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将人接了个满怀。
施秋踉跄着站稳,醉意袭人,她今晚本就喝了很多。
时清晏干脆抱着她转了个身,关上门才问:“喝了这么多,你自己回来的?”
施秋摇脑袋:“黛黛和昭昭送我回来的!”因为相拥的动作,她鼻子有一瞬间贴上了时清晏颈间,下意识地嗅了嗅,“你洗完澡啦?”
时清晏动作微僵,抬手捏住她后颈,将人拉远了一点。
施秋并无所觉,小声絮絮叨叨地跟她说:“她们本来都送我回租的地方了,但我不想一个人住,就又回来了!那里好久都没打扫了,很脏的,也没有人给我做饭,更没有人陪我。”
时清晏手指微顿:“不想一个人?”
施秋用力点头:“嗯!不喜欢,我不喜欢。”
她抱着不撒手,被推开了也不放弃,依旧凑过去,像要把自己身上的酒味也给时清晏染上似的,使坏贴在他身上。
时清晏被迫往后退,想松手,又怕松开了她一踉一跄地摔着又伤了脚或是别的地方,只能顺着后退,直至后腰抵在餐边柜的沿上,两人同时一停。
施秋的眼睛不似平时那么亮,蒙了层水雾似的,可她脸颊又红又烫,睫毛很长,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时清晏,有点秋后算账的意思:“你今天为什么带我去看医生?”
时清晏道:“不是疼吗。”
“嗯……”施秋接受这个答案,受了太久的委屈一样,“可疼了。”
“醉了吗?”时清晏问。
施秋摇头,再次凑近,交流机密般跟她说:“我都好久没去酒吧了,今天小酌了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她用手指比划了下,真的一点点。
时清晏也不说信不信,一手撑在餐边柜上,施秋不知道瞧见什么,瞪大了眼睛看他侧后方那一大袋子黑乎乎的中药。
“明天开始喝吧。”时清晏说,今晚这样,还是算了。
施秋哭丧着脸,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胳膊。
时清晏顿住,下意识地以为她又要像小时候一样,抱这他胳膊晃啊晃,撒娇说不想喝药。
施秋却仰头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清晏哥哥。”
“怎么了?”
施秋表情认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时清晏想了三秒,他从不会避重就轻,此刻却道:“你觉得呢?”
“你是个好人。”施秋下结论道,“嗯,特别好。”
还给她做鸡汤面吃。
时清晏神色微妙。
施秋又有问题了,她喝酒本就是为了壮胆的。
“清晏哥哥,”这个问题,她很早之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跟我结婚?”
这次的重点,放在“我”上。
窗外的风静止了几秒,时清晏又想起那次在路边碰到她哭得伤心的模样。
他是在后来,才知道那天她哭成那样,原来是因为和在一起八年的男朋友分手。
再后来,偶然在娱乐新闻中,瞧见了徐嘉北这三个字,从照片里反复确认,是当年那个同样穿着校服的男生。
时清晏想打听什么并不难。
徐嘉北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绯闻不算多,可和同剧组女演员炒作营销因戏生情就有两次,还有一回被实打实地拍到和异性共同出入酒店。
时清晏都能认出来,那个女孩就是施秋,徐嘉北却在被曝后第一时间否认,言之凿凿说是助理。
施秋和那人分手的具体原因不知,可徐嘉北没有照顾好她,这是事实。
小时候吃橘子都要等别人剥好了,白色的橘络都撕掉才愿意吃的小姑娘,也学会了给别人剥皮,清理得干干净净。
她的父母是不会让她养成这些习惯的。
还能有谁呢?
徐嘉北的那些粉丝说他爱吃橘子,连粉丝名字都叫橘子。
时清晏答应这场婚事时,没有想太多。
只是想起那晚小姑娘独自在马路边不停地哭。
既然徐嘉北没能照顾好她,那他来好了。
时清晏很快做好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