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她的手,来到他身上仅剩的布料上。
“把我也拆开。”
“再把它们组装一下就行。”
神崎悠差点控制不住把眼睛都给放出来,她颤抖着手拒绝,试图把它给塞回去,但最后还是抵抗不过,在他的故意配合下把所有包装全部拆开。
纤细修长的手指在和这个滑腻的东西做斗争的时候,突然就显得非常不灵巧。
试了好几次才找到正确的口子。
然后——
借着月光,她看见了伏黑甚尔毫不遮挡露在外面地,鼓鼓囊囊的位置。
第一次她意识到,原来男性的内裤做得比她们的尺码要大很多,可能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体格要比女性大,有可能还有一些其他的需要置放空间的需求。
她抖了一下手指。
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给扔出去。
“不不不……”
她开始往后缩:“不行的……我不可以……你自己来……”
太破廉耻了。
她真的不行。
见她羞地都快变成蒸笼上的红番茄,伏黑甚尔欣赏够了后,大发善心放过了她,主动接过在她手里晃动的东西,动作飞快地给自己装备上。
正准备下一步。
突然,他们俩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他们俩动作飞快,伏黑甚尔将被子一抛一卷,把他们两个都遮挡起来。特别是将神崎悠严严实实地都遮盖住之后,他才抬起头,正好看见没关严实地门口慢吞吞地走近了一个矮小又熟悉的身影。
惠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站在那里。
他先是和他脸色不太好看的爸爸对视了一眼,然后探头看了看他爸爸身侧凸起来的那块被子,松了一口气。
他也不说话,乖乖地转身就走。
看方位,是回次卧的。
“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他不说话,不代表伏黑甚尔不可以。
看着突然冒出来毁了自己好事的儿子,他很想把他丢回到租的房子里。
“上厕所。”
惠慢吞吞地道,顺带又看了一眼被窝里没什么动静的另一个人。
“姐姐不见了,出来看看是不是被爸爸你偷走了。”
他一副“看,果然是被你偷走了”的谴责模样,看起来还有点闷闷地不开心。
伏黑甚尔都要被他给气笑了。
他都还没不开心呢。
你先气上了?
都说儿子是上辈子的债,果然是这样:)
“回去睡觉,”冷酷的爸爸指了指门口,“把门锁上,自己的也锁上,不许出来乱跑。”
“哦。”
乖巧的儿子点点头。
丝毫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坑爹的事情。
哒哒哒回了房间。
再一低头,刚刚还软乎乎任由他处置的女人已经缩成了一个团。
满脸都是羞愧和无颜见人。
看起来很需要门口那个铲子模具。
伏黑甚尔:“……”
他看了一眼已经准备好的自己,语气警告:“你应该知道,这个时候说不可以,是不会被允许的吧?”
“可是惠还在隔壁呢,”被子里的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语气轻轻地飘散出来:“我做不到,太害羞了,万一被他听到要怎么办?”
伏黑甚尔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下次要补给我。”
“翻四倍!”
“你这是高利·贷!”
“那现在继续,你选什么?”
“……”
第31章
第二天一大早,神崎悠就和火烧了屁股一样从床上窜起来,连衣服都不敢在房间里换,以一种偷偷摸摸十分轻手轻脚地姿势溜出了房间。
躺在她旁边也只是眯了一会儿的男人早就醒了。
他看着她悄摸溜走。
有心想要做点什么欺负她一下,但想着对方可能会出现的恼羞成怒症状。
还是忍了。
欺负地太过分,会扣钱。
到时候万一被欺负跑了怎么办?
放长线钓大鱼,从细微处一点一点打动。
这是他最擅长的事。
杀人除外。
那种在战斗中把自己变成一个杀戮机器的事,不是擅长,是天赋。
后来就成了熟悉的本能。
“有时候,等待过后的收获才是最美好的。”
所以,他会耐心地给予时间。
这是狩猎者的宽容。
“啊,但是中途被打断真的好难受。”
听着外面响起的对话声,他翻了个身,懒洋洋地纵容自己继续躺着。
-
“惠已经醒了吗?”
