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男女——水墨不倾城
时间:2022-03-01 18:21:06

  仿佛冰冷的刀,一下子扎在了心上。
  她委屈得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哽咽着说:“方白,如果我不是为了寻回你的爱,我能愚蠢到犯法的地步吗?爱令智昏,你一个作家,应该比谁都懂这个道理。”
  “我进了拘留所,就是普通的朋友,都不会像你这样,你就算不怜惜我,也不应该这么幸灾乐祸,毕竟我们曾经深爱过好几年,有必要这么恨我吗?”
  “你活该!”方白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带着田落落不熟悉的恶狠狠的腔调:“田落落我告诉你,和你相爱那几年,是我这辈子做过的做后悔的事情,如果时光倒流,我宁可选择一个陪酒女,都不会选择你。”
  “你这个败类,应该庆幸织锦没有受到你那个下三滥表哥的伤害,否则我一定亲手剐了你和你表哥这两个不是人的东西。当然了,这也不算完,你等着,有一天,我一定会撕了你,报这个血海深仇。”
  田落落气得大哭:“方白,就算我和我表哥想算计织锦,但是我们不是没成功吗?你竟然用血海深仇来形容,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过分?同为女人,你竟然想用那样龌龊的办法对付织锦,你还说我过分?你的心就和狗屎一样肮脏,你那张脸,比狗屎都让人恶心。”
  方白显然憋着一肚子气,他不给田落落说话的机会:“我警告你,以后离织锦远点儿,这辈子,虽然我没有资格爱她了,但是我会一辈子做她最忠心的保护者,对你这样的烂货女人,我不会手软的。”
  田落落彻底被惊呆,她想到两个人相爱那会儿,方白把她捧在手心,当成宝贝。现在竟然为了一个离过婚的余织锦,称呼她为烂货女人!
  “方白,你的眼里,我是烂货女人?”田落落有点不相信地问了一句,不等方白回答,又独自喃喃着:“虽然我离过婚,但是那个余织锦也离过婚啊,凭什么我是烂货女人、她就圣洁得跟莲花一样呢?”
  “你和织锦比?”方白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鄙视的调子:“你为什么总想和织锦比?用一句最世俗的话,你给织锦提鞋都不配!你只配你表哥,一对下三滥。”
  方白突然笑了:“田落落,我看你和你表哥一起过得了,渣男配烂女,不论从外形上还是心肠的歹毒上,你们两个都绝配。”
  方白的电话挂断半天了,田落落还拿着手机发呆:这还是那个对自己百般宠溺的男人吗?
  以前,不管她做了什么坏事,他都会柔柔她的长发,笑着说“小样儿,一天到晚就知道做错事。不过,我原谅你了,以后记得好好表现,让我省点心。”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成了他心里的烂货女人?自己再不济,也不至于沦落到和表哥那个下贱胚子相配吧?田落落越想越伤心,眼泪在脸上淌成了两条小河。
  不甘心让她心生怨愤,继而变得面目狰狞:余织锦,你不就是写过一本书吗?我还画过那么多画呢,我一点都不比你差,不信等着瞧。
  我要比你优秀一百倍,让方白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看看,也让他明白,我不是非他不可!
  一番疯了似的发泄后,田落落终于冷静下来了,她想起了表哥阿呆说过的一句话:余织锦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她身边还有个男人,那男人看样子挺有钱。
  今天方白又说,他这辈子没有爱余织锦的资格了,难道这个织锦真的选择了别的男人?
