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过后话更年——心言
时间:2022-03-01 18:08:54

  当西北风夹着鹅毛大雪飞扬的时候,我不是背了一筐柴,就是捡了一筐煤渣,正顶风冒雪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泪,又湿了脸庞。
  江哲对我说:“倩茹,又回味过去了?”
  “才四十来岁,别人正中年少女,你已四十老年。”
  “去!”我含泪带笑地和江哲假装生气,江哲趁机将我拥入怀中,帮我擦去泪水,又悄悄附在我耳边说:“倩茹,我们去旅游吧!”……
 
 
第44章 忙中偷闲
  说起旅游,是我和江哲从婚前就奢望的事情。
  这么多年,天天围着门面转。从打工者变成了小老板。从一贫如洗到有房、有车、有存款。
  都说十年、二十年只是弹指一挥间,话是这么说,亲身体会的人,才知道这十年、二十年打工创业,以及家庭变故的艰难与辛酸。
  也是哈,如今那些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男男女女,以及我小时候虽然条件差,而那些有哥哥姐姐的和我一般大的家中老小,又有几个忍受过我那样的生活呢。
  就像饱汉子永远不知道饿汉子饥的滋味一样。
  一直生活在衣食无忧的环境里的人,永远也体会不到,饥饿的滋味。
  永远也不懂没钱的难受。他们更是永远也想象不到,因贫穷显得长相平平,衣衫褴褛而被人无端训斥、遭人白眼、惹人讥笑、误会、背锅等等的不公平待遇!
  这些不公平,从我记事就伴随着我。来自外界,更多来自亲人!
  江哲总是因生活越来越好,而知足愉快。
  女儿转眼已上高中。看着她每天学习到很晚,又想起自己当年冲刺高考的那段青春时光。
  难啊!我常常感慨曾经的岁月。
  江哲自做主张,报名去张家界旅游,女儿住校,还好。
  只是这经营了十几年的门面,要停业一星期。真有点舍不得关门歇业,江哲和女儿都对我说,"拼打了这么多年,该出去看看走走啦。”
  女儿还说:"以后,每年您和我爸出去走两趟,看看祖国大好河山,欣赏祖国山川美景。品品各地风土人情,回来您就很有感触,您会觉得生活多姿多彩。
  第一次坐飞机,很紧张,当飞机平稳的在空中飞行,江哲让我透过机窗看外面的风景。
  这是春末夏初早上的航班,起飞前,空姐讲解并演示了注意事项。
  飞机在缓缓滑行,慢慢起飞,当飞机在慢慢向上爬行时,瞬间便一飞冲天。
  飞机在云层中飞行,感觉像坐大巴车。一会儿平稳的没什么感觉,机窗外,蓝天白云。
  一会儿,有些颠簸,像汽车行驶在坑洼的路上,只是几秒钟的感觉。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阳光在现,云白天蓝。
  在飞机上看电视,用餐,在飞机上喝水、喝奶、喝饮料、喝咖啡。还能上厕所,洗手、照镜子。
  我如同刘姥姥又来到大观园,什么都新鲜。就是空姐演绎的怎么逃生,至今也没学会。
  一个团队有二十名来自全国各地的旅游人员参团。
  两对六十来岁的中老年伴侣,他们来自一个北方城市。
  都是退休有钱、有闲的人们。我和江哲是团里最年轻的伴侣。我们不过是忙里偷闲的自由人而己。
  剩下的十几位,有十位是一个老年大学的男女校友,六十左右,另外四位是广场舞的舞伴。五十来岁,结伴而行。
  导游说:"我们这是一个中老年旅行团,大家来自不同的四个省市。既然在这里相遇,我们大家就是有缘份。
  在以后几天的行程中,大家不是夫妻就是同事、朋友,我们都要互相照顾,说话做事。
  因为不是一个地方来的,难免会有不周、不对的地方,那么大家都要相互理解啦。
  导游交待了旅游注意事项,大家跟着导游出发了。
  张家界的山险、峻、奇、美。
  张家畀的山水秀丽、景色迷人。森林中的古树古藤、黄石寨的古镇、袁家寨的古村落。到处悬崖峭壁,步步是景难离。
  天子山的英灵在茂密的丛山峻岭中,就是当年的贺老总,两把菜刀闹革命,从这密林深处走出了战功卓越的贺龙元帅。
  大山深处的半山腰上,这个叫黄石寨的地方,一个人来人往的热闹集市,让人们忘记了这里是大山深处。
  袁家界的迎客米酒,民间逗鸡的表演乐趣,旧时的弹棉花情景再现。湘西苗族的歌舞。宝丰湖抛绣球对歌。
  湘西人的情景舞剧赶尸,宝丰湖张艺谋的山水实景演出,迎得观众热烈的掌声。
  金鞭溪、国家森林公园,是猴子的天下,最最惊险是九十九道S弯的盘山通天公珞,到达后就是神秘的天门山。
  爬向天门的直上直下坡度很小的九百九十九阶台阶,见证了我努力向上的人生目标。