神崎悠奖励地摸了摸小海胆头,顺带塞给他一杯刚热好的牛奶,让他先去坐着喝掉。
“早餐吃吐司可以吗?”
惠点了点头。
乖乖地去坐下,还拿着小抹布帮忙擦桌子。
神崎悠没睡多久就醒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一个成年男性同处一室,共同地睡在一张床上。再加一个前提就是,神志还清醒的时候。
这还不算完。
她还叠加了一个尴尬buff。
差点直接完成本垒,在最后一步前被打断,这样的刹车让伏黑甚尔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她在外面也睡得战战兢兢。
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床不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
等天刚蒙蒙亮,看一眼手机已经快六点了,她飞速地就爬了起来,直奔厨房。现在的她,就需要一些工作来把自己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给洗刷掉。
冰箱里并没有很多可以用来制作早餐的食材,但比起伏黑家里空荡荡的冰箱,她这里的存货就充足多了,哪怕只是用备用的吐司面包,也能简单地制作出一些适合孩子吃的食物。
浸泡过黄油和蛋液牛奶混合物的土司煎制的时候,会散发出一种很香甜的味道。
将整个家里都熏陶出一种生活的滋味来。
抓了一把之前包好的小馄饨,煮熟后放进了紫菜汤底里。
再把蒸锅里的小猪猪奶黄包给拿出来。
可爱又好吃。
吃不完的话,带去幼儿园里分给小朋友们也挺好的。
按照伏黑先生平常的作态,连送惠去上学都不会,肯定也不会给他计划早饭的事情吧。
更不会有这种让他带点食物过去,帮忙和其他小朋友打好关系的想法。希望惠能够依靠他那张继承了父亲良好长相的脸,在幼儿园里获得更合适的待遇,不然的话也太惨了一些。
尚还不知道小软萌海胆另一面的神崎悠操心着小孩子的心理健康,忙忙碌碌地带他吃完早饭后,将另外准备好的吐司放在了桌子上。
完全没有要和房间里男人打招呼的意思,直接卷着惠就出了门。
一出门,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有人在监视他们。
大概是那种能够追踪的咒术师,蹲守在她的房子外面,等她一出来,就光明正大地用咒力窥探着她。作为一个曾经被重视过的棋子,她深知那群咒术师的上层人物有多烦,不想被他们盯上,但又不得不留下一些痕迹,要是擦地太干净的话,反而会引起注意。
所以,她摆在明面上的资料是——有一些咒术天分,但咒力微薄,只能做窗后勤人员的普通人类。
曾经和加茂家的纠葛,除了更改的代价太大,无法触碰的五条悟外,所有人的记忆都在抹除后被更改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养女,在加茂家生活过一段时间,很快就离开到外面自己生活。
大概是这样无害的资料,让那个咒术师表现地异常明显。
连掩盖都是敷衍地。
只是收敛了一点自己的咒术波动而已。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突然跑过来监视她这个没有什么用的普通人,是想要从她身上获得什么?
从小具悠太身上感受到的疑点一起翻涌出来,化作更深的疑虑。
昨天之后她也有和岛津朋美继续聊天。
“深作没多久就被救下来了,小具悠太来了。”
“真的是……我没见过比他们还不要脸的,当着大家的面上演那种狗血剧场。什么我知道你爱的是她,但是你们已经分开了,能不能真真正正地看看我?”
“另一个就假惺惺地说什么,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是非常抱歉深作,我真的没有办法放弃悠。”
“真是做足了深情嘴脸。”
……
“要不是也有同专业的同学知道他之前一直在追你,那些人怕不是真要被他们俩这种样子给迷惑,还真以为你参与在他们的感情内呢。”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岛津朋美的愤怒。
神崎悠知道她还有很多没有和她说,闹得这么大,哪里会没有闲言碎语,昨晚她随便翻了翻就看到学校的论坛上好几个在说这件事的。
有觉得她无辜的,也有不少人说什么如果她一点动作都没动,怎么会让情况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不得不说,在抹黑她形象方面,深作和小具悠太真的非常有天赋。
还有一些脑子运转可能有问题的人,竟然觉得她应该原谅小具悠太。
不管怎么样。
他都那么爱她了,她怎么那么狠心之类的。
就……
嗯,充分体会到了世界上人类智商的参差。
在逼着小具悠太去见了深作玲子的时候,神崎悠就有预料到可能会发生这些事情,她对这些污蔑没什么感觉,但令她惊讶的是,整晚小具悠太都没有给她发过其他的信息。
仿佛真地就变成了一个被她伤了心的男人一样。
安静地不对头。
然后今天,就冒出来了人监视她。
这是发现了什么,所以不准备隐藏了吗?
