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世上恨织锦的女人,可不止金鹿一个,还有一个田落落。
上次,她让人买通高寒宣,让高寒宣在网上发帖黑织锦,结果被那个该死的苏梅一条实名帖子,轻松给翻了过来,一点都没搞臭织锦,高寒宣却差点引火烧身。
但田落落就不信,织锦能躲过去一次,还能次次都躲过去?
就在她准备再次搞一把织锦的时候,接到了方白的电话。方白主动打电话来,田落落心里充满了惊喜,难道……
“田落落,网上有人发帖子黑织锦,是你搞的鬼吧?”
方白开门见山:“前一段时间,我见那张帖子没掀起什么风浪,我又挺忙,所以暂时没搭理你们这些妖魔鬼怪,但现在我得和你谈谈。”
原来,方白是为了织锦给自己打的电话。田落落心里开始失望,因为失望又变得格外愤怒。
“方白,你凭什么认定是我搞的鬼?又说谁是妖魔鬼怪?我承认,我不喜欢织锦,但除了我,不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想搞臭她的人估计也不在少数。她又有什么资格,让所有人都喜欢她?”
方白语调沉稳:“田落落,你喜不喜欢织锦,一点都不重要,也没有人在意你喜不喜欢。但是,你伤害她不可以……”
“别跟我说不是你,是不是你你自己心知肚明。我今天索性一次性和你说个明白,就算织锦被小人搞臭了名声,我依然喜欢她,是绝无仅有的喜欢,以前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以后也不会。”
田落落心里酸水「咕嘟咕嘟」往外冒,对着电话大喊大叫:“你这些话去对余织锦说,做出这个深情样子给谁看?”
方白不疾不徐:“我这个深情样子还真不是做出来的,我就是喜欢织锦,喜欢她干净,纯洁,像天上的云,像湖里的莲,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管织锦喜不喜欢我,我都会保护她一生一世,谁再敢背后使损招,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方白,你恐吓谁呀?你太过分了。”
“我没有恐吓任何人,我只是说一说我保护织锦的决心。”方白冷冷地笑了几声:“好了,不打扰你了,也你希望你永远不要再打扰我们。”
电话那头终于安静了,田落落气得一下子把手机摔在地上,摔碎了,又摔了一个花瓶,然后才哇哇大哭起来。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方白能接受离过婚的织锦,不能接受自己?
当年,他们的感情多好啊,那才是爱情的样子。怎么就不能看在当年的情分上、看在自己今天的诚意上,原谅自己一次?
在这方面,的确不如法国男人有肚量,但法国那人男人的滥情又让她苦不堪言。
田落落越得不到方白的原谅,她越不甘心。她就是想让一切都回到从前,想让方白还那么爱她,她美丽又有钱,方白沉稳有事业,这样的两个人,不正是门当户对吗,怎么就非得爱那个余织锦,她除了比自己年轻几岁,出了一本书之外,没有哪里比自己强啊?
第266章 你可以出来吗?
田落落不甘心,觉得她除了比织锦大九岁,没写过书之外,任何地方都不比织锦差。
她学了多年的美术,别管入流不入流,起码她是个画家,家庭条件优渥,即使离过婚,依然能找到好的下家。
田落落想了很多她比织锦强的地方,有一点没去想,那就是人品。
男人,尤其经过锤炼的有社会经验的、事业成功男人,选择伴侣时,都会非常看重女人的人品,他们深知女人品性的重要性。
然后才是容貌和才情,甚至女人有没有钱,都不在考虑之列。
田落落大学毕业后去国外镀金,眼界开阔了,斩断了和方白的恋情,本来这不算人品不好,毕竟他们还没结婚,没结婚就有重新选择的权利。
但田落落否认不了的是,她有朝秦暮楚的品性。如果方白是个平庸的男人,初恋回来了,赔礼道歉,一番哭诉,兴许就原谅了。
有很多男人,甚至结了婚,有了妻子和孩子,只要初恋回头了,便完全忘记了当初被抛弃的惨状。
初恋撒个娇,就跟发情的动物一样,急急忙忙就把初恋给上了,两个人开始如胶似漆,仿佛从来未离开,一直这样恩爱着。
妻子和孩子?可以抛弃啊,为了初恋,什么都豁出去了。
可惜,方白不是这样的男人,他非但智商高,情商更高,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看人的眼光相当准了,他怎么可能接纳田落落这样朝秦暮楚的女人?
况且,现在方白心里装着的是织锦,就算织锦不爱他,但方白见识了织锦的所有美好,好比见识了高山的壮丽,怎么可能还爱上丘陵?
