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很乱,说了这些过分的话,虽然这些都是实话,但毕竟挺丢人,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好在你们是长辈,请你们谅解吧,原谅一个女人被夺了丈夫的愤恨吧。”
说完,低着头,缓缓走出了酒店,身后有她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众人的叹息声,以及对姚小浅父母的嘲笑声和指责声。
姚小浅的父母哪里还受得了这个,老脸红得不像话,起身回家去,婚礼立刻散场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愤怒后,心怡的心情格外好。她打车回到家时,流苏正在做午饭,看见心怡回来,热一头汗,切了一块冰镇西瓜递给她,笑着问:“大早晨起那么早,又这半天才回来,干嘛去了?”
“流苏,你我去参加尚逸的婚礼了,你想不到吧?”心怡得意地笑着说:“因为我的参加,他们的婚礼乱成了一团,也没举行成,不知道以后还不会举行,如果再举行,尚逸还敢来用用邀请的方式刺激我的话,我还去参加,太痛快了。”
“心怡,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真的没必要,何必和他们那样的人一般见识呢,多拉低自己品格,让人看笑话。”流苏埋怨着。
“怎么没必要?就许那贱女人插足,就许尚逸背叛,就许他们一起伤害我,就不许我出口恶气?拉低品格就拉低品格,怎么也比他们强。”
“对了流苏,我也把那贱女人的父母羞辱一番,人模狗样的参加婚礼,不知道他们女儿的婚姻是抢来的吗?”
流苏看着心怡,半晌没有回答。
第59章 毁掉我的婚礼,你满意了?
尚逸的婚礼被搅黄,新娘姚小浅的父母被心怡当众羞辱够呛,他们带着姚小浅狼狈地回到家里。当晚,姚小浅母亲就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
怀着身孕的姚小浅,哭哭啼啼在医院照顾着母亲,还不忘躲在医院走廊给尚逸发信息,一个劲儿地问他为什么要通知前妻去参加婚礼?
是不是和前妻商量好的,要让他们一家出丑?是不是用这样的方式讨好前妻,达到复婚的目的?
尚逸一句接一句的否认,用发毒誓证明自己的清白。
姚小浅又说,她听明白了,是心怡坚持离的婚,如果她不坚持,也就没有她和尚逸的婚礼,所以她认定,尚逸不爱她,更不会爱她肚子里的孩子。
尚逸心里有苦说不出,他爱姚小浅,但没爱到为了她能舍弃一切的地步,他不想离婚是真的。
毕竟离婚牵扯太多方面了,他心里一直有个期盼,他想三人行,如果不是心怡的「不安分不包容」,他的梦想大概可以实现。
因为心怡坚持离婚,他才在愤怒之下,做了错事,他也后悔为了刺激心怡而通知她参加婚礼了。
他好话说尽,不停地安抚姚小浅,怕刺激到她母亲,也不敢去医院,干着急。便给心怡打电话:“毁掉了我的婚礼,你满意了?”
心怡一句不让:“我毁掉你的婚礼?如果你不来刺激我,不邀请我去参加你的婚礼,会不会有这个结局?你结你的婚,你还想在你结婚时,让我独自难过,你开心你满意?你做梦吧,下次你再结婚,敢通知我的话,我一定还会去。”
“疯狗一样的臭女人,今生都不想再见到你,你会受到报应的。”尚逸说不过心怡,开始骂了。
“疯狗都不如的贱男人,你以为我想见到你?出轨,背叛婚姻,还在娶新人时不放过旧人,要报应也是你先受报应。”心怡一句不让。
两个人唇枪舌剑,争吵了很长时间,互相骂累了,才不得不挂断电话。
已经不是夫妻的两个人,却做着怨偶的事情,流苏说不听心怡,却为心怡在这件烂事儿上耗费时间精力感觉到不值。
三天后,心怡租到了房子,也是小一室,七楼,比流苏的房子便宜点儿,离流苏这里不算远,心怡挺满意,利用下班时间,收拾了东西,准备搬出去。
心怡和流苏拉着箱子拎着包,临要出门时,心怡看着流苏,半晌红了眼圈,说:“流苏,我们人到中年了,怎么突然居无定所了?好像一夜之间就失去了所有,这倒霉的人生,什么时候能到头?”