在昨晚,有发生什么能被他们发现的事情?
记忆定格在昨晚她和伏黑甚尔在药店门口的那个吻。
神崎悠若有所思。
是冲着伏黑先生来的?
不太对。
时间上对不上,小具悠太追求她的时间,那可是在她认识伏黑甚尔之前,再怎么布局也不能预知未来。那疑点就还是落在加茂家那边,也不是千叶妈妈怎么样了,本来说好这段时间就去看看她,现在看来,时间可能还要延后一些。
霓虹早高峰的地铁和电车都挤得可以。
好在他们特地提早了一些时间出门,算是和大部队错开了一批,勉强能够让他们能在地铁上获得一个位置。被搂在怀里的惠抓着自己怀里的保温饭盒,软乎乎地一声不吭,被她抱久了还会用一种担心地眼神看着她,小声地告诉她,他想自己站着。
这样贴心的宝贝让她心都化了。
伏黑家的俩父子,在某方面其实都一样很有天赋。
一个是魅力十足。
一个也是魅力十足。
只不过,小的那个,是把魅力点在了可爱上面。
这种碍于年龄不得不的加点,再长大之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变化。
贴了贴可爱的宝贝,神崎悠继续盘算那些疑点。
首先能确认的是,疑似加茂家针对她想有什么动作。
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现在似乎由于她和伏黑甚尔的关系,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交往的这种,让他们把原来的目的转成了另一个。
五条悟发现了,所以给了一点提示。
连环被撞破之后,他们看起来也知道小具悠太已经是一步废棋,所以干脆就放弃了他。转而改成了明面上的监视,有可能还会转成另外更恶劣的性质,比如用为他们好,或者是要他们为家族出力的借口强行带走他们。
神崎悠自己并不害怕这点,但她怕惠出事。
想到那位立场不明的老师,下了地铁后,她给伏黑甚尔打了个电话。
“嗯?暂时休学一段时间吗?也可以。”
“不问问为什么吗?”
“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怎么会又把他带回来。”
煎好的土司香软可口,哪怕是放得稍微凉了一点也依旧不影响它的口感。
伏黑甚尔叼着半块吐司推开窗户,眼神落在对面楼层一扇看起来关得严严实实地窗户上,停顿两秒后才收回目光:“回来地时候当心一点,快到地铁站的时候告诉我,我去接你们。”
语气中并没有什么忧虑害怕的意思,但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神崎悠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抱着惠往回赶。
回程的路上算是正好赶上了早高峰,地铁人挤人,她抱着惠缩在角落里,越发地感觉到不对劲,跟踪他们的那个咒术师已经越来越肆无忌惮,留在她身上的咒力明显到有咒力的人就会感觉到不对劲。
他们这是想要动手?
神崎悠眼神一变,看着周遭的人群,她在下一个站点就下车,并且动作飞快地带着惠离开了地铁站台。现在她已经确认,跟踪她的人,应该不是咒术师。
咒术界好歹还是正面的派系,哪怕是上层想要做出一些事情来,也会用更加直接地借口,不至于在这么人流量密集的地方就试图搞事。
所以……是诅咒师吗?
是他们要与她为敌,还是被雇佣了?
“惠,等下要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要害怕。”
“闭上眼睛就可以,姐姐很快就会把所有事情都给解决掉的。”
匆匆地安抚了两句,还没来得及等到惠的回复,空旷的道路上就响起一声满意地笑声。
“资料上写着是咒力废物,看起来还是有一点感知能力的嘛。”
来人是一个穿着普通的中年人。
他上下打量了他们两眼,露出一个遗憾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