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为——砚丞书
时间:2022-03-01 15:42:31

  他说:“没事,不着急。”
  现在最要紧的是去收拾人。
  钟令儿蹦了一场乱舞下来,累得直吐舌头。
  那男人老缠着她,钟令儿烦不胜烦,和他周旋了一个多小时,怎么都甩不开,已经凌晨了,目标嫌疑人还没出现,她告诉自己冷静一点。
  这种任务又不太方便找线人搭桥。
  因为罪犯寻找目标是自发性且随机的,有人牵线反而刻意了。
  监听器里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别着急,今晚的任务只是为了让你引起嫌疑人的注意,你再等等……”忽然他声音一变,“来了。”
  钟令儿立即集中精神。
  但她坐着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有人过来。
  监听器里傅城说:“他就在旁边的卡座,他在观察你。”
  钟令儿饮下最后半杯酒,起身作势要离开。
  迎面走来一个端着酒的男人,钟令儿做出微醺的醉态,在即将和那人错身而过时,一杯酒洒在了她的裙子上。
  男人穿着西装,看上去像个绅士,他露出抱歉的表情,说要向她赔罪。
  钟令儿一脸不高兴,摆摆手说算了。
  男人却挡住她的路,说:“今天不方便,要不先交换个联系方式,等有时间,我请小姐吃个饭?”
  钟令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露出了然的微笑,说:“好啊。”
  于是,钟令儿就这么顺利地搭上了一名嫌疑人。
  今天算是大有所获。
  她离开前还朝男人开心地抛了个媚眼,像个没有脑子的花瓶,她迈着雀跃的步伐从酒吧出来,猝不及防就撞上来人冷淡的目光……
  谭谌以将她从头发上打量到脚,说道:“你玩得挺野啊。”
  钟令儿清清嗓子,往他那里走近两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他转身就走,并不想听。
  钟令儿一时顾不上他缘何故会出现在这里,抬脚就追上去,想跟他解释两句,可是出任务是机密,不能泄露。
  走到一个小巷子,他停步,回过身说:“行,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钟令儿一下子噎住……
  谭谌以见她面色凝住,以为她一时找不到借口无话可说,他问:“你不是告诉我值班么?”
  钟令儿干巴巴回一句:“是值班啊。”
  “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她硬着头皮,“蹦迪。”
  “……”
  谭谌以走近两步,低着声说:“我看不止吧。”
  钟令儿急忙说:“我发誓,我绝对没干对不起你的事。”
  谭谌以目光凝在她浓妆的脸上,他凑得近,隐约闻到她身上的酒味,为了确认,他继续往她嘴边凑近一些。
  钟令儿自然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要索吻,心想这个时候最好还是顺着他一点,既然他要亲,那她只能配合……于是她主动撅起两片唇。
  谭谌以垂眼看着她撅起的嘴,捏着她下巴拉远,问:“你喝酒了?”
  钟令儿仍噘着嘴,“来夜店当然要喝酒。”
  他简直被气笑,“你说得对。”
  说着松开她,扭头又走。
  钟令儿又追上去,“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腿长步子大,钟令儿有些追不上,于是喊一声老公~
  谭谌以语气里一腔恨,“别叫我老公,我不敢当。”
  钟令儿继续喊:“谭医生,我错了。”
  他语言冷硬:“你没错,没能把你看住是我的错。”
  钟令儿:“……”
  当初没有人告诉她,结了婚还要负责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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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话说 】
  任务都是背景,谭医生生气才是重点。
 
 
第十四章 
  钟令儿默默跟了他一路,走到停车场时,忽然间她意识到什么,走过去拉住他胳膊问:“你是特地来找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他们的行动泄露了?
