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瑶妈妈让女儿坐的离自己近一点,她看着女儿,似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文瑶似乎也懂妈妈的心情,「妈,您想说什么,我在听」。
「瑶瑶,有一天妈妈不在了,你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你长大了,婚姻虽然没有了,可你到底也算个大人了,遇事多长个心眼,要学会自己疼自己才好」。
「妈,您说什么呢,好好的,您就是低血糖,吃了降糖药,没有及时吃饭造成的」。
文瑶的妈欲言又止。泪不停的流。文瑶劝着妈妈想开点,她对老妈说,「您这个岁数,也是更年期抑郁症的高发期,凡事想的太多」。
「又说我爸,他又出门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不然,我前两天就过来陪您了」。
听着女儿的话,文瑶的妈妈又哭了。文瑶说,「您看看您,从早上醒来就这么哭,难道您有天大的委屈吗」?
文瑶妈妈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说,「宝贝,从小到大你象公主一样生活,很多事情你不懂,这段婚姻没让你倒下我己经很放心、很知足了」。
「往后的日子,有合得来的还是把自己给嫁出去,别当老姑娘,怎么着也是有个知心的伴侣,生活才有意义」。”妈,看您这半天叨叨叨,好像从此我们再难相见一样"。
「妈就是不放心你,不知道你将来再嫁,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本来,妈觉得现在城里的小白脸不可靠,嫁个凤凰男没见过花花世界,和他们那样的结合,应该会幸福的。可是,可是,唉!太难了,凡事到妈这儿太难了”。
文瑶好像没听到妈妈又说了什么,她只是专注地给爸爸打电话。可是,爸爸的电话关机。
爸爸的电话怎么会关机呢?
文瑶给妈妈吃药、喂饭,测了餐前餐后的血糖,让医生量了血压,一切都正常。
文瑶让妈妈下地遛遛,虽然包了单间儿,文瑶妈妈觉得还是不如家里得劲。
文瑶又一次给老爸文浩明打电话,电话通了,没人接。「怎么回事,爸爸今天真怪,打了这么多电话,不是打不通、就是不接电话,要么关机」。文瑶有些生气地责怪爸爸。
「你爸爸忙,别打扰他了」。
「再忙他也得回个话问问呀,我从昨天您住院,就打电话告诉他了,到现在怎么不回话呢」?
文瑶说着就又打电话给爸爸。但是,电话响个不停,就是没人接电话。
「真是奇了怪了」。文瑶真生气了。
「很正常」。妈妈淡淡地说。
文瑶不解地看着妈妈。
「宝贝,妈妈告诉你一个实话,你爸要和我离婚」。
「什么?妈您胡说什么」?文瑶被妈妈的话吓到了。
「妈没有胡说,妈自从进入更年期,你爸和我就是名义上的夫妻。无论我生病还是有什么事情,他不闻也不问。
他三天两头儿不回家,我们分居有三年了,在你面前,我们只是演戏。这也是他不接电话的原因」。
妈,不会吧,「都多大年纪了,还有这段子」?
「再说又没什么大错,怎么不能凑和一辈子」?文瑶有些生气地对妈妈说。
「瑶瑶,你哪知道,你爸外面有人了。很有可能,他们已经生米做成熟饭了」。
「什么」?
文瑶惊讶地看着妈妈,单纯的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文瑶哭着对妈妈说,「妈,你为了我别离婚好吗」?
「傻孩子,不是妈要离,是你爸要离。呜,呜呜、呜呜呜。嘤嘤,嘤嘤嘤」。
文瑶呜呜嘤嘤地哭得不能自己,反倒是从死亡线上活过来的老妈,安慰着柔弱的女儿。
雅欣的姥姥,一晃在雅欣家呆了将近一个月,舅舅、大姨和老姨,全都没人搭理雅欣妈妈苏梅,更没人问问老娘怎么样、好不好,好象这姥姥和他们没关系一样。
雅欣想把姥姥送回她的家,妈妈说,「别送了,姥姥这么大岁数不经折腾,没人问,没人接,就让她在咱家住着吧」。
要说雅欣的姥姥平时很乖,不多说,不少道,该吃吃、该喝喝,安安静静的。
当她听到自己的女儿、苏梅不让自己走,让自己爱住到何时就住到何时,姥姥突然对雅欣说,「欣欣,把我的布兜拿过来」。
姥姥接过雅欣递过来的、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布兜,对苏梅说,「这个本本,和证件(身伤证),你让欣欣去取,都取出来别往家拿,存到你妈名下的本本里」。
「呀!姥姥原来不糊涂」!