他的拒绝让田落落恨上了织锦,一次报复没成功,决定再来一次。
田落落像个恶毒的巫婆,她想了一个和高寒宣一样的恶毒办法:找个男人绑了织锦,再让男人上了她,姿势多一点儿,手段残忍一点儿,用手机录下来,发给国外的朋友,再让他们匿名发给方白,不信方白能受得了。
就算最后方白不接受自己的爱,仍然义无反顾地选择和织锦结婚,那他们亲密的时候,那些影像就会变成万千根钢针,会把方白的心刺得鲜血淋漓,说不定还能引发心里和生理上的障碍。
那样的话就太好了,田落落开心不已:我得不到的我宁可毁掉,也不能让织锦得到。
办法是想好了,眼下最主要的是找一个能把织锦劫走并且能和她「玩」各种花样儿的人。
田落落想来想去,想到了他一个远房表哥。表哥叫阿呆,四十多岁了,阿呆的母亲是田落落母亲一个拐了好几个弯儿的姐,田落落叫她姨妈。
这么多年,虽然田落落的母亲每次看见姨妈上门儿,都皱着眉头爱理不理,但姨妈每年还是会上门几次。
离开的时候,每次都不空手,拿些旧的衣服或者冰箱里存了好多天的冷冻食物,田落落不吃的东西,姨妈和阿呆都当好东西吃。
每次姨妈来和走,田落落都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姨妈和刘姥姥不同的地方是,她不像刘姥姥带着瓜果,而是空着手去几次。
家穷,所以也就顾不得脸面了。尤其这个阿呆,吃喝嫖赌没有一样不喜好的,但越穷越没有志气,越好吃懒做,也一直没娶妻生子。
这个阿呆是最适合的人选。
事情一旦败露,就用钱封住阿呆的嘴,或者干脆让他顶包,就像让高寒宣顶包一定的操作。
想好了办法,田落落就开始等着姨妈上门,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姨妈家住在哪里,或许姨妈说过,但她哪会上心记这些没要紧的事儿。
所以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田落落的心在焦灼中一天一天地熬着,仇恨让她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和田落落相反,织锦每天都过得忙碌而充实,她没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还会有人生出了算计她的心。
这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织锦坐在宽敞的大书桌前,正在撸第二本小说的大纲时,电话响了。
织锦以为是出差飞去了国外的宋辞,微笑着拿起手机,才发现是个陌生号码,也接听了。
“您好,请问是余织锦小姐吗?”
“是的,我是余织锦,您是哪位?”织锦礼貌说。
对方有刹那的迟疑,然后才带着几分艰涩说:“我是罗伊人的母亲。余小姐,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谈一谈,你能出来一下吗?”
织锦和罗伊人仅仅是认识,算不上熟人,织锦对罗伊人没有好感,和罗伊人的母亲更是仅仅只见过面而已。
织锦沉吟了一会儿:“我很忙,手上有事情要做,您有什么事情就在电话里说吧,我听着呢。”
“余小姐,我知道对你来说,我是个陌生人,这样冒昧打扰你,的确非常唐突,我也是犹豫了好几天才鼓起的勇气。”
顿了顿,又继续说:“余小姐,我是一位母亲,你体谅一下我这个做母亲的心行不行?这件事儿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所以拜托你出来一下。”
“那好吧,你去哪里见您?”织锦听她说的挺可怜的,便答应下来。
“你住哪里?我去你家附近等你吧。”罗伊人母亲讨好似的赶紧说。
织锦沉思了一小会儿,约定了以前她租的那个房子附近的一间咖啡吧。
“好的,余小姐,不见不散。”罗伊人母亲说完,重重叹息一声后,默默挂了电话。
织锦想了想,还是给宋辞为了微信,交代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和见什么人。
宋辞的回复很快:“宝宝,小心点儿,别把人心都想的太好。善良没错,但是别人对任何人都善良。一旦有事,给楚瑜打电话。”
织锦发过去一个夸张的笑脸,只要是和织锦相关的事情,宋辞都会那么紧张。
宋辞很快把电话打了过来:“织锦,不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否则我回去会收拾你,记住了?”
织锦咯咯笑着回答:“记住了!”
第267章 有始无终
织锦咯咯笑着回答:“记住了!”
