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也笑着:“招手就可以拦车的事儿,还用你送?不过说真的,搬这么远,咱们聚会真不太方便了。罗芙,你有驾照,应该买车,我好坐蹭车。”
几个人说笑着,挥手道别,木木和罗芙各自坐上了出租车走了。
是下午九点多,时间算不得晚。
天空深蓝,群星闪烁,是个晴朗的夜。虽然离家还有一段距离,但罗芙还是喊停了司机。
罗芙最喜欢春夜里,微风拂面的感觉,所以她决定走着回去。
这条路上,行人并不多,幽静中的夜路,更多了一份惬意,罗芙喜欢这份惬意。
她慢慢走着,听见有微信的提示音响,她知道一定是孟北发来的。
滑开手机,低头正要点微信看,罗芙的脑袋上突然挨了一棒子,罗芙感觉「嗡」的一下,顿时就晕了过去,人跌倒在地上。手机也扔在了地上。
一个轻飘飘的女人走过来,用手里的棍子捅了捅罗芙的小腰儿,见罗芙没动,知道她真晕过去了。
她用力把棍子扔到一边儿,然后弯下身子看了看被她打晕的罗芙:“小门小户里长大的穷酸女,还想嫁给我的儿子?我说过了,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顾月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她说了什么话。
然后她拖起罗芙,因为心里有恨,罗芙又很瘦,她把罗芙扔到了她的车里时,竟然没太费劲儿。
然后她自己也上了车,关好车门,拿出事先准备的胶带,缠了罗芙的双手和双脚,又把嘴也封住后,才开着车离去。
已经半夜十二点半了,罗芙还没回家,母亲有点着急了。
母亲坚决反对婚前同居,所以罗芙和林白轩谈了两年恋爱,既没和林白轩上过床,也没在外面过过夜。
现在和孟北也一样,罗芙的洁身自爱,让母亲很放心。她每次晚归或者和闺蜜好友出去玩,都会打电话回家。
像今晚这样,人一直没回来,电话也没打回来的情况,几乎没有。
母亲开始给罗芙打电话。连着打了好几遍,电话都是通的,但就是没人接听。
母亲预感到罗芙一定出事情了。她回到房间,叫起丈夫,两个人商量着对策。
罗兰睡眠一直很浅,听见父母说话声后,也走出来。好在罗兰有木木电话,打通后,才知道木木和罗芙九点多就打车回家了。
木木一听罗芙一直没回来,睡意顿时全消,她立刻又给周晨打了电话,问问周晨,罗芙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又返身回去了?
周晨也吓了一跳,说没看见罗芙。应该是出事了,罗兰急忙打了报警电话。
罗兰让母亲在家,她和父亲下楼,打车沿着罗芙回家的路寻找。
要命的是,罗芙的手机被后来经过的人给捡走了,他们什么都没找到。
更要命的是,那个路段没有监控。
虽然有警方的介入,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母亲已经急哭了。
“呃……”罗芙醒过来时,首先感觉到头痛,正是这头痛让她想起了发生的事情:自己是被人给打了棍子。
手脚都被绑着,嘴也被封住了,身下冰凉,空间很小,动不了。罗芙强迫自己冷静,只有冷静下来了,才能思考。
用心地感觉了一下周边的情况,罗芙基本能判断出自己好像是在车的后备箱里。
那是什么人把自己打晕、丢在这里的呢?罗芙平日人缘很好,没得罪什么人。
难道是林白轩?
他们分手这么久了,林白轩也有了新女友,定了五月一日结婚,不可能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打自己。
那还能是什么人呢?罗芙想不明白。
第97章 知道是谁干的坏事了
那还能是什么人呢?罗芙想不明白,更想不到对她下重手的人,会是顾月。
顾月把罗芙打晕后,把车开到极僻静的地方,把罗芙的双手和双脚用胶带重新缠了一遍,然后把人放到后备箱里。
夜色幽幽,夜空晴朗,夜风中有花的香气。
顾月冷冷地笑着想:这么美好的夜色,罗芙再也没有机会看了。
她开着车慢慢回去了。
顾月被丈夫和姑姐赶到别墅里住后,多年的习惯导致她不敢怨恨牧锐,更不敢怨恨牧韵,她把所有的账都算在了罗芙头上。
她认为是罗芙迷惑了牧野的眼睛,是罗芙让牧野失足,是罗芙野心勃勃不自量力,小门小户的穷酸女,偏偏要嫁给有钱人。
她不允许,坚决不允许牧家出两个寒门媳妇儿。那样的话,连带着她的出身都会一再被人提起。
顾月要破开罗芙的胸膛,她要看看罗芙的野心有多大,她要亲手挖,亲眼看。她要罗芙在疼痛中死去活来,然后她再来个毁尸灭迹。
顾月脑海里装满了她幻想的一幕幕,她坚信她能实现,因为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有时间的人,一定能抓住机会。
从第二天开始,顾月就开着车,悄悄跟踪罗芙。
罗芙哪能想到,那个幽灵一样的女人,每天都跟在她身后,寻找打晕她的机会。
这天晚上,顾月找到了机会,她的愿望实现了。她本来想把罗芙弄到她的别墅里,扔到杂物间,方便她下手,更方便她慢慢收拾她。
但别墅里有监控,她终究没敢那么做。
放在车里也行,车是她的,牧锐出门有自己的车,牧野更不会开这个车,把人放车里,也不会被发现。
顾月想着,把车停好,轻飘飘地上楼去。牧锐依然没出来,不知道整天呆在书房干什么,很多时候也睡在书房,仿佛书房才是他的妻子。
公婆死后,顾月就拒绝雇保姆了。她的认知里,女人除了她,都不是好东西,雇她们在家,偷了东西怎么办?觊觎她丈夫怎么办?