  那是不是说,此刻方白失恋了?等于空床期?一定是的,否则他不可能说话这么难听。
  田落落凭她多年经验,知道这个时期的男人是最寂寞的,也是最好下手、最容易上手的。
  想到这里,田落落的心里,像开了一扇天窗,痛快无比。
  她揽镜自照,镜中人虽然三十多岁了,但保养得非常好,也算眉目如画,美丽动人。
  田落落笑了,如果有机会就再努力一次,如果实在得不到方白的爱,就去抢夺余织锦的男人,就算得不到那个男人的爱,也要得到那个男人的身体,让余织锦第二次受伤。
  田落落笑了,笑着想,这不能怪自己,要怪就怪织锦夺走了方白的心。
  所以他应该再次受到惩罚,再次体验心碎的滋味,痛死她才最解恨。
  田落落为了和织锦争高下,为了伤害织锦,最后把自己弄到被宋辞当众扇耳光的地步,当然,这是后话。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走到了七月末,天热得像要下火,路面都烤人脸,风都是热的,每次刮过,都似乎带着无数人的汗味儿,让人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织锦每天早晨跟着宋辞一起出去,先去公园散步,再去去早市买菜顺路买早餐,然后长长的一整天,就躲在房间里安心写小说,不再出门了。
  周末下午,会用心做一桌好菜,叫海洋来吃饭,趁机轻声细语引经据典开导海洋,她想要把海洋心灵上的伤,慢慢抚平,希望他还是以前那个青春满满的爱笑的大男孩。
  这天,海洋刚进屋,就对织锦说:“姐,我刚才看见你以前那个闺蜜安静了,一个人在路边儿,边走边哭,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织锦笑:“可能高寒宣又出轨了,她受到了伤害吧。”直到此刻,织锦还不知道安静和高寒宣已经离婚,又和一个叫董凡的男人结婚了。
  织锦更不知道,安静这第三段婚姻,也即将要走到头儿了。
 
 
第283章 第三段婚姻
  织锦更不知道,安静这第三段婚姻,也即将要走到头儿了。
  安静和董凡结婚那会儿,董凡说他六岁的儿子在他乡下母亲家,不跟他们一起生活。
  安静想,自己不能生孩子,董凡有孩子又不用他养活,这样还算挺好。
  房子虽然小了点,但两个人也足足够住了。安静很小心,看了房产证后,才和董凡结了婚。
  但让安静大跌眼镜的是,结婚后不久,董凡母亲带着孩子和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董凡母亲哪有什么乡下的家,不过是为了骗安静结婚,故意去亲戚家住了一阵子。
  一室小楼,安静和董凡住着卧室,董凡母亲手脚麻利地把客厅的沙发床拽开,铺上,她和孩子躺了上去。
  董凡把目瞪口呆的安静拉到卧室,带着几分愧疚,对安静说母亲和孩子也要和他们一起生活,否则他们无处可去,因为以前就是一起生活的。
  被欺骗的安静顿时火冒千丈,两个人当着老人和孩子的面大吵了一架,但老人和孩子还是住了下来,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他们的家。
  从那开始,两个人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主要原因就是老人和孩子。
  每次,董凡都让步,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自己动手清扫被安静摔碎的各种东西。
  董凡想用自己的忍耐,换来安静的认可。但很显然不见效,安静一日比一日气大,一日比一日能找茬儿,家里吃饭的碗都被她摔得差不多了,再不买都没东西盛饭了。
  这个周末,母亲刚做好饭,饭桌就被安静给掀翻了。董凡终于被彻底激怒了,用手指着安静开骂:“你自己是个不下蛋的鸡,没有孩子的男人哪个肯娶你?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你要怎样?”
  安静也气坏了,“的确,我不生孩子,但我也没隐瞒你呀,你有孩子,还有一个老妈,你却说他们在乡下生活,你隐瞒了,这就是欺骗。”
  “你没有妈吗?”董凡愤怒地质问完安静,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到是有妈,但是你回娘家你妈搭理你吗?难怪你烦我儿子和我妈,你继承了你妈的冷血,和她一样无情无义。”
  董凡也是被安静给气坏了,开始口不择言:“别以为我不说就是不知道,我了解过你的过去,你曾经插足你闺蜜婚姻,害她离婚,你和她丈夫结婚后,被嫌弃,被家暴,寒冬腊月被打得躺在大街上,有这事儿吧?”
  “你和我说过这些曾经吗?你是不是故意隐瞒?如果婚前我知道你是个插足别人家庭的三儿,而且是插足闺蜜家庭的三儿,我还真不一定娶你,毕竟人品比什么都重要。”
  当着老人和孩子的面,安静被董凡揭短,尖叫着怒骂着冲过去打董凡。结果,她被董凡一顿拳打脚踢,被打得躺在了地上。
  虽然不是寒冬腊月,虽然不是大街上,但还是被打得躺在了地上,第三次结婚的安静,第二次被打得躺下了,她心碎欲裂。
  爬起来,不敢对着暴怒中的男人再冲过去了,哭着跑出了家门,一边哭一边走,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她的出路在哪里。
  连海洋从她身边过去,安静都没发现。
  安静无处可去,只好走进公园,在长椅上坐下来。天边的夕阳血染一样的红,安静一下子记起了刚结婚那会儿,丈夫沈河时常在黄昏时,牵着她的手在林荫路散步。
  那个时候他们感情非常好,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插足织锦的婚姻,和织锦还是从四岁就认识的二十多年的闺蜜,那个时候的一切真美好。
  怎么一转眼间,丈夫沈河死了,和织锦二十多年的闺蜜情散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不检点,插住织锦和高寒宣婚姻导致的。
  高寒宣给了她什么,除了伤害还是伤害,身体和心灵,全是伤害,弄得现在和董凡这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凑合着过日子。
  安静是再也不想回那个鸽子笼一样住着四口三代的家了,她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从夕阳满天的黄昏,一直坐到星光灿烂的深夜,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回去,我不想回去——
  天朦胧着亮了,织锦伸了个懒腰,睁开一双大眼睛时,发现宋辞已经醒了,正在看她,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宠溺的柔情。
  见织锦醒了,宋辞生出长臂,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着她有些乱的发丝,柔声说:“织锦,老天该是怎样的厚待我,才让我遇到了这么好这么美丽的你?”