织锦简单收拾了一下,拿着包儿出了门,招手拦车,直奔和罗伊人母亲定好的地方。
不是周末,也没到午休时间,咖啡吧里散落着几个客人,都在喝咖啡玩手机,只有一对小情侣悄悄打闹着,那姑娘不时发出压低的欢快的笑声。
罗伊人的母亲选了离这对小情侣稍微远些的地方,估计是怕他们打扰到她和织锦的谈话。
织锦走过去,坐在她对面,招手叫了服务生,点了两杯咖啡,然后看着罗伊人母亲:“您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余小姐!”罗伊人母亲突然握住织锦的手,织锦吓了一跳。她又急忙放开,苦笑着说:“余小姐,很抱歉吓到了你。”
“没事儿,你说吧。”这回织锦把自己的两只手收了回来,小心防范着对面的人。
“余小姐,我家伊人的事情你也都知道,现在她病得很重,也没有多久好活,估计、就这几天的事儿了。”
说完,眼泪纷纷滚落。
织锦有刹那的愣神儿,她又想到了五月初的一天,在蓝天白云下,在开满一团一团的丁香花的边路,她和宋辞偶遇了罗伊人。
那时候,罗伊人已经已经非常瘦了,脸上没有一点肉,好像是一张薄薄的黄纸包在骨头上,棱是棱角是角,分明得让人触目惊心。
罗伊人也看见了织锦,还挑衅骂了自己,诅咒不能永远的拥有宋辞的爱,对面的这个母亲,当时低声下气地哀求罗伊人少说几句。
当时,自己没太和她一般见识,和宋辞一起离开了。身后是罗伊人狼嚎一样训斥她母亲的声音。
没想到,时间仅仅过去一个多月,她的生命就快走到尽头了。
织锦沉默了一会儿,说:“您也别太难过,现在医学很发达,兴许奇迹会出现。”
这样的话,织锦都感觉太惨白无力,但她不知道该说这么来安慰这个悲痛欲绝的母亲。
“余小姐,你不用安慰我。伊人这病恶化得太快了,这和她的心情有关,她整日不快乐。”
说完,她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余小姐,伊人说她有个愿望,她死后想和楚一初葬在一起,因为楚一初是她唯一的男人,她爱过他,他也爱过她,他们合葬在一起,才算有始有终。”
织锦这回被惊到了,她发出一声惊呼:“什么?”声音有点大,引得那对小情侣也停止了嬉笑,转过头来看他们。
这太意外了,半天织锦才回过神儿,对罗伊人母亲说:“您女儿的这个要求太奇葩了。不是夫妻,哪能同葬呢。”
说完,织锦的大眼睛眨动了几下,她想到了一个问题:“而且,就算您想要达到目的,应该和楚一初的儿子楚瑜说,这要他同意才可以,还有他母亲,人家能让吗?”
“这就是我找你的目的。”罗伊人母亲又想去拉织锦的手,织锦急忙缩回来。
“余小姐,我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份,不好直接跟楚瑜开口,所以想求余小姐帮我问问。”
罗伊人的母亲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犹豫了半天才继续说:“伊人说,楚瑜很在乎你,你看你能帮这个忙吗?你去说,能比我们直接开口好些。”
“很抱歉,您还是自己去对楚瑜或者他母亲说吧,我开不了口。”织锦直接拒绝了:“你女儿的这个要求太过份了,先不说楚瑜,就是楚瑜母亲也不会答应。”
“她算个屁呀!他们都离婚了,她管不了楚一初和谁同穴同葬了。当初,不是她步步紧逼要房子,我女儿也不至心口一直憋着气,不至于这么忧伤,我女儿得这个病都和那女人有直接关,老天不长眼睛,该死的应该是那个老女人。”
织锦听罗伊人母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脸都扭曲了,心里明白了,罗伊人母女心里是恨的,恨毒了楚瑜母亲苏梅。
她们觉得,既然罗伊人已经和楚一初分手了,苏梅就不应该计较了,不应该要回房子了。
这对母女一点都没去想,插足别人家庭,在人家夫妻离婚后,再把生病的男人给丢回来,还怨别人计较?
况且房子买了那么久,苏梅都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知道了?不还是楚一初主动告诉的?
这对母女也不是什么善类,她们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一个,苏梅想给楚一初扫墓都不可以,因为楚一初和罗伊人同墓呢,苏梅能不心里堵?
清明或者其他日子,楚瑜不能不给父亲扫墓,也就等于给罗伊人扫了墓。
这么荒诞的奇葩的理由都能想出来,也真难为她们了。
织锦放下两杯咖啡钱,起身,对罗伊人母亲说了句:“很抱歉,我帮不到你。”说完,快步走了。
织锦站在路边打车的时候,罗伊人的母亲也出来了,站在织锦边儿上:“呸!装他妈的什么清高,我家伊人不长病的话,万般都比你强!”
声音故意很大,故意让织锦听见。织锦听见了,她看着她,她也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满满的敌意,那样子倒像个惹是生非的主儿,一点都不像一个女儿就要死了的母亲。
织锦并不畏惧,她脸上绽开一个鄙视的笑:“我从懂事起,我母亲就教我,女孩子要自强自立,洁身自爱。我从小就听这句话长大的,所以我就算万般都不如你女儿,自强自立,自爱上她不如我,因为她没有我那样的好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