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发火的苏梅,一看是文瑶和女儿一起回来的,她有些尴尬地说,「哟,是文瑶呀,这半夜三更的雅欣不着家我就有点担心」。
「阿姨,雅欣是什样的人,您又不是不清楚。再说了,她又不是小孩子,您不用这么盯着她」。
「唉!瑶瑶啊,你不懂,啊姨我被雅欣她爸、那个陈跛子给甩了就够闹心的了,可雅欣这方面竟然也随了我」。
苏梅接着对文瑶说,「雅欣生的双胞胎小哥俩,外孙子大强才这么小,他没爸我这心里替孩子难受,这孩子才两岁多就被狠心的黑狗仔(雅欣的前夫)扔给了雅欣,他个黑狗仔要了小强让孩子没有妈,雅欣想着只要两个孩子,什么都不要,这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硬是把双胞胎兄弟给分开了」。
「他弟弟小强不让跟着雅欣这个妈,跟了他爸这个黑狗仔,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你说,这双胞胎兄弟还不到三周,一个没妈、一个没爸,从小分开,长大了还认识吗?还有亲情吗」?
「瑶瑶,我一想起这个跟了黑狗仔的外孙子小强,想得我这心都要碎了」。
雅欣的老妈说着,泪就下来了。
这个雅欣妈妈,遇到对心思的人,她也不管干着什么,也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场合,一说就说个没完。
文瑶赶紧拿纸巾给雅欣老妈擦了泪,哄她回屋睡觉。并告诉她自己今天住这儿,和雅欣说说话。
雅欣老妈一听,这次放心回屋睡觉去了。
雅欣和瑶瑶,是从一年级就要好的两个人。那时的雅欣比文瑶条件还好。
她的跛子老爸,在老妈生雅欣的时候,买彩票小中了一笔,五十万。
雅欣的跛子老爸,拿着这笔钱,和朋友投资干歌厅、酒楼,一下子发了财。
雅欣的跛子老爸,那个时候,拿雅欣当发家的吉祥物。雅欣也是被老爸老妈宠得如掌上明珠。
在雅欣上六年级的时候,妈妈苏梅准备生二胎。就在妈妈备孕的时候,传来了一个不好的坏消息。
有在酒楼上班的亲戚,告诉雅欣妈妈苏梅,说雅欣的跛子爸爸和一个酒楼的大堂经理有了一腿。而且,这个大堂经理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传闻做B超了是个男孩儿。
急性子的雅欣妈妈苏梅闻听了这个消息,不跟任何人商量,直奔酒楼。
雅欣妈妈苏梅到了酒楼那里,早有眼尖拍马屁的亲信,跑到雅欣爸爸跛子的办公室报告。
跛子慌忙将有了身孕的情人小三藏在办公室,他自己将办公室的门一锁,雅欣妈妈苏梅已经气势汹汹地来到了跛子的面前。
雅欣的跛子爸爸慌乱又不自在地说,「你怎么来啦,有事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了吗?先把你办公室的门打开」!
「跛子说,开门干嘛,我这儿正准备出去呢」。雅欣的跛子爸爸说着话就往楼下走。
雅欣妈妈气得拿把椅子就撞跛子办公室的门。一边撞,一边吼,「让你不开,让你不开!我要砸开你的狗窝,揪出你的野母狗」!
跛子一看瞒不住了,回过身来,气得连抓带拽一脚把苏梅,自己的老婆踹倒在地上。然后,又一脚,把苏梅,自己的原配老婆踹下了楼。
当时的情景,就像电影电视剧里,那个受虐待的小姐或太太一样,雅欣妈妈苏梅,被自己的跛子老公,从楼梯上踹了下来。
滚下楼梯的苏梅,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她的肋骨折了两根,她的头摔成了脑震荡。
从此,雅欣的妈妈苏梅,因这次被打摔成脑震荡、而留下了情绪不稳、失眠和记忆减退的后遗症,情绪不稳、爱叨叨、爱发火的毛病最严重。
来不及等雅欣妈妈苏梅出院,雅欣的跛子爸爸卖了酒店和歌厅的股份,还有一套别墅,除了雅欣和老妈住的这个小三室没卖,雅欣这个跛子爸爸把所有的家产变现,与那个要给他生儿子的大堂经理小三远走高飞了。
十多岁的雅欣,没了跛子爸爸的经济来源,心直口快、心地善良的妈妈苏梅,也没有小金库,她不仅没什么钱来宠女儿,自己还要赚钱来养她们娘俩。
正是从那时候起,雅欣的妈妈情绪变得非常不稳定。有时候大哭,有时候呆呆地发愣。
每天开心快乐、小公举一样的雅欣。从此,变得沉默无语,在老师同学面前,她更是寂静无声地似乎没人发现她的存在一样。
只有文瑶,从始至终地陪伴她,形影不离地安慰她,真心实意地帮助她。也正是这样,两个人情同手足,无话不谈。
雅欣一下子从公举变成了灰姑娘,从天堂到地上的巨变,让雅欣发现,那些曾经围着自己转的同学,原来都似大人们一样的这么势利!
