制度放在眼里?”店长食人花突然一声呵斥,惊得众人立即收声,赶紧忙碌起来。
当然还是忍不住在群里摸摸鱼。
满天星:怎么样?大老板眼光是不是贼好,这样的气质美女可是很稀有哦
牡丹:还真不错,难怪能让大老板这么小心翼翼照顾着,没想到大老板平时不沾女色,最后直接找了一个小二十岁的小女朋友
休假的蔷薇冒泡:我今天放假,居然错过了!
虞美人:好奇怪哦,大老板以前为什么不谈恋爱,我都在这里上班两年了,从来没见到大老板有异性相伴,我之前还以为他对异性没兴趣呢
满天星:哈哈,是不是突然想传宗接代,这才找了个?
宁言:祁兴,你不知道有句话“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吗?你认识大老板啊?这样随意揣测大老板的人品,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么火药味的话一出,群里的消息立马不弹了。
半响,满天星才发了一条消息:我就开个玩笑,不用搞得这么严肃吧?你平时在群里也没少开玩笑啊
宁言:呵呵,我至少没有攻击一个人的品德
满天星:你什么意思啊?还上纲上线了是不是?大老板老牛吃嫩草,还不幸人调侃一句?
喻白泽看满天星拼命拱火,赶紧出来扑灭宁言的火气:万事以和为贵,我们不说这事,要喝奶茶吗?我请客
牡丹也在群里灭火:他请客,我请大家吃绝味鸭脖,都别急眼了
宁言:你那是调侃?分明是恶意中伤人
眼见得火药味渐浓,牡丹干脆直接抬头说话了,问:“都想吃些什么啊?发给我啊,不用客气,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坐在她旁边的满天星还想敲键盘回击,被她伸手一把扯住了,满天星愤愤地咬了咬牙,决定不跟宁言一般计较。
倏地,他的企鹅号收到了宁言发来的一条私信消息,只见是一条连接,他拿着鼠标点了进去,好家伙!他的电脑直接一个黑屏,然后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倒竖大拇指图片,嘲讽意味十足,他怎么敲键盘退出都不行,电脑直接罢工,接着电脑直接黑屏关机了。
靠!他刚刚做的表格没保存,白做了。
“宁言,你什么意思?”他倏然想站起来质问,只见喻白泽一个起身箭步走来,按着他的肩膀坐下,低声说:“好了,好了,是兄弟给个面子,她就一小女孩嘛,任性了点。”
喻白泽看了一眼他黑屏的电脑,说:“电脑怎么关机了?我帮你开了。”
电脑好好的开机了,并无不妥,就是之前的统计表哥白做了。
“我,我——”满天星气死了,又被牡丹拉住,“也给姐一个面子,别气了哈!”
被两个人拦着,满天星的怒火被拦了下来,愤愤地建新表格,继续工作。
宁言黑了满天星的电脑,沉着一张脸,还不能解气,这时,收到喻白泽给她发的搞笑表情包,她抿嘴唇,看到后面不自觉笑了。
喻白泽:晚餐想吃什么?我知道有家烤肉特别好吃,已经预定座位啦
他非常精准知道怎么安慰宁言,有吃的就能把她哄开心。
不过最后烤肉没有吃成,宁言被大老板叫到家里吃饭去了。
大老板打拼多年家财不少,住在穗城价格不便宜的别墅小区内,每逢过年过节,大老李伯伯都会叫她到家里吃饭过节,这里宁言来过几次,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这个时候李伯伯叫她去家里吃饭,想来应该是为了让她认认他的女朋友,虽然李伯伯嘴上没说,但她知道李伯伯是把她这个孤儿当家人的。
宁言还特地回家换了一身衣服,是之前去海市买的。
虽然来过很多次,她总是免不了拘谨,也许是心里太过期待反而害怕,不过更大的原因,是李伯伯其他的亲戚,比如此刻坐在她对面沙发上玩手机的苏珊。
自从她被调出工厂那边,宁言就很久没见到她了,反正平时跟她也不是能说话的关系,宁言安静地坐着,也不搭话。
这时,苏珊突然抬头,目光在宁言身上转了一圈,说:“华伦天奴的裙子,还是最新款的,宁言你最近发达啦?还是从我表叔身上捞了什么好处?”
宁言冷冷瞥了她一眼,并不答话。
“呵,”苏珊讽笑一声,低头又继续玩手机,姿态高傲且悠闲。
有那么一瞬间,宁言心口有些发涩,虽然苏珊跟李伯伯只是远亲的关系,但她还是好羡慕,至少因为这一点关系,在李伯伯不会像自己这般拘谨。
“所以说,工作还是别太忙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去放松一下。”楼梯处传来说话、下楼的声音,总经理冯磊伴着李伯伯走下楼,身后还跟着李伯伯的女朋友白小姐,还有总经理的老婆蒋晴。
“看看吧,”李居镛笑了笑,似乎也在考虑冯磊的建议。
宁言忙起身,喊道:“李伯伯。”
“哎,来啦。”李居镛笑着应了,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让佣人去做晚餐的大厨,又四处望了望,“怎么吴诗还没来?我去打个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到。”
原来李伯伯还叫了食人花一块来家里吃饭,宁言正想着,这时,白小姐走了过来,伸手拉住了宁言的手,笑容恬静地说:“你好啊宁言,早就听居镛说起你很多次了,之前在公司就粗粗地看了一眼,现在仔细瞧,长得真是乖巧。”
“白,白小姐。”宁言局促地打了个招呼。
白小姐掩嘴笑道:“叫白小姐也太生疏了些,我也没有比你大多少,我的名字是白语菲,你叫我语菲姐吧。”
宁言微笑喊道:“语菲姐。”
“呵呵……”白小姐脸上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见着李居镛他们坐了下来,拉着宁言跟他们说:“你们等一下,我跟言言去给你们泡茶。”
说罢,白语菲又来望宁言,笑说:“不介意帮我一点小忙吧?”