见心怡伤感,流苏搂住她的肩膀,笑着说:“坚强一点,没事儿的,只要我们努力生活,努力打拼,所以的霉运都会过去的。”
这对都遭遇了婚变的好友,拎着行李走进了夜色里。
到了心怡的新家,流苏帮心怡把衣服一件件挂到衣柜里后,又去收拾厨房。
心怡去放鞋子和收拾浴室里的用品,等一切都收拾好了,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饿了,饿得心发慌啊,我们赶紧出去撸串儿吧,一会就低血糖了。”心怡忙不迭地催促着流苏。
两个人去了平日常去的大排档。这晚月光很好,天空深蓝,夜风里带了初秋独有的凉意,拂在身上,却并不冷,反倒给人很舒服惬意的感觉。
流苏和心怡每人喝了点儿啤酒,心情不好,喝酒容易醉,心怡有点喝多了,看着流苏说了一句:“想我儿子了……”眼泪就急促促地淌下来。
流苏安抚又鼓励了她好一阵子,心怡才停止哭泣,说心情好多了,我们都累了一天,赶紧回去休息。
看看时间,已经午夜了,明天还要上班,结了账,然后在路口分手,各自回家了。
流苏住六楼,她到了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时,发现门是开着的。
流苏是很谨慎的女子,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每次出去都不忘记检查门,她记得清楚,她是锁了门的。
现在门竟然开了,说明里面进去过人!流苏不可能再进去了,她悄悄上到七楼躲起来观察自己家有没有人出来,同时打110报警。
很快,她就听见了警车声,不一会儿,警察上来了。这时流苏才敢下来,警察打开房门,进到房间查看。
屋里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丢了几百块现钱,一个数码相机,再就是抽屉里那枚小小的金戒指丢了,是结婚时程左买给流苏的,离婚后流苏一直没戴,放到床头柜的小抽屉里,结果被偷了。
流苏一点都没心疼,婚姻不在了,家破了,这一枚小小的戒指有什么可值得珍惜的。
警察取完证走了,流苏对着坏掉的房间锁,发了一会儿呆。
不锁门自己躺在房间里睡觉,或者就这么呆着,流苏无论如何不会这么做,因为太危险了,一旦贼人再返回来怎么办?
但如果自己去心怡那儿住一晚,家又不行,没有值钱的东西也是家,不能就这么扔下不管。
让心怡过来?想到她此刻一定睡了,想到她这段时间的心力憔悴,流苏终究没有打扰她。
没办法,流苏只好给夏子墨打了电话,在这初秋的夜里,她向夏子墨寻求帮助。
很快,夏子墨就开着他的大奔驰来了,他进到流苏家的时候,流苏正站在阳台上等他。一个孤身女子,在这么深的夜里不敢睡觉,夏子墨心里一阵阵心疼。
他走到阳台上去,走到流苏身边,他看着流苏,看了很久之后,伸手帮流苏理了理散乱的发,然后把她拥在了怀里。
流苏没有拒绝,夏子墨宽厚的怀抱,让流苏贪恋,她一直挺独立。
但再怎么独立她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有需要在男人的怀抱里靠一靠的时候,她紧紧依偎着夏子墨,任凭他抱紧她,流苏的泪淌下来。
夏子墨轻轻抬起流苏泪痕斑驳的小脸,凝视着她淌着泪的大眼睛,说:“流苏,我爱你,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流苏看着他,轻轻闭上了眼睛,两串泪珠纷纷滚落。
第60章 因为爱情
月亮西移,夜很深了。
流苏拿了一床薄被子给夏子墨,说:“离天亮还有一会儿,你睡一觉吧,明天还上班呢,让你在沙发上将就,真是不好意思。”
夏子墨看着流苏,微笑着柔声说:“今晚很高兴,别说睡沙发,就是睡地板也开心。”
流苏知道他指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说了爱她,说了要和她一起走以后的路,她没有拒绝,这就是接受了,想到这儿,流苏脸微微红了,像一朵枝头刚刚绽放的的桃花。
流苏躺在卧室里,知道夏子墨在客厅,虽然门没锁,她依然莫名的心安,折腾了半宿,真累了,流苏很快就睡了过去。就做了梦,梦里仿佛看见了程左。
在夜里,在月光下,在大学校园的那棵开花的大树下,程左对她说:流苏,你跟我走,你相信我,我爱你一生一世,我能给你幸福。
但还没等她回答,程左突然变成了夏子墨。也是夜里,也是月光下,夏子墨为她理了理乱发,说:“流苏,我爱你,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她喜欢夏子墨,知道他是个稳重的人,值得托付爱情的人,她笑起来,伸出手和夏子墨牵在一起,他们刚要走,又听见程左在身后叫她,一声声,断肠似的叫着,仿佛在叫着人的魂。
流苏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半天才明白刚才是做了梦。拿起手机看了看,三点多了,又一个黎明要到来了。
流苏再也睡不着,她索性坐起来,靠着床头静静想心事。
程左是她的初恋,她爱他,爱到能用地角天涯不是长来形容。
但是,程左背叛了她。如果说爱情是一匹彩锦,程左的背叛就是在这匹彩锦上划开了一道大口子,这匹彩锦再也无法修复,无法还原。
她不怕吃苦,但绝不接受背叛,也无法做到原谅,所以她和程左复婚的可能性为零。
既然不爱程左了,或者说既然程左去爱了别人,那自己也有寻求新的爱情的权利。
这一点,流苏从来都很明白,都不为难自己,所以她坦然接受了夏子墨。
天亮后,夏子墨去找了师傅,帮流苏换了新的房门锁,一共四把钥匙,他自顾自地拿走了其中的一把,然后把另外三把递给了流苏。
他做得很自然,仿佛这里是他的家,流苏是他的妻,他理所应当拿一把家门钥匙。
流苏看见了,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一起出去吃了早饭,夏子墨送流苏到她公司楼下,流苏要下车时,他突然一把搂住她,很霸道地吻了她。很缠绵的热吻之后,他看着她,幽深的眼眸里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流苏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但失败了。流苏推了一下夏子墨:“别闹了,再闹上班真迟到了。”夏子墨这才放开她。
忙碌中,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午休时,流苏和心怡一起出去吃午饭。
心怡打着哈欠说:“流苏,昨天搬家我累了够呛,昨晚也没睡醒,上午困得要死,你为什么精神头这么足,看上去一点都不累,也不困?”