  雄伟、又神秘的天门山,在山下只有锅那么大的一个洞口,真正来到她面前,才知道,飞机是可以飞行穿越过去的。
  宋祖英的家乡,芙蓉镇的老街,土司行宫,凤凰古城,沱江两岸,依山傍水的店铺、人家。
  还有著名的湖南民歌,由著名的男高音歌唱家,湖南古丈人何纪光演唱的(担担茶叶上北京),都让我耳目一新。
  一个团的成员,几天下来都如亲人、友人。一周的行程好快呀,转眼就是归期。
  回家,好长时间我都沉浸在旅行的回忆里,那山、那水,那雨后的山峦,浓雾升腾如仙境,雨过林木黛如墨。
  江哲和女儿说,知道你一次就会上瘾。"嘻嘻嘻,哈哈哈。
  “幸福和喜悦才让我沉醉,爸爸又生病住院了。这次,爸病得′昏迷了十几天,糖尿病引起的高血压及神经性病变、造成了眼底出血,经过二十天的抢救治疗,老爸总算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视力大不如前。还添了一侧神经系统病变造成的半边手脚发颤抖动,生活不能自理。
  我和江哲一边打理着生意,一边又给老爸雇了男护工,妈再搭把手,一切我来买单。
  两个妹妹大学毕业,随男友去了她们想去的诗和远方。
  大哥永远的不可一世,又怨天怨地。
  大嫂除了吃饭便去念她的阿弥陀佛。
  侄子考上了公安警官职业学校,今年实习,就快毕业正式工作了。侄子想当一名人民警察。
  二哥依然教他的小学数学。不过,他已经因教学有方,被评为高级小学教师。
  二嫂已经在农村信用社升为主任,她和二哥的女儿也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其实,生活就是这样,福祸相依,喜忧参半。
 
 
第45章 爸爸离世
  过年的时候,快八十的公公还和一大家子吃饭、聊天。与江哲说东说西,与我的女儿讲他的过去。
  一大桌子丰盛的年夜饭就快做好了,我们妯娌们忙着,江哲他们哥四个与两个老人一边吃着一边喝着、还一边说笑着。
  几个孩子一边看着电视节目,一边又吃又喝又评论这个节目、那个明星。
  一大家人聚在一起过年有十个年头了。
  我们刚结婚那些年,包括江哲按人口征地补助的一百万给了两个哥哥,婆婆和两个哥嫂也没让我们在一起过个年。
  我本来就习惯清静的生活,包括过年、过节。更习惯了怎么付出也换不来亲情的生活。
  当征地平改补助给婆婆的一百万,在十年之后只剩下二十万时,婆婆找到我们,公公生病了要求儿子们出钱出力。
  虽然,当年我与江哲一贫如洗地结婚,虽然婆婆一口凉水没给过我。
  虽然婆婆霸道地把江哲的征地补偿款一百万,硬生生地分给了非农业的大哥二哥,可是,不管?我于心不忍。
  婆婆本应该去找大哥二哥。可是,下岗的两个哥哥条件确实困难。
  我让江哲雇护工照顾生病的公公,婆婆再搭把手,这些年的费用,差不多都是我出。当然,哥哥们也没人找我分担这本该哥几个平摊的费用。
  就连江哲资助的小叔,当年他户口还是农业,分了百万、分了房子,大学毕业,拿着分得的钱去投资刨业。
  想想江哲因家里困难,主动放弃已经考上的药科大专,自已情愿出去打工全力资助这个小叔。
  结果,小叔分了钱,也没想着还给江哲资助他上学的钱,甚至,连个谢字也没有。
  可到头来,小叔毕业投资创业的一百多万,被同学骗了,钱让同学卷包跑了。
  遭受这样的打击,小叔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勇气。江哲又背着我偷偷帮助小叔。可是,任凭江哲怎么帮助,小叔就是不成器,成了扶不上墙的阿斗。
  这些年来,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马马虎虎的混天,连个女朋友也没有。
  我不提小叔的工作,也不问他的过去。明知道江哲在帮小叔,我也是睁个眼,闭个眼。
  我和江哲,对于双方的兄弟姐妹,该帮的帮,该管的管,作为亲人,我们极尽所能。
  人心都是肉长的,也许是婆婆和哥嫂良心发现,也许人上了年纪,才明白曾经发生在兄弟手足间的真情。
  后来,在婆婆的操持下,每个春节,一大家子都聚在一起,快乐的过个新年。
  今年的砉节格外的寒冷,一大家子人围着公公、婆婆吃年夜饭正吃得高兴、喝的高兴之际,公公却不说话了。很快,就歪在了江哲的身边。
  江哲赶紧扶住公公,哥几个手忙脚乱地把老人搭到床上,江哲喊着爸爸,孙辈们喊着爷爷,老人一直没言语,像睡着了一样。
  江哲的大哥摸摸老人的鼻孔,又摸了摸脉搏,大哥说;“爸走了。”
  婆婆和妯娌们哭声震天,我大吼一声:“别哭了,闭嘴!”