“当然不介意。”
宁言正要跟着白语菲去茶水间,苏珊这时收手机站了起来,追着上前,“表婶,我也来帮你。”
茶水间里,宁言被安排去做烧热水,白语菲去找茶叶,而苏珊则去找茶具。
“你表叔喜欢喝什么茶?”白语菲打开放茶叶的柜子,发现一堆品种不同的茶叶,她回头过来问苏珊。
苏珊挑了挑眉梢:“随便泡一种呗,我表叔买的茶叶都是好茶叶,味道难道能差?”
“呵呵,这样阿 ,”白语菲笑了笑,但看着满柜的茶叶,神情还是很犹豫。
宁言提醒道:“李伯伯喜欢喝红茶,不如泡红茶吧。”
“真的吗?”白语菲望过来一眼,笑着拿起一罐红茶来,“那谢谢啦,我就泡红茶吧。”
“还是泡绿茶比较好,”苏珊一顿抢白,“她怎么可能知道我表叔喜欢喝什么茶?别听她胡说八道。”
宁言笑了笑说:“你不知道,那是因为你根本不关心李伯伯,只把李伯伯当提款机,一个提款机只管给你钱花就行,你当然犯不着关心那么多。”
“呵,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我表叔助养的孤儿,天天死乞白赖地赖在我表叔身边,不就是看我表叔没有子嗣,想趁机占便宜吗?”苏珊瞪大一双眼睛,嚣张跋扈说:“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我表叔现在有表婶了,等他们结婚,我表婶就能给我表叔生孩子,你的如意算盘白打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利欲熏心?”宁言冷笑两声,随即看向白语菲说:“语菲姐,李伯伯每次来公司的时候,都会让人泡红茶,你泡红茶准没错的。”
宁言说完抬脚就要往外走,才懒得跟苏珊这个存心找麻烦的人呆在一个空间。
“哎,”白语菲伸手拉住了宁言,无奈地觑了苏珊一眼,颇有一点长辈的语气说:“珊珊啊,这些话你以后别再说了,要是让你表叔听见,他肯定会生气的。宁言是你表叔请来的客人,不要这么没礼貌。”
苏珊冷哼一声,调转开头去,继续从橱柜里拿茶杯出来,摆在涂了金漆地托盘里,高跟鞋地鞋跟还微微踮起。
宁言垂着目光:这么高且尖的高跟鞋,很容易摔倒的。
不过今天是在李伯伯家,她又是李伯伯请来的客人,姑且忍一忍,不跟苏珊一般计较,更何况李伯伯特地把苏珊调走,她也该懂事一点。
“语菲姐,热水好了,”宁言笑了笑,伸手去拿烧水的水壶。
白语菲将红茶放进茶壶里,伸手过来接水壶,“给我我吧,辛苦你了。”
见白语菲的手拿住了水壶的把手,宁言松开了手,不想水壶猛地往下一沉,哐啷一声跌落在地,里面的开水四溅,溅到了白语菲穿着拖鞋的脚上,她惊呼地后退喊疼,宁言因为站得远并没有被溅到。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宁言一跳,但她还是反应极快,赶紧让白语菲坐下,然后让她把鞋子脱了,打来冷水进行降温。
白语菲的痛呼声把客厅的李伯伯等人也引来了,“怎么了?”李居镛询问着走进来,见到白语菲烫得熟红了一样的脚背,赶紧蹲了下来,喊道:“快拿冰块来,再去拿烫伤膏。”
佣人手脚忙乱地去准备,宁言也起身跟着佣人一块去拿冰块来,想那个木桶装了冰,倒冷水进去,到时候好让白语菲泡一下脚,这样能全方位的给被烫到的地方降温。
“用冰水泡一下吧,”宁言端了装了冰水的盆过去,却被苏珊一把夺了过去。
苏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了,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就是你故意松手,热水壶才打翻,溅到了表婶的脚上。”
这话引得大家都看向了宁言,特别是李伯伯那双审视的眼睛,宁言像是被蜜蜂蛰了反射性地说:“我看到语菲姐拿稳了,我才松开手的,这是意外。苏珊,你就算对我有意见,但也不能这样污蔑我吧。”
苏珊针对宁言有前科,她的话并不值得信任。
李居镛收回方才审视宁言的目光,托着白语菲的脚,让她泡在冰水里面,“要不要叫个私人医生来给你看看?”
“不用,也没有多严重。”白语菲笑着抬头,向宁言这边看了看,说:“你也不要怪宁言,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水壶太重了,我一下没拿稳,所以才失手砸了热水壶,也怪我倒霉,离得近,所以烫到了。”
倏然,她眼眶一红,“我没事,我没事的,可能是我做得不够好吧。”她抬手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李居镛心疼地拦住她,急急忙忙地叫佣人去打电话喊私人医生来,又冷眼看向宁言,说:“你先出去吧。”
宁言脑子是懵的,不敢相信地看着满脸委屈落泪的白语菲,她怎么能这样说话?这不是暗示说自己不满意她,所以故意松手,让她被开水烫到了。
白语菲就那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宁言就被判了死刑。
宁言茫然的目光停留在李伯伯的身上,接着移向一旁的总经理冯磊,还有蒋青,甚至是苏珊,他们关切着白语菲,时不时向她望过来目光带着冷漠、甚至是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