“因为昨天半夜我家进了小偷,我吓得都不知道困了。”流苏笑着和心怡开着玩笑。
“你就吹吧,真有小偷进门,还不把你也一起偷了,你还能出来上班?还能精神这么好?指不定躲在哪个角落里,哭成什么样儿呢。”
“真的,家里真进贼了。”流苏这才把昨天半夜发生的事情讲给心怡听。
心怡确定流苏说的不是假话时,吃惊地长大了嘴巴:“流苏,门锁不上,你自己在家呆一夜?我的天,那就是说,你一夜未睡啊!你傻呀,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我去陪你。”
“不陪我你都没睡醒呢……”流苏咯咯地笑,然后看着心怡说:“这段时间,你心力交瘁,我怎么忍心再折腾你?挺一挺天就亮了,没什么可怕的。”
“那你精神状态为什么这么好,一点都不像家里被贼偷了,更不像一夜未睡的样子?”
「因为爱情」流苏快乐地回答。
“跟谁的爱情?”心怡立刻不困了,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流苏:“是不是那个、那个夏子墨?”
“是的……”流苏并不隐瞒自己的好闺蜜:“昨晚我给他打了电话,他一直陪着我,也说了爱我。”
“太好了,流苏,我真为你高兴。”心怡开心地看着流苏,没有哪个人,能比此刻的心怡更希望流苏幸福了。
下班之前,流苏接到了夏子墨的微信:苏苏,我有事实在走不开,没办法去接你下班。你在家等我,别做饭,我们出去吃。
知道了,流苏简单回答了几个字。
回到家,流苏换掉职业装,换上一条水红色的长裙,觉得有点艳,脱了下去。
再换上一条黑色裙子,看了看,又觉得黑色压抑,显热。最后跳进了她自己最喜欢的湖蓝色的裙子里。
打散了长发,任它们向瀑布一样垂在腰际。涂了淡淡的唇膏,戴上了长的耳环,揽镜自照,镜子里的人美得自己都想多看一会儿。
打扮好了,流苏心里一阵感慨。上一次认真打扮自己,还是结婚五周年纪念日那天,但她等到的是程左提离婚。从那之后,她虽然也化妆,像今天这样的心情还没有过。
夏子墨还没来,估计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流苏躺在沙发上,想眯一会。昨晚几乎一夜未睡,她真的累的。
刚闭上眼睛,电话就响了。流苏以为是夏子墨,拿起电话发现,打电话的竟然是尚逸。
他找自己有什么事?流苏尽管有点不情愿,还是按了接听键,声音冷冷地「喂」了一声。
“流苏,下班了吧?”尚逸问。
“说吧,你什么事儿?”流苏依然冷冷的。
尚逸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知道你不想接到我的电话,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流苏,你帮帮我,帮我好好劝劝心怡,求她给姚小浅和她的父母赔个不是。”
第61章 我不会帮你的忙
尚逸的话音刚落,流苏彻底被激怒了:“尚逸,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背叛婚姻,又在娶新欢时想着法子刺激心怡,导致了今天这个结果。
怎么,为了收拾残局,让心怡为你出面,给插足者和她父母道歉,我只问你一句,凭什么?”
“流苏你听我说……”尚逸急忙辩解:“我也知道我这么做有点儿自私了,所以我不敢直接给心怡打电话,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才求你劝说她的,我但凡有别的招,我不会这么做。”
“你不是没办法,你是自私,你只为自己考虑,不管别人死活,即使是被你辜负一次的人,你还是想再利用一次。”
「流苏,不是你说的那样」尚逸还想说服流苏:“我的确是没办法了,否则也不会难为心怡。话说回来,我和心怡夫妻一场,八年的岁月,她这点忙都不肯帮?况且,这个局面也是她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