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端坐在座位上,没有否认。
阮白将下颌搭在手掌里:“所以薛少想让我做什么?”
“你在录制综艺的时候告诉爷爷去看病。”
薛意说这话的时候车子刚行驶进隧道,明媚的阳光不再,幽幽冷意从尾椎骨的位置爬上来。薛意坐在位置上冷冰冰的注视阮白,如同藏身在黑暗里的阴冷蛇类盯上了猎物。
冰冷的声音像是诅咒。
“你是想告诉他什么,注意肺癌,不要被他的儿子搞死?”
司机在前排打了个寒颤,他死死的咬住嘴巴什么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尽管他从少爷很小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但对他的惧怕却与日俱增,他颤抖的捏着方向盘连目光都不敢偏移。
车里的气氛空前冷凝。
阮白对紧绷的气氛熟视无睹,漫不经心的撑着下颌斜睨冷凝危险的薛意,语气懒散轻松:“你既然都知道了,还刻意问我做什么。”
“吱——”
阮白的话音刚落,刚行驶出隧道的车子就开成了“S”形,差点没撞到旁边的石柱。
司机连忙踩住刹车,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开车,但是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滑落。
她居然真的就如此回答。
是真的不怕薛少弄死她吗。
司机的目光不可控制的转移到路边的绿化带,那里树木成林,杂草丛生,不知名的紫色花朵盛放在。看上去人烟很少。
他的脑袋不可避免的出现“抛尸”、‘毁尸灭迹’、“丛林失踪案”几个字。
司机越想,冷汗掉落得越快,赶得上下雨了。
完蛋了,今日他的手即将沾上血腥!
“车上不方便说话,薛少不怕出事就跟我去林子里呆一会儿?”
阮白无视司机震惊的从后视镜里扫来的震惊眼神,里面归纳总结大概就是她在找死。她懒洋洋瞥了眼没说话的薛意,敏锐的发现他的肩膀有些僵硬。
嗯?
阮白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薛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勉强算同意。
黑色高级商务车停靠在路边,阮白在司机一脸同情下,与薛意走进丛林,逐渐消失在丛林里。
司机悠悠的叹息,抹了一把汗:造孽啊,干嘛要自己作死呢。真是可惜了,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
他想到这,又是悠悠的叹息。
*
鞋子踩在落叶上“嘎吱”响动,偶尔有鸟叫叽叽喳喳,明媚的天色对应勃勃生机,最是惬意。
阮白随手摘了一朵紫色的小花,嗅了嗅,香气淡淡的。指尖把玩着小花,她将话题绕了回来。
“薛少想知道我会未卜先知,还是想我看面相。”
等了一会,身边的人好似真成雕塑,一言不发。
阮白转头,气质阴沉的男人站在原地,他恹恹的眼睛瞥着肩头的方向,薄唇微抿,眼神略呆滞。
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肩头掉落一只通体青色的小肉虫,小肉虫弓起身体一寸一寸卖力的前行。
阮白捏着花儿走过去,用枝丫轻轻将挪动的虫子扫下去,薛意僵硬的身体终于舒缓下来。
“你怕虫?”
薛意肉眼可见的一僵,薄薄的唇动了动,最后冷笑一声:“你在说什么梦话。”
确定是真的怕虫.jpg
第49章 活久见
*
还真是无法将薛意森冷阴郁的形象, 与怕虫怕到全身僵硬的模样联系到一起。
阮白勾起唇角。
大概是她眼里的信息过于明显,身边的男人眼里的温度骤然又降了几度,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压迫感。桃花眼微眯。
他喊她:“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