  谭谌以垂眼端详她一阵,把微信里何广发来的信息点开,再把手机递给她,打算让她自取其辱。
  钟令儿快速浏览完微信内容,再点开视频,视频里是她在舞池浑然忘我的舞姿,好陶醉的样子……她尴尬地觑了男人一眼,退出视频,点开图片,是她狂放不羁的画面定格。
  她稳住心神,尽量忽略谭谌以那两道轻飘飘又好似千斤重的目光,仔细辨认图片和视频的拍摄角度,判断拍摄者的所在方位。
  今晚行动之前,他们做足了准备,调取了这家酒吧相关的所有档案,其中就包括建筑设计图和室内结构图,钟令儿作为第一线的战士,对酒吧的结构必须十分熟悉。
  她查看结束,把手机还给谭谌以,跟他说:“你等我一下,”
  钟令儿走开一段距离,事关重大,她给王之珩拨了个电话,手机刚贴上耳朵,她感觉耳内硌得慌,这一瞬间,她又意识到了什么,脑子空白了一刹。
  完了。监听器忘了摘……
  这时电话接通,里面传来王之珩的声音。
  钟令儿换了另外一个耳朵,问道:“那个监听器……”
  呸,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结果王之珩自然地接了句:“哦,那个啊——”
  “我们今晚的行动好像泄露了。”钟令儿打断他。
  王之珩默了一下,语气意外地一股轻松:“放心,没泄露,拍视频的人已经抓到了。”
  钟令儿一头雾水,“怎么发现的?”
  王之珩换上一副得意的口吻,“咱们傅队有本事呗!他当时就在酒吧里,立马就发现有人拿着手机对着你,以防万一,他把人抓来了,今晚打算回警所连夜审讯。”
  钟令儿问:“你们抓的那个人是不是叫何广?”
  刚才她在谭谌以手机里看见的,她想起来他就是那位开私人诊所的何总。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
  钟令儿没有多说,直接略过,“没事我就放心了。还有那个……”
  “哪个?”对面问。
  钟令儿把塞在右耳的东西取下来,“监听器的信号什么时候关的?”她阴恻恻地威胁,“老实交代,你听到了什么?听了多少?”
  “没听多少,听到一半就让傅队关闭信号了。”
  “他关的?”
  “是啊。怎么了?姐夫来了?他怎么知道你在这儿的?令姐,你这家庭地位有点心酸啊,出门蹦个迪他都要查岗?兄弟们可不能忍。”
  钟令儿脑子晕乎乎的,那酒的后劲大,搞得她做事虎头蛇尾,“行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我酒喝多了先回去。”
  “你不是要回去哄男人吧?”
  钟令儿酒意上头,逞能道:“哄什么男人?我不就是出门喝个酒么?他凭什么管我?我为了这个家忙前忙后,晚上出来玩玩怎么了?男人就是麻烦!”
  那边说:“令姐,你是不是醉了?”
  钟令儿继续道:“醉了我也要喝,他敢管我?他敢?”
  “我不敢么?”
  这道声音像一条坚冷的冰棱子,破空而来,钻得钟令儿透心凉。
  她立马断了通话,刚才满腔愤慨重拳出击的她,现在终于老实,不敢多一句言语。
  谭谌以说了声:“上车!”
  钟令儿瞬间蔫巴得跟只兔子似的,夹着尾巴跟着上了副驾座,但她太累了,酒精酿得她醉醺醺,车开到一半她就睡过去了。
  等到了停车库,谭谌以把她叫醒,拉着她上了电梯。
  一进家门,他就把人丢在沙发前罚站,他坐下去,只管沉默看着她,
  钟令儿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两只手交握垂腹,表现得无辜,“时间不早了,要不我就先休息了,明早还要开会呢。”
  谭谌以说:“你不打算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这种事怎么解释都不合理,又不能说实话,她干脆理直气壮,“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随即她态度软下来,“不过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我今晚鬼迷心窍,你原谅我一次……”
  不知道他满不满意这个解释,单是从他脸上看不出变化。
  他起身经过时,扔下一句:“过来。”
  钟令儿不明所以,转身跟他进了卧室,看见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去,她瞬间了然,却犹豫着顿步,直到他裸|着上身解开皮带搭扣,站在了浴室门口,回头望过来。
  “要我请你?”
