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苏培盛建议,不若去景心院用膳。
四爷想了一下,倒也行,起码陆亦凝倒是挺下饭的。当然,这个下饭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陆亦凝怔了一下,起身行礼:“见过爷。”
她心中却是暗自叹气,也没人给提前说一声,就来查岗了。嗐,就是人手不足的下场啊,看来还是得多整点人才行。
其他人才如梦初醒一般:“见过爷!”
“见过爷!”
“爷吉祥!”
……
而这边的景心院正紧张着,另一边就已经有人去几个主子那里报告了。
这些消息传到了福晋那,福晋却并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
与她而言,是谁都一样,左右她才是嫡福晋。
漫心院内,宋格格本是正平心静气地练字,听到这个消息,笔尖不知怎么的竟是歪了,在纸上留下重重的一笔。
好端端一个秀字无端变得怪异。
宋格格顿了顿,便抬笔在纸上画了个大大的八叉,感叹道:“瞧瞧,不管前面写的多认真,只要一笔没写好,就前功尽弃了。”
她的声音温柔极了。
只是她端详那张纸的模样时眸底的遗憾,却是叫人忍不住安慰她。
其实宋格格生得没有李侧福晋和武格格美,但也绝对是个五官清秀的佳人,是个柔情似水且心思细腻的姑娘。
现下她的脸色是苍白些,偶尔还要咳嗽几声,一副体弱多病的模样。
如秋走上前,小心翼翼问:“格格,那明儿请安还去么?”
宋格格回眸望了她一眼,淡雅一笑:“自然是要去的。”
她倒是好奇这钮祜禄氏是怎么开窍的,又是怎么把四爷迷住的。
这都接连三日了,四爷夜夜宿在景心院,若说开始时不大在意,那现在后院诸位主子们的心里已经开始慌了。
她们只惊叹,四爷何曾在哪个女人那里接连宿过三日?便是李侧福晋都没做到的事情,却被钮祜禄氏做到了。
宋格格轻叹一声,随手就把那张纸揉成团扔进了桶里,宁静的眼眸中未曾有一丝的波澜。
旁人都惊奇,四爷也会这样宠爱一个女人么?
只有宋格格知道,她刚进府时,留寝三日算什么?爷可是日日留在她院子里的,也就是后来福晋、李侧福晋进了府,爷也愈发沉稳,这才少进后院的。
她倒是好奇,听到这消息,李侧福晋心里有什么感受。
宋格格唇角微扬,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喃喃自语道,“这后院里不就是如此么?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咱们爷啊还算是念旧情的。”
不过经这一遭,宋格格也没心情练字了。
她本也不喜欢读书写字,不过是因为四爷喜欢,她才私底下练练的,只盼着能同四爷多一些话说。
宋格格重新戴上长长的护甲,调侃道:“只怕素婷心里要难受了。”
她是不大愿意去外头,可到底在这府里十几年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她门清。
如冬猜测道:“李侧福晋向来善妒,明儿若是钮祜禄格格去请安了,少不得要受点苦了。”
被漫心院嘀咕着的李侧福晋确实是恼怒非常,她也就是今儿才知道,四爷这三四日竟是日日都去景心院。
这样的宠爱她都未曾有过。
难不成四爷真的恼了她,这才去宠幸了别人?
李侧福晋眼底一片惶恐和不安,她忍不住在屋里走来走去,娇艳的面庞上竟是有几分憔悴。
她嘴上说着没事儿,甚至还打算叫四爷冷静几天再去低头,仿佛胜券在握。
事实上,这几日她一直都没休息好,孤枕难眠的意味她是受够了。
如春、知书只得把两位小阿哥请来,这才把李侧福晋哄高兴了。
李侧福晋深切地明白,孩子才是她的底气,四爷终归会原谅她的。
至于什么钮祜禄氏……
李侧福晋眼底划过一丝不屑,不过是四爷的一时贪欢罢了,
这些年下来她算是明白了,四爷喜欢的从来不是宋氏、钮祜禄氏这样娇弱的女子,而是像她和武氏这般明艳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