第6章 生活圈里有点滴(六)遇到困难哭是没有用的
文瑶的妈妈住院两天便出院了,文瑶和雅欣相约,晚上一块儿住到文瑶妈妈这里。
雅欣一下班,帮老妈做饭刷洗。大儿子黑白跟着老妈,老妈捎带着还得伺候姥姥。
幸亏儿子大强能上幼儿园了,白天,老妈还有点轻闲,雅欣知道老妈一天下来也是很累的。
闲下来的雅欣会想小儿子。当初,这对双胞胎是自己拼了命,七个半月就冒险剖腹生产的。
当时,自己怀孕后,不注意饮食均衡搭配,造成自己产前高血压外带水肿。
七个月入院观察,坚持到七个半月,眼看着症状不见消失,还日渐加重,只能是提前剖腹产了。
两个儿子,一个三斤六两,一个三斤二两,在医院的暖箱里住了一个月零十天,自己才和宝宝们见面。其间,自己只能隔着透明的保温箱看看两个宝宝。
唉,小儿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当初,雅欣的老公黑狗仔,什么都好,就有一个缺点爱赌。
爱赌的毛病,是黑狗仔从小跟着姑姑一家潜移默化而来的。
黑狗仔两、三岁的时侯,爸妈因一场车祸都走了,留下个黑狗仔,没有爷爷奶奶,只好跟着姑姑了。
姑姑一家在灯具城卖各种灯具,没事的时候,与邻居们不是打扑克就是打麻将,黑狗仔天天耳濡目染,他天生也聪明,瞅几次,他就会玩儿了。
这个习惯一直没改,只要有时间、有机会,他就会乐此不彼地玩起来。
起初,雅欣还没当回事,觉得打个牌,玩儿会儿麻将并不稀奇。
后来,才发现,黑狗仔的赌瘾还挺大,雅欣想管,管不了了。
自己再挺个大肚子,她只好让老公每月把工资交给她,心想,没钱看你怎么玩?
在雅欣没生孩子之前,黑狗仔就因賭债台高筑。当雅欣生完孩子准备回家,才知道家让黑狗仔抵了赌债。
雅欣只好先回妈妈这里。在月子里,妈妈苏梅也不敢让雅欣生气,自己憋着火,也只能是憋着火。
老公黑狗仔,满以为借着雅欣生孩子的喜气,冲冲晦气,赌两把,弄个二十、三五十个的就收手。
结果,自己不仅赌进去家里的十万块,还把雅欣陪嫁的两室一厅给赌输了。
雅欣老公为什么叫黑狗仔?他是广东农村的,长得很黑,他并不属狗,家人为了让小小的孩子不生病,好养活,就起了个乳名叫狗仔,人又长得黑,就叫他黑狗仔,他好听的大名却少有人叫。
恋爱时,雅欣也叫他黑狗仔,这个无父无母的黑狗仔也默认着乐享其中。
其实,黑狗仔大名叫陈汝佳。他无父无母,从小跟着姑姑在北方经营灯具。学习优秀的他,高考居然考到了天津。
毕业后应聘在一家银行工作,路迪后来大学读研毕业,也来到黑狗仔应聘的银行工作。因此,俩人成了关系很好的师兄弟。
这也是文瑶和路迪因为雅欣和黑狗仔师兄的婚礼,也成就了这两个伴娘和伴郎的一段不堪回首的姻缘。
当雅欣正为老公赌输了房子生气的时侯,这个己是两个儿子的准父亲,因挪用储户的存款被开除、并进了局子。
两年后,黑狗仔从局子里出来,雅欣与他打了半年多的离婚官司,房子也没钱赔偿,小儿子还被他名正言顺地抢走了。
雅欣气得三天不吃不喝,她老妈苏梅劝她,「雅欣呀,妈就你一个宝贝,你还有两个刚会说话满颠满跑的儿子,小的还不在身边,你可以不为我活,你总得为两个孩子活吧?你不为小儿子活,也得为身边的大儿子活呀」!
望着老妈日渐苍老的脸,看看身边哭着找妈妈的儿子,雅欣"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老妈苏梅说,「哭吧,宝贝,把心里的憋屈都哭出来。妈理解你,妈也懂你」。雅欣的老妈因女儿又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虽然,他们的错犯得不一样。可是,对另一半造成伤害的性质是一样的。
雅欣痛苦、伤心了好长时间,都不能从这段失去小儿子以及这段对黑狗仔的情感中走出来。
当有一天,雅欣陪儿子看动画片,里面的一句台词让她受益非浅。遇到困难,「哭,是没有用的」!