  西裤裤头挂在他的跨间岌岌可危。
  钟令儿捏了捏手心,依言上前,他已经消失在浴室门口。
  浴缸里热水的水位正在缓缓上升。
  谭谌以将她拎到墙边站好,自己后退几步直到后腰靠在了盥洗台,他说:“把衣服脱了。”
  钟令儿背抵住冷冰冰的墙,心想夫妻间早就不知道裸陈相见过几回了,现在这样算不了什么,想开以后,她一口气把上衣和短裙全部除去,丢在地上,灯光之下,每寸皮肤白得像软绵的雪。
  在她弯着腰打算除下长筒网袜时,他忽然抬步靠近,一把将她抱上了盥洗台,钟令儿下意识勾住他的腰,接着她下唇被咬得生疼,嘴巴吃了疼微微张,他的舌尖就顺利进来了。
  她嘴里仍留着淡淡的酒香,这一纠缠就将香气搅和得越甜,也吻得她双唇湿了个透,呼吸都带着潮湿意。
  浴缸的水已蓄满,自然而然溢了出来。
  细流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不久便汇聚成了一滩,潺潺流动。
  伴随着一阵靡靡之音,在有限的空间里交织,起伏,回旋,密不可分。
  钟令儿在盥洗台上被折腾了许久,套着网袜的细腿像正在经历风雨的枝条,被高高举起,被弯折摆荡,被掌控,被独独占有。
  随后,她沉入温水里,到最后光溜溜上了床。
  他仍在继续。
  钟令儿攀住他的手臂,勉强才能稳住正常的声调,“好了没有,我疼了。”
  这人微微一顿,来得更猛……
  睡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钟令儿有一种身上每个关节被拆过重组的错觉。
  第二天晨早,手机闹铃突兀一响,谭谌以率先醒过来。
  他想起身摸手机,一动才意识到怀里满满塞了个人。
  钟令儿被吵得皱眉一皱,发出一声不满。
  谭谌以听见怀里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地亲一下她的眉心,安抚性地揉一揉她的脑袋,再反手去摸床头柜的手机。
  等他下了床进卫生间洗漱,钟令儿才睡眼惺忪坐起来,准备去厨房做早餐。
  天大亮时,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用早餐,期间一言不发。
  钟令儿吃不准他的脾气,时不时觑他一眼,心想昨晚她都称得上任其摆布了,他还有什么不痛快的?他这口气至于这么长吗?
  谭谌以搁下汤匙,看一眼腕表,声音冷硬地说:“动作快点,我要迟到了。”
  他平时会先送她去上班,然后自己再去医院。
  钟令儿想说点什么,开口前却迟疑了片刻,现在要上班,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时候,她“哦”了一声,埋头将剩下半碗粥吃进肚子里。
  简单收拾了一下,她回卧室拿了件外套和包包就跟着他出门。
  送钟令儿上班的路上碰到早高峰,两人被堵在半道上。
  车内罕见的沉默,以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能一路闲话,现在简直静得无边无际。
  因为工作使然,钟令儿平时遇事都能沉得住气,但其实她性格直接,不想忍耐的时候会依着性子有话直说。她扭头问:“你要气到什么时候?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谭谌以声气淡然,“你什么时候老实了,这事什么时候就能过去。”
  她说:“昨晚我都那样了,还不老实么?”
  他说:“这种事,玩了第一次就会贪第二次,你总得让我看见你的诚意。”
  钟令儿不服气,干脆破罐破摔,越说越离谱,“我不就是一时没忍住诱惑,出去找了回乐子么?我平时的工作那么忙,生活又那么枯燥——”
  谭谌以看过去说:“我让你觉得生活枯燥了?”
  钟令儿一愣,“我没说你啊……”
  谭谌以换个说法,“你跟我过日子,觉得枯燥了?”
  钟令儿识相地闭嘴,省得惹他更加不快。
  谭谌以将她送到警所门口,在她下车前靠了过去,落下一吻,心情不错,侃侃地说:“这段时间你最好听话一点。”
  钟令儿一掌推在他的胸口上,“生气的人没资格亲我。”
  昨晚折腾得厉害,钟令儿腰酸腿软,到办公室泡了杯咖啡,往椅子上一歇,舒服许多。
  不久后王之珩进来,一见她就问:“令姐,昨晚你跟姐夫没吵架吧?”
  钟令儿听得腰杆子直直一挺,“吵什么架?一点小事,不至于。”
  王之珩说:“那你怎么跟他解释的?”
  钟令儿笑着一摆手,“有什么好解释的?”
  王之珩不相信,“可是你昨晚在监听器里不是这个状态。”
  钟令儿瞬间面露杀机,“这件事不许再提!否则我就把你咔嚓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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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话说 】
  谭医生悠着点吧,以后要生气的事多着呢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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