  大家的哭声立刻止住了。
  “我镇静地让大家先别慌,大过年的,先把爸放床上让他先休息。”
  “我们该吃饭的吃饭,吃完收拾干净,照样弄馅包饺子。”
  “这大除夕的,谁家不过年呀,你们哥几个先陪着老爸,就当他老人家睡着了。”
  "等半夜煮了饺子,给老爸捞一碗放跟前,表示一下。我们一大家人,再陪老爸过一个年。″
  “等天亮了,再召集亲朋等人员,穿寿衣给老爸办事。”
  一家人此时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在我的指挥下,一家人有条不紊地按步就班,各司其职地轮流陪老人到天亮。
  天亮,就是大年初一,电话通知亲朋,一家人商量好,丧事简办,怎么简单怎么办。
  丧事之后,婆婆选择自己过。婆婆虽然七十有六,但是,一辈子说一不二的婆婆,腰不弯、背不驼,耳不聋、眼不花。走路一阵风像个老小伙子。
  大家依了她,只是每家每天去值两天夜班当陪伴。毕竟年岁大了不能离开人了。
  大哥和二哥知道我们离得远。但是,到我们的班儿,必须到岗。
  就算我多出钱也不行,美其名曰,守孝。
  我才觉得一家人在一起,亲情不再冷漠生分。没想到,只是和婆婆晚上做个伴,我多出钱也不行。
  无奈,我选择把婆婆接到我家,一住就是一年。
  这一年里,婆婆吃喝拉散都能自理。白天她在棋牌室和附近的老姐妹玩玩小牌,晚上,她看会儿电视就睡,早睡早起,每天的生活规律正常,婆婆开心,我们高兴。
  我真得是生江哲两个哥哥的气,半点都不厚道!
  我们这么付出,当年,婆婆䢮江哲给了你们一家五十万的土地补偿款,到头来,因为婆婆做伴的问题,你们竟连这点举手之劳都不帮,我真想让两个哥哥,把吃了我的吐出来!拿了我的还回来!
  生气归生气,别人怎么待我不公平,我也一千一万个不好意思找回去。特别是我们的手足之情。
  婆婆在我这里待着不想走,我说随便吧。
  只要您愿意,待上一辈子也无所谓。
  婆婆感动的什么似的,她逢人就夸,说自己有个好儿子、好媳妇。我只是一笑,在心里问,如果不是家庭变故,您,会这么夸我吗?
  搞定了一切,刚想松口气,在远方追寻诗和远方的大妹妹回来了。
  二年没见,像朵花一样漂亮的妹妹、如今变得如村姑。我说'你们不是去追寻诗和远方了吗?““倩茹姐姐,别说了!”
  “我遇到骗子了。他在我们校园与我相遇,说是我的学哥,因为他比我高一届,对他不是很了解。”
  我生气地说:“你不了解你就跟人家走?”
  妹妹说:“认识的时候,这个人从一辆轿车里出来很拉风。穿着时尚,文质彬彬,非常的有气质,好像也很有钱的样子。”
  我正跟大妹妹生气争吵,娘家二哥的电话来了,接通电话,我才叫了声二哥,二哥哭着说:“倩茹,爸走了!”
 
 
第46章 起死回生
  我让二哥先别哭,到底怎么回事说说清楚。
  二哥又哭泣着说:“二嫂熬了鱼,让二哥给老爸送点过来,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让老爸趁热吃。”
  二哥来到老爸这儿,老妈不在,去外面小超市买东西去了。
  二哥进屋,叫了两声爸爸,见老爸躺在床上不说话,二哥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去推爸爸。
  边推边说:“爸、爸起来吃午饭了,爸,起来吃您爱吃的家常熬鱼和米饭。”
  可是,二哥怎么叫爸,爸就是不说话,闭着眼睛,和死人一样叫不醒。
  吓得二哥赶紧给我打电话,我这儿在百里之外,只能电话指挥。
  “二哥,你先别哭,电话打开免提,听我的你先试试,我想是不是低血糖引起的昏迷?”
  "二哥你先拿点红糖或白糖,冰糖、水果糖,是糖就行。把糖放爸嘴里,看爸是不是低血糖了?
  "二哥带着哭腔说:“爸的嘴闭的紧紧的,也听不到喘息的声音。”
  "你先给二嫂打电话,让二嫂通知大哥和族人赶紧过来,你用手轻点把爸的嘴掰开,有点缝就行,你把白糖、或红糖塞到爸的嘴里,再用勺子,弄点水喂到嘴里,不行叫邻居帮忙!″
  二哥按照我说的照办,电话里二哥说白糖放老爸嘴里过了两分钟,好像有点喘息的意思。
  我说赶紧把社区大夫喊过来,跟人家说清楚是低血糖昏迷,人家知道怎么用药。在大夫来之前,给老爸喂糖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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