雅欣还发现,以前,妈妈的好朋友靳姨、马姨和大李姨小李姨都不来找妈妈说话呀,又或者逛街购物什么的了。
而且,就是妈妈的大姐,自己的大姨、小姨和舅舅,都不再来自己家做客了。
通过这场变故,雅欣突然长大了很多,她一边上学,一边帮出去打工的妈妈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一边在妈妈犯病时,开导安慰她。那时候,不大的雅欣,她己成为了妈妈的依靠和精神支柱。
文瑶和雅欣关卧室的房门,俩人躺在床上,文瑶说,「提起自己这段婚姻,真得仿佛是一场梦」。
「从我们在你的婚礼上一见钟情,到天天网聊,聊的不过瘾,就开始约会儿」。
「面对面的接触,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见如故,说不完的话题」。
「只是,我们没有电影里,公园里,办公室里,公共场所那些恋人们该干的、该做的,我们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公共场所里,那些恋人们怎么做到目中无人的大胆拥抱和接吻。更想像不出怎么做才会奉子成婚」。
「说实话雅欣,我真的是如梦一样的步入婚恋,又如梦一样结束这场婚恋」。
停了一刻,文瑶淡淡地说,「雅欣,当我从这场婚姻的梦中惊醒,却欲哭无泪」。
第4章 生活圈里有点滴(四)不知不觉发现了秘密
生活的甜蜜和着艰辛,总会在琐碎的一点一滴中大起大落。
离了婚的文瑶,到底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当爸爸和和妈妈问明了文瑶离婚的原因,他们也是吃了一惊。
虽然,文瑶恋爱结婚,终究是没有行事实婚姻里的夫妻之事。
虽说自己还是女儿身,可户口本上的己婚,在这个性解放的年代,谁,又能相信自己,是真的只是谈了一场恋爱,如上世纪的电影和小说,只是谈了一场废话连篇、柏拉图式的恋爱,压根儿就没有饥肤亲近的男欢女爱。
文瑶想想这次的旅行结婚象面照妖镜,为什么自尊心很强的路迪,不反对没有父母祝福的婚礼?原因很简单,他不想结婚,却和自已领证,更不想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这样,路迪让催婚的父母、亲朋闭嘴。而且,又不花一分一文的财礼,他在经济上也没什么损失。
路迪同意选择高调地出国旅行结婚,正如文瑶所想,就是让同事、同学既看得起,又非常有面子,自己没损失,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对路迪来说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不是那天在纽约旅行的文瑶,半路回到酒店发现了路迪的秘密,也许,这种柏拉图式的、精神占有的婚姻,不知道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
文瑶每天上班、下班,除了找雅欣聊天就是宅在自己的小家里。此时,她还不知道,老妈和老爸正在经历着一场感情危机。
雅欣给同学嘟嘟做的十斤牛轧糖,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可是嘟嘟东不提,西不提,连个电话也没有,更别提给钱了。
本来,雅欣想给嘟嘟打电话,问问收没收到牛轧糖,言外之意,你倒是问一问多少钱,把钱转过来哪怕是本钱也好,必境那是自己花钱买的材料,用了一天时间,纯手工做的。
再说,前面给你半斤牛轧糖白尝白吃,你觉得好,要十斤,你得付钱呀,我们又没多深的交情,只是普通的小学同学、今天的同事而己。何况自己单身带着孩子,只想赚点钱补贴家用。
雅欣知道,嘟嘟很可能不给这牛轧糖的钱了。要给,做的时候就应该给,那怕只给本钱。
还有那些邻居、朋友,送给他们白吃,说好吃,在朋友圈里一问有买的吗,没一个人回音。
这天下了班,雅欣去经理办公室交辞职信,私人的工厂又是同学闺蜜的父母开的工厂,还用交辞职信?
食品厂的经理文瑶的父亲,是个表面严肃又高冷的人。而且,厂里的大事小情,这个经理不发话,不同意,再小的事也行不了。雅欣也是因为这个,更怕克扣自己的工资,也是迫不得已。
进了办公楼,一个人也没有。也是,下班了吗,怎么会有人。
雅欣来到经理办公室,门半掩着,雅欣犹豫着是敲门还是直接推门而入。
忽然,一阵女人嗲嗲的呻吟声从里面传了过来,雅欣吃了一惊,想敲门的手停在了半空。
雅欣悄悄地退出来,回到办公楼门口等着。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厂里的会计徐彤彤和经理,文瑶的爸爸文浩明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雅欣和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美女会计不熟悉,自己又准备离职。自然没有搭理她。
「文经理,您好文经理,这是我的辞职报告」。雅欣把辞职报告递给带着金丝眼镜的文经理。
文浩明看了一眼雅欣,接过雅欣递过来的信纸看了看说,「把这个月干满,去徐会计哪签个字,多补你一个月工资。觉得行,我给你签字同意,你看怎么样」?