正是这句台词,让文弱的雅欣明白了一些道理,从这句台词里,她从中获取了无穷的智慧和力量。这句话,仿佛让雅欣一下子变得勇敢强大起来。
雅欣从此不在做那个弱弱的小女人,她开始帮妈妈干这干那。
她让人到中年的妈妈辞了保洁的工作,在家看孩子,去幼儿园接送孩子。她找了好友文瑶,去了她家的食品厂上班。
雅欣发现自己原来也很能干,计件的流水线,自己也能一个月拿到四千多,顶老妈干两个月的。
她从同事们的谈话中,捕捉到了做食品、特别是做糕点等食品的市场利润,让这个心灵手巧的雅欣,萌生了做糕点创业的想法。
与雅欣是小学同学也是同事的嘟嘟,与雅欣同吋来食品厂上班,嘟嘟被分配到了办公室,负责接待以及给经理斟茶倒水,工资五千元。
其实,当初文瑶是让雅欣去干这个工作的,不知道管人事的怎么安排的,雅欣被安排去了流水线。
尽管如此,能有这份工作雅欣也是非常开心和感谢文瑶的。
「妈妈,电话」。儿子大强把电话递给自己的妈妈雅欣,雅欣接过电话说,「谢谢大强儿子」。
「不客气妈妈」。听着儿子奶声奶气的回答,雅欣惊讶才上了不久的幼儿园,孩子会说好多有礼貌的词语。
电话又是文瑶打来的,她说十分钟以后开车来接自己。
雅欣给姥姥弄饭,让姥姥先吃,老妈一边和孩子吃饭一边问谁又来了电话。
雅欣对老妈说,「文瑶来了好几个电话,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
「她能有什么要紧的事,难道又要找新朋友啦」?
「老妈,您知道什么呀。跟您请教个事,文瑶应该也知道了吧」?
「你又有什么事请教」?
「妈,文瑶的爸爸有了小三,与我那个跛子老爸如出一辙,我该告诉她吗」?
「啊,你说什么」?
第7章 生活圈里有点滴(七)傻白甜遇上了人渣男
苏梅听雅欣说起文瑶爸爸的事情,让苏梅虽然又气又恨。可是,她对雅欣说,「这种没有真凭实据的话,最好还是先不要说」。
"最好是人们胡说,但愿没有此事发生″。雅欣妈妈有过真正的切肤之痛,她领教过从天堂到地狱的经历和痛苦。
她祈祷,千万别在女儿朋友身上发生,自己女儿从一个小公主轮落到打工一族,没亲身体会的人,很难感同身受。
雅欣和老妈正谈论关于文瑶爸爸的事,文瑶己经到门囗敲门了。
「瑶瑶阿姨好」。
「你好宝贝」。文瑶答应着大强把捎来的水果和营养品递给雅欣说,「送给姥姥吃的」。
「你好强强,我的小小男子汉」。文瑶和儿子大强又抱又亲,痒的大强笑个不停。
「瑶瑶来了,还带那么多东西」。
「別人送给我妈妈的,也吃不了,顺便给姥姥捎点过来」。
「阿姨,今天我和您请个假,请你批准让雅欣陪我去我妈那住一晚,我要和雅欣说说话」。
「噢,没事去吧」。
「给你妈捎好,要是嫌清静,你带她来我这说话」。
「好的阿姨,先谢谢您」。
雅欣随文瑶出门上了文瑶的车,没等雅欣说话,文瑶说,「雅欣,我爸在外有三儿了。而且,很可能有了孩子」。
「信息可靠吗文瑶」?
「可靠」!
看着文瑶肯定的语气,雅欣说,「有证据吗」?
「我妈住院,我爸他出门,我给他打过电话,他居然到现在都没回我」。
「你说哪有老婆生病住院,明明知道即不回家,也不回电话问候一下的」?
「而且,是我打电话通知他的,后来,在给他打电话,他不接也不回,他在外有三儿,不是真的才怪」。
「我妈生病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她哪里是生病,是我爸提离婚,我妈不同意,她想寻死,故意吃了降糖药不吃饭造成低血糖,又喝了安眠药想睡过去。嘤嘤嘤,嘤嘤」。文瑶说着又哭了起来。
「别哭,记得我跟你说的什么?遇到困难、问题,哭,是没有用的」。
「那我该怎么办?快帮帮我!嘤嘤,嘤嘤」。
"工厂是你外公留下来的,法人是你妈妈。现在,先从这儿入手,你是和你妈妈接管过来接着干,还是把工厂拍卖“?
「问你妈,她自己有多少存款」?
「你爸和你妈有多少存款和资产?这些你都要摸清楚」。
「即然你爸己经向你妈提出离婚了。那么,怕是他早己有了准备。弄不好,财产很可能变现或者转移了」。雅欣思索着对文瑶说。
「走,先回家问阿姨,听听她的意见,别到头来,和我妈一样,什么也没有,让那老渣男把钱全卷走了,自己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落着」。
雅欣和文瑶开车回到文瑶妈妈这儿,文瑶妈妈好像刚刚哭过。
「妈,又怎么啦」?文瑶着急地问。
「阿姨,您又不舒服了」?
文瑶妈妈带着哭腔对文瑶说,「你爸来电话说,明天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文瑶没想到,爸爸这么绝情。妈妈命悬一线,他说出门在外不能回来,自己打120送老妈去医院,安排妥当,却没有爸爸的一个问候电话。
自己再打电话,爸爸不是关机就是不接。看来,他是早有预谋。又或者,他巴不得妈妈快死,他又省事又名正严顺。
文瑶一边劝着妈妈,一边和雅欣商量这件事该怎么应对。
雅欣说,「事情来的太突然,你爸怕是早有准备了」。
「阿姨这些年不在厂里,也不清楚账目,更不知道准确的收入。如果他在外面有房产,你们娘俩儿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