这个超级大房子里,除了书房,所有房间都属于她自己,她很满意这一点,谁说的广厦千间,只睡一房?这是屁话,她想睡哪个房就睡哪个房,她要都霸占住。
顾月想好了,明天找个地方买一把手术刀。她曾经是护士,她进过手术室,她亲眼见过医生是怎么用手术刀的。
她也要那样试一试,在罗芙身上试一试,也算不白当了一回护士。
顾月飘荡着,她不知道牧锐睡没睡,反正她一夜没睡,她不困,不是因为罗芙不困,而是多年来一直就不困,顾月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睡过觉。
天终于朦朦亮了。
罗芙一家也一夜未睡。罗兰心里明白,罗芙一定是出事了,否则她根本不可能一夜未归,连电话都不打一个,她的妹妹不会这么做。
已经报了警,除了等警察的消息,罗兰也一个人一个人去想,罗芙可能认识的人,可能得罪的人。
再一个人一个人地排除。
她突然想到了牧野,曾经听罗芙说过,她拒绝了牧野,难道是牧野因爱生恨,把罗芙给抓住关起来了?
这似乎也不太可能。
但既然牧野跟罗芙有交集,那就要问问,一旦是他干的,就一定会发现蛛丝马迹。
罗兰不知道牧野的电话号,打电话问木木知不知道,木木和周晨正满大街找人呢。
木木虽然不知道牧野电话号,但她记住了牧野的车牌号。
当初,她因为牧野车开保时捷,还和罗芙开玩笑说,让罗芙把这个有钱的帅哥赶紧给拿下。
通过车牌号,很快就拿到了牧野的电话号。牧野听说罗芙一夜未归,也吓了一跳。
这段日子,牧野一直很消沉,他的痛苦不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个清冷的大早晨,他正准备上班时,突然接到罗兰电话,说罗芙不见了,一夜未归。
牧野顾不得上班了,立刻着手处理这件事情。
牧野的人脉可比罗兰家广多了,办法也多。他明白不能光等着警察,自己也要想办法。
他当时就雇了十辆广告车,沿着罗芙回家的路用扩音喇叭喊,悬赏五万块征集线索。
还别说,这个方法真管用,一个出租车司机打电话说,他昨晚十点左右路过一条极僻静的路时,看见一个女人抱着另一个女人,好像要往车的后备箱里放。
因为那条路车少,他的车速又太快,所以没太看真切,而且女人抱着女人,他以为是同性恋。
牧野明白,这出租车司机根本就没认为是同性恋,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
现在打电话来,不过是为了那五万块。如果他提供的线索是真的,别说五万,五十万自己都给。
牧野的心跳得异常剧烈:“你在好好想一想,抱着人的那个女人,大概多大年龄?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出租车司机带着懊恼:“这个真没看清楚。不过,我倒是看清楚了那女人穿的衣服,好像是一条深色旗袍,因为她太瘦了,我还寻思,她这么瘦,怎么这么有劲?”
牧野的脑袋「轰」的一声,他从出租车司机的描述里,一下子就想到了他母亲,想到了她对罗芙的厌弃。
牧野急忙又问了一句:“有没有看清楚那辆车是什么颜色?”
“虽然是一过之间,但是这个看清楚了,铁定了是一辆白色轿车,这个不会错的。”
牧野知道是谁干的坏事了,他挂断电话,立刻冲下楼,开着他的车,疯了一样直奔他家别墅。
第98章 悲剧该结束了
牧野开着车,直奔他家别墅。
牧野到的时候,他母亲顾月刚下楼,她准备开车进城,去找个医药大厦,去买一把手术刀,回来时用它完成心愿。
牧野把车停在母亲的车旁边,趴在车窗上往里看了看,车里什么都没有。
牧野顾不上擦额头的冷汗,见母亲快步走过来,直接对她说:“把后备箱打开让我看看!”
