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浔眯了眯眼睛,他,顾南浔,和一双傻里傻气的胖熊拖鞋搭?
阮妤没注意到他的表情,走到开放式厨房烧水,继续自说自话:“都怪你来得太晚了,我精心准备的高汤都烧干了,清汤锅变清水锅了。我看你那天辣菜吃得很少,是不是不爱吃辣呀?不过我还准备了辣椒油,随时可以变麻辣水汤底。”
虽然顾南浔话少,可是她话密呀,自己一个人就能填满整个屋子。
她把长发挽起来,用一个大夹子松松夹住,几缕碎发垂在白皙的脖颈上,在锁骨上晃来晃去,显得温柔又俏皮。
顾南浔再也忍不住,把外套扔在沙发上,走到阮妤身后,伸手揽住她的腰肢。那样细,仿佛一只手就能环绕,又那样软,让他的手臂连带整个身体都燃烧起来。
他的胡茬扎在阮妤脖子上,痒痒的。
“干嘛呀?”她轻笑,带着纵容和溺爱。
“我不想吃火锅。”顾南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阮妤从没听过的喑哑。
阮妤挣扎转过身,腰抵在料理抬上,拼命仰起头才得以和他对视:“那你想吃什么?我没有准备别的。”
顾南浔双手扶住料理台,把她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目光依次略过她的发丝、耳廓、额头、眼睛,落在她的唇上。
他目光所及之处,泛起阵阵战栗,似乎拂过她面庞的不是目光,而是他微凉的手指,是他柔软的唇瓣。
阮妤怀疑他在用眼神开车,可是她没有证据。
“我想,还债。”
声音未落,吻已至。先是发丝,然后是耳垂,额头,眼睛……
阮妤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他每到一处,就惹起一片火苗,炙热又克制,不一会儿就燃遍了整片田野。
按照这个顺序,他该来自己的嘴唇了。阮妤等待着,却迟迟没有等到那温热柔软的触感。
她睁开眼睛,带着一丝疑惑,一丝委屈,和一丝催促。
然后看见了他眼里的笑意。
“过分。”她轻轻呢喃,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踮起了脚尖。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反正终究是缠绵,多迈一步也不是什么大事。
顾南浔先是一滞,然后手臂收紧,搂紧了怀里的温香软玉。那样用力,只怕靠的还不够近,只怕这梦幻虚空一场。
阮妤只主动了一踮脚的距离,就被顾南浔夺取了主动权。她亦不想相让,但实力悬殊,四肢和心里都软得不像话,只能依附在顾南浔胸膛,任他予取予求。
为了搜集素材,阮妤没少听有颜色的段子,但到了实战的时候,才知道纸上得来终觉浅。
顾南浔攻城略地,她根本不知所措,连怎么呼吸都忘了,沉浸在这个绵长的吻里,不知今夕何夕。
“嘀——嘀——”
电水壶发出鸣叫,尽职尽责地提醒水烧开了。
阮妤如梦方醒,推开顾南浔,双颊绯红,像要滴出血来。
顾南浔虽然看上去脸色未变,但唇色嫣红,一改往日淡无血色的样子,还有粗重的呼吸,也透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这没有眼色的水壶。
阮妤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场面。
“吃、吃饭吧,我饿了。”她慌慌张张去拿水壶,忘记了自己左手的伤,一用力,下意识地轻轻“嘶”一声。
顾南浔听到,急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水壶:“烫到了?”
阮妤点点头:“嗯,不小心烫到了。”
可是壶身上很干净,一滴水都没有。
顾南浔把它放下,眸光微暗,朝阮妤伸出手:“过来我看。”
阮妤把手背到背后,嘟哝道:“又没事,有什么好看的?”
顾南浔一眼看穿她的掩饰,声音硬了两分:“过来。”
阮妤恢复思考,摇头:“你是不是又想占我便宜?”
顾南浔理直气壮:“你不过来,我就过去亲你。”
“臭流氓!”阮妤气鼓鼓地把手伸到他脸前,她已经尽力了,可是顾总太过难缠。
顾南浔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掀开袖子,看见光洁白皙的皮肤上,在手腕处有一片突兀的青紫。
他的心一下子抽紧,几乎喘不过气来,墨黑的瞳仁中暴虐聚集。
“怎么回事?”他极力把声音放柔和,由于太过压抑,有些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