雅欣一听连忙说,「行,行」。
文浩明从拿着的包里掏出笔,在雅欣的辞职报告上签了字。
雅欣暗自高兴,连声道谢着走开了。
文浩明站在原地,从镜片里望着雅欣远去的背影,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有时候,这世上的事就这么有意思,明明什么也不知道,偏偏就让你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分秒不差地让你撞见、发现。
雅欣姥姥每天必吃的「稳心颗粒」没有了,老妈苏梅让刚下班的雅欣去药店给姥姥买药去。
雅欣骑了电动车,快到药店,她看到文瑶的爸爸从药店出来,在她放车子的时候,文瑶爸爸己经开车门准备上车了,就听嗲嗲的一个声音说,「你再去买个试孕棒」。
「好好,我的宝贝祖宗」。说着话,文瑶的爸爸又返回了药店。
雅欣害怕文瑶爸爸看见自己,她一会儿弯腰假装检查电动车,一会儿蹲下,摸摸车带,卸了电池假装查看。
终于,文瑶爸爸从药店出来开车走了。雅欣赶紧把电池装在车上,去药店买完药就回了家。
回到家,雅欣不知道这件事情该不该告诉文瑶。毕竟自己也不能确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还是闭上嘴巴的好,别当个多嘴儿驴,弄误会了不仅没法儿收场,弄不好还会出人命,破坏了人家的家庭。到时候,自己和文瑶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雅欣正想着,妈妈又对自己吼上了,「雅欣,你大老远的就买了个稳心颗粒?速效救心丸呢」?
雅欣一听,坏了,刚才看见文瑶的爸爸,自己一紧张,把速效救心丸给忘买了。没办法,还得跑一趟。
雅欣就又骑了电动车,去了药店。这无巧不成书的故事在雅欣这儿又上演了。
雅欣差一点到药店,只见文瑶的爸爸和会计徐彤彤从药店一块儿出来,还举上亲热地说着什么。
雅欣放好电动车,文瑶爸爸和会计徐彤彤己经开车走了。
雅欣进了药店,就听一个售药员对另一个说,「哎,我敢打睹,刚才那一男一女准是老板和下属,女的,准是三儿」。
「女的这一怀孕,男的原配不离婚也是靠边站了。赶明儿个女的再生个男孩,看着吧,不离就得出人命。这样的例子到处一都有发生」。
听着两个售药员的对话,雅欣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回到家,把药给了老妈,雅欣坐立不安。对文瑶说还是不说?
唉!真是个劳心费神的大难题。
第5章 生活圈里有点滴(五)所有的情伤都是一个桥段
雅欣在家坐立不安地、不知道把白天看到的事,该不该告诉文瑶。
这时,雅欣的电话响了,文瑶哭着说,"雅欣,你快来趟医院,我妈不行了。嘤嘤嘤,呜呜呜、"。
雅欣放下电话,跟老妈打个招乎就打车去了医院。
雅欣找到满脸泪水的文瑶,寻问怎么回事。
原来,文瑶今天下了班想去妈妈那吃饭,好几天没见到妈妈了。文瑶想吃妈妈包的饺子,三鲜馅的。
文瑶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怎么也不接。微信也不回,视频也不接。文瑶给爸爸打电话,爸爸说出门在外地没回来。
文瑶有些害怕,她就开车去了妈妈那里。
敲门,没人开门,文瑶拿了钥匙打开房门,只见妈妈象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文瑶觉得不对劲,走过去一摸,妈象个死人一样,没有了气息。
文瑶吓得赶紧拨打120,送到医院,问文瑶也说不出怎么回事,就知道有糖尿病。大夫又测血糖又量血压。血糖还剩一点二,血压也低至四十六十。
大夫说很可能是低血糖造成的休克,赶紧输液加葡萄糖,人己经醒过来了。
大夫抢救的时侯,让家属签字,文瑶说,"那一刻她觉得自己那么的无助,爱的人散了,至亲的老爸出门在外,只有自己,嘤,嘤嘤,嘤嘤″,文瑶又哭了。
雅欣安慰文瑶,「别哭,坚强点,不是还有我嘛」。
「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首先要稳住阵脚,头脑要清醒,处理好该处理的事情,哭,是没有用的」。雅欣对文瑶提醒又说教。
「李淑贤的家属」。
听到医生叫老妈的名字,文瑶赶紧跑过去,医生告诉文瑶说,「病人没有大碍,就是低血糖造成的低血压,然后,造成的休克。留院观察两天,没事可以回家调养」。
听了医生的解释,雅欣和文瑶这才放了心。
雅欣在电话里和老妈说了文瑶这里的情况,跟老妈苏梅请了假,她要和文瑶一起陪伴文瑶生病的老妈。
文瑶妈妈真正清醒过来是转天早上。虚弱的文瑶妈妈,看见女儿的那一刻,泪如断线的珍珠一个劲儿地淌落。"宝贝,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妈,你别这样说"。文瑶声音发颤地劝说妈妈。
雅欣买了早点,让文瑶娘俩吃,她要回家收拾一下上班去。
文瑶妈妈对雅欣道谢,雅欣安慰着文瑶娘俩几句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