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惬意了,让人不自觉的, 想要一直维持着弯着唇角的姿势。
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儿冷。
盛枝西装裙下就穿了条薄袜,她吸了吸鼻子。
下一刻, 一条毛毯从头上扔下,盛枝眼疾手快接住,毛毯掀起的微风带着青柠的香气, 被她盖在身上后, 缓缓沉淀为白麝香与沉木交织的香气。
让人舒心又安定。
“冷不知道张嘴?”
“......”
盛枝瞥他一眼,这么美的景,这么帅一人,怎么偏偏就长了张嘴。
如此良辰美景,盛枝不想和他吵,她看着折叠桌上的保温瓶, 转移话题,“这里面是什么?”
季行纵手里捏着几根金属签烤棉花糖,听到她的问题,他若有似无地掀开眼皮,睨她一眼,“自己倒。”
“......”
她又没有要他倒的意思。
盛枝拿起保温瓶,保温瓶里是热牛奶,热乎乎的液体带着奶香,热气缭绕。
在将牛奶往杯盖里倒的时候,她忽然想起,刚上房车时,她问季行纵为什么要带那么多东西时,他的回答。
“不得把大小姐伺候好?”
盛枝双手握着热腾腾的牛奶,抬眸看向他。
一轮圆月悬挂夜空,月光均匀洒向山峰,给山峰渡上了一层莹白的光芒。
眼前的人垂着眸,用做什么重要的大事一般的神情,认真仔细地烤着棉花糖。
“季行纵。”
季行纵没抬眼,懒洋洋地应了声:“嗯?”
“你为什么带我来看星星?”
如果从前,有谁告诉盛枝,有一天她会和季行纵一起来看星星,她一定会觉得那人有病,因为这根本就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可在以前看来不可能发生的事,现在竟然真的发生了。
她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很神奇。
这段时间发生的糟糕的事好多,而她此刻回想,在这糟糕的阶段中,带给她开心最多的人,竟然是季行纵。
季行纵静了一瞬,而后抬起眸,不知是不是盛枝看错,季行纵深琥珀色的瞳仁里,闪耀着诧异的光。
然后,她听到季行纵说:“别说得那么暧昧。”
盛枝:“?”
季行纵嗓音含着熟悉的玩味腔调,“我怕我未来女朋友误会。”
盛枝感觉自己脸腾地一下热起来,不是害羞,是被气的。
她收回刚刚心里的想法,什么最近带给她开心最多的人是他,让她最常常生气的人是他才对!
“你可别多想了,”她忍不住反唇相讥,“就你,还女朋友呢,哪个瞎了眼的会看上你?”
还暧昧?谁和他暧昧!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你带——”盛枝将那个“我”字硬生生咽下,“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我们今晚的事的!”
“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我、们、今、晚、的、事?”
季行纵一字一顿地、十分缓慢地把盛枝说的话重复一遍。
本来在她口中挺正经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暧昧不明呢?
好像他们今晚做的事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私密隐晦......
盛枝愣了一瞬,她怎么回事?差点儿就跟着他的思路,被他绕坑里去了。
她气愤地抬眼,恰好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
季行纵慢条斯理取出烤好的棉花糖,递一支给她,抬了抬眉梢,用一种你可别乱想的语气解释道:“我只是单纯的,向你炫耀下,比珠宝还璀璨的东西而已。”
“......”
盛枝扭过身,抱着臂,表示不接受他的烤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