顾月的脸色变了变:“打后备箱干什么?有什么可看的?我还有急事要出去,你别在这里捣乱。”
顾月说完,拉开车门,很快速地坐进车里,安全带都顾不上系了,就启动了车子,准备离去。
从母亲的神态上,牧野几乎能肯定了,罗芙一定在她的后备箱里。
牧野什么都不顾了,他像个猛兽一样扑到车里,一把拔下车钥匙。
“不!”
顾月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尖叫:“牧野,你这个畜生,把钥匙还给我,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牧野怎么可能还给她?
牧野看着她怒吼:“我宁可让你一辈子不原谅我,也绝对不允许你伤害罗芙!她根本就惹不到你,你这么做,是变态,是要用法律惩罚的。”
牧野说完,一下子就打开了后备箱。
时间虽然是四月中旬,但北方的四月,半夜还是相当冷的,春寒料峭可不是一句俏皮话。
罗芙昨天被打了一棍子,嘴被封住,手脚被缠住,躺在空间那么小的后备箱里,先是被闷了一脸汗,半夜到黎明,又被冻够呛,她用力挣扎了两下,发出「呜呜」的声音。
可这里是别墅区,除了飘到楼里去的那个「鬼」没有任何人出来,这样挣扎是徒劳没用的。
只能等着,等母亲和姐姐发现自己没回去,等她们报警找自己。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好不容易有微弱的光亮漏进来,罗芙能猜测到天亮了。
罗芙非常着急,这一晚她早就谋划好了,一旦有人接近车子,她就拼尽力气弄出些声音,否则顾月这个变态,说不定真会杀了自己。
昨晚,要到别墅时,顾月曾经再次打开过后备箱,把一瓶冰凉的矿泉水倒在罗芙脸上。
罗芙一下子就被刺激得醒过来,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顾月的脸,在清冷的月光下看,显得皮肤更加白了,像个长时间被关在房间里的精神病人,更像个女鬼。
顾月在清冷的月光下笑着,笑够了才俯下身子,用尖细的太监一样的声音说:“罗芙,你是不是觉得牧野爱你?爱得像从天到底这么深?你是不是这样觉得?”
她咬着牙,从牙缝中往外吐字:“我告诉你,不管牧野多爱你,你都完蛋了。你落在了我手里,明天一早我就去买手术刀,我要亲手切开你的胸膛,挖出你的心。”
“你这个小门小户家里出来的穷酸女,等着吧,你祈祷黎明晚点来吧。”
说完,用力盖上了后备箱的盖子。
原来是顾月打晕了自己,罗芙急得半死,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罗芙突然听见了牧野的声音。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淌了出来,她知道,牧野一定会救自己出去的。
果然,牧野一下就打开了后备箱。
“罗芙!”
牧野看见他深爱的姑娘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心疼地大叫了一声,就要弯腰把罗芙抱出来。
“不!”
顾月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恨不得手里立刻拿把手术刀,那就能划破罗芙的脸。
就算没有手术刀也没关系,她要掐死她,在牧野面前掐死这个该死的年轻的女子。
牧野怎么可能让她掐罗芙?他死死拽住顾月的胳膊,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这似乎是顾月这辈子的第一次反抗,她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牧野一时情急,拽着母亲的胳膊用力一轮,顾月被轮得转了一个圈,跌倒了地上。
这时候,一辆大轿车猛地冲了过去,奔着顾月冲了过去,从顾月的双腿上扎了过去。
“爸!”牧野显然被父亲的疯狂举动给吓到了:“你怎么能这样?”
牧野一边大叫,一边冲到母亲身边,去看她的伤势。
顾月晕过去了,双手很做在要掐死人的样子,仿佛她这一刻醒来,这一刻就能对罗芙下手。
牧锐很冷静:“牧野,去救那姑娘。我送你妈去医院。”
说完,叹息一声:“你妈妈一定是精神出了问题,是我忽略这个。”
说完,抱起顾月放到车里,直奔医院。
牧野急忙过来,把罗芙从后备箱里抱出来,放到自己车里,先慢慢揭开封着嘴的胶带,然后用小剪刀剪断了绑着双手和双脚的胶带。
“牧野……”
罗芙连惊带吓,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罗芙,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牧野心疼地为罗芙擦着脸上的泪。他了解罗芙,知道她此刻最想做什么,牧野急忙拿起电话,打给了罗兰,告诉她罗芙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