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喜一进去,便刻意放轻快了脚步,冲着萧慎甜兮兮地叫了声:“哥!”
萧慎好像怔了一下,又温温和和,有些欣喜地笑起来:“阿琢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你倒是很久没这么亲热地叫朕哥哥了。朕早就说,无论如何,你都是朕的亲弟弟,是最亲近的家人,自然不用生疏地唤我陛下。”
逢喜吞了吞口水,觉得这五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但她有些说不出来。
萧琢已经称呼他最亲爱的哥哥为“殿下”了吗?
“是有些高兴。”逢喜来不及往深里想,只能点头。
萧慎笑眯眯地看着他,“你高兴就好。说起来你今年都二十了,也该成家立业了。这洛阳的姑娘,有没有喜欢的?你的婚事已经拖了好几年了,不应再拖了。”
逢喜心想,可别嚯嚯人家大好的姑娘了。
先不说他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能换回来,她若是替萧琢娶了妻,那必定要让人家娘子独守空房的,实在残忍。
就论萧琢这个抠门精,一顿饭两个馍馍一碗粥,人家跟着他那不是吃苦嘛。
况且他这张嘴和在外的名声,估计也没几个人愿意嫁给他。
这婚姻大事,还是等着萧琢换回来自己决定吧。
“微臣还不着急,这洛阳也没有人能配得上我,况且自己逍遥日子过得好好的,多个人管束也嫌烦。”逢喜用萧琢的语气,谨慎回拒了萧慎。
“你啊,就是不愿意让人管束罢了。”萧慎话锋一转,“阿琢,听说你今天去刑部了,可是对刑部断案有兴趣了?”
逢喜内心斟酌了一下,不太清楚萧慎是什么意思:“倒也没兴趣……”
她慢吞吞地说道,:“不就是逢那个喜在刑部当值嘛,我倒是要去瞧瞧她被那些大人们磋磨成什么样了,好解我心中之恨。”
“你们两个啊,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不过你还是多去六部走动走动,总做生意赚钱也不是长久之计。”萧慎意味深长地拉长了语调,又同他说了几句话,便打发他走了:“太子这些日子没见你进宫,有些想你,二皇子收到了你送的生辰礼物,也想当面致谢,你有空去看看他们吧。”
逢喜云里雾里地走了,她不知道圣上到底叫她来是做什么的,问了这么些无关痛痒的话,但这兴许就是人家兄弟俩的闲话家常?
圣人对这个弟弟还是十分温和的。
她原本不欲多事,只想马上出宫,但忽然转念一想,萧琢似乎很关心太子,太子前些日子摔断了腿,她要不去看一眼?
逢喜一走,萧慎便又请了钦天监来。
他手里掐着佛珠,缓慢捏着,问:“越王命格,你再判可有变化?”
钦天监头压得低低的,“还是如旧,不见有变。”
萧慎沉默了半刻,用晦暗不明地语气,幽幽问:“天煞孤星,六亲缘薄,生如缚锁,命主早夭?”
钦天监将头压得更低,恨不得摁到泥地里,颤颤巍巍应道:“是……。”
第11章 坦荡前途
萧慎将珠子又慢慢捻了一圈,“可有破解之法?”
“殿下红鸾星偏移到了夫妻宫,姻缘上会遇贵人,兴许化难成祥。”
“朕给你几个女子的生辰八字,你与越王的算一下,看看哪个合适。”萧慎将佛珠转移到左腕上,挥挥手,让他退下。
逢喜转道看了太子,说了两句话,了解了点儿情况,便匆匆出宫了,她实在不敢多说,怕露出马脚带来麻烦。
天擦黑之后,她与萧琢约定好了在如意巷会面。
萧琢打着哈欠,他在刑部待了一天,实在有些无聊,一到下值的时候就他就迫不及待走了。
逢喜大发善心给他带了一包薄荷糖:“当值困的时候吃,就当我请你的啦。”她冲着萧琢眨眨眼睛。
萧琢将糖一把夺过来,哼了一声:“请我吃?你拿谁的钱请我吃?还不是用我的钱买的,少装好人了。”
逢喜刚想说话,就听见巷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大约是两个人。
“没人看见吧?”
“没有……”
从两个人的交流来看,不像是什么能摊在太阳底下的事。
萧琢神色一变,心里暗叹了声麻烦,将逢喜头上兜帽扣回头上,抓着她躲在死角,两个人在角落里挤成一团。
他们两个这种情况,还是躲一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逢喜咬着指尖,她并不是有意窥探别人隐私,那两个男人的交谈声断断续续传进她耳朵里:“太子……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