  织锦贴在宋辞的身上,感受着来着这个大男人的爱抚。两个人腻了好一会儿,织锦咯咯笑着说:“起来吧,咱们去早市,今天我要买好多菜呢。”
  织锦和宋辞牵着手,沿着路慢慢走,他们每天都是这样,趁早晨天不热,散完步买菜,买早餐回家。
  两个人按照以往的路线,一起走进公园,沿着铺满了碎石的小路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后,织锦突然看着安静。
  她坐在一个长椅上,头仰着,靠在长椅的椅背上,脸上也不知道是露珠还是泪珠,在阳光下看起来亮晶晶的,样子说不出来的落寞和凄凉。
  震撼织锦的不是安静样子的落寞和凄凉,而是安静的头发,几乎白了一大半儿。
  如果织锦不是和她太熟悉了,机会都看不出来这个坐在长椅上睡觉的女人是安静。
  这一刻的安静看上去,仿佛老了三十岁。
  “呀!”织锦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宋辞顺着织锦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安静,虽然他以前也见过,但因为此刻安静的变化,又闭着眼睛,宋辞竟然没认出来。
  “织锦,为什么不走,怎么了?”宋辞微微低下头,看着织锦的脸柔声问了一句。
  长椅上的安静,被惊醒。太阳出来了,有点刺眼,她用手当挡了一下,抬起头,慢慢坐直酸麻的身体后,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织锦。
 
 
第284章 熟悉又陌生
  安静刚慢慢坐直酸麻的身体,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青石子儿路上的织锦,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久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这对曾经的闺蜜,在目光遇上的这个瞬间对望着彼此,熟悉又陌生,两个人都有再世归来的感觉。
  安静发现,织锦的头发比以前长了很多,垂到腰际之下,肌肤一如既往地好,白皙得近乎透明,身上一条白底带着小草莓的棉布长裙,更显得纤腰不堪一握。
  唇红齿白,大眼睛又黑又亮,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一副惊讶的样子。
  安静也主意到,织锦的身边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织锦的一只小手被男人的大手握在掌心。男人一头浓密的发,又高又帅,模特一样地有型,安静记得他叫宋辞。
  安静想:织锦和这个男人是真爱吧,否则不会这么久了,手还牵在一起。
  安静突然一惊:怎么会遇见他们,怎么会让织锦看见自己这个落魄样子,安静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露珠,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头发一夜间白了一大半儿。
  安静看着织锦,主动开口挑衅:“怎么,余织锦,才多久不见,就不认识了?我是你二十多年的好闺蜜安静啊!你的新男友,不需要介绍一下吗?怕我抢啊?”
  “怕你抢?你以为谁都是高寒宣?”织锦对安静这么不自量力的话感觉到好笑:“要不你抢一抢试试!就像要抢那芸姐的丈夫林木那样?”
  织锦咯咯地笑:“安静,我想知道,后来你为什么不敢纠缠林木了,是不是林大哥说你再纠缠他,就把你扔到海里喂鲨鱼?”
  安静就是脸皮再厚,被织锦说起惭愧往事,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了,赶紧转移话题;“余织锦,别以为你出了一本书就了不起,现在谁还看书呀,不过是摆在书架上接灰尘罢了,说不定你贴了好多钱进去。”
  织锦突然展颜一笑:“嗯,你说得不错,我的书的确是摆在书架上接灰尘,也贴了钱,但我能贴起钱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接灰尘的书,真的不如你接露珠的脸和接雪花的头发,你这样的给人的感觉才算得上震撼。”
  织锦咯咯地笑:“高寒宣在家呢?冬天时他为了新欢,把你打得躺在大街上,现在是不是为了新欢,把你赶出来睡公园?安静,你还真多才多艺,什么时候学会坐着就能睡觉了?”
  安静恼羞成怒了:“余织锦,你也不用得意,有朝一日,说不定你不如我。”
  织锦依然咯咯地笑:“安静,这辈子我会不如很多人,但永远不会不如你,永远不会到你这种地步,这一点你不用祈盼了。”
  宋辞微微用力握了握织锦的手,柔声说:“织锦,别说这些没用的话,我们走吧。”
  织锦不再搭理安静,和宋辞牵着手,沿着青石子儿的小路往前走去。
  安静看着织锦的背影,耻辱的泪簌簌流下来。
  作为闺蜜,她插足织锦的婚姻,结果成全了织锦不算,还把自己害得落到这般田地。
  如果织锦知道了她被高寒宣彻底甩了,不得已嫁了个房子小,有老人有孩子、普通到极致的穷男人,心里是不是会更加嘲笑自己?
  安静永远不会明白,她眼里的世界和织锦眼里的世界永远不会相同,她在婚姻里看重的那些东西,和织锦看重的东西也永远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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