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声音沙哑缠绵带点不容忽视的紧张。
“嗯。”绵软如水的声音从边上传过来。
“我可以亲你吗?”
“嗯——”尾音狭长,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健硕男子珍重地靠了过去,附上娇软如水的身躯,亲贴唇瓣,香甜软糯。
红被翻红浪,夜漫长。
此时,鹿家。
收拾完桌椅,洗了碗筷放好,鹿一旻进了父母房间。
半晌后,屋里传来张淑仪压抑着的哭声,哭声里满是绝望。似乎有道不尽的辛酸与过往。
看着边上睡得直打呼的小儿子(弟弟),父子二人,七尺男人眼睛也跟着红了。
“那念念?”张淑仪抬起泪眼。
“念念,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去!”鹿一旻眼泪滚了下来,砸到青石地板上,“嚓”的一声。
他的念念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医生也说了让他们做好准备,病人不一定能醒来。
如果念念因为某些原因来到这里,那么没有病痛,似乎也不错。
鹿德胜活了半辈子,年轻时国家动乱,风雨飘摇,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参加抗战十来年,国家建立,此时全国举步维艰,可这些年经历的这些苦累都没有此时的心痛加心累。
中年丧女,老年丧子,后夫妻双双遭受病痛与折磨离世,世上独留儿子一人,儿子夫妻二人世上再无长辈亲友,出走半生,晚年差点经历同样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鹿德胜一下子老泪纵横,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
三人话闭,鹿一旻回了自己房间。
陆念累了一天,此时已洗漱完毕在床上睡熟了,只给她留了个头朝里的肩膀和半边铺展整齐的床位。
“小念,幸好有你,这次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家人。”
他的眼神像穿过重重时光,看到了妻子流不完的泪,之后到了满头白发的妻子颤颤巍巍地在急救室门前倒下,最后回了神,妻子在床上安稳熟睡,孩子今天刚刚出嫁,一切都还没发生。
第二天中午,鹿念乔睁开眼睛,“嘶——”腰酸背痛,全身上下除了脑袋能动,其他地方轻动一下就酸疼得要命。
不觉又在心里埋怨了一通殷魏瑾。
之前在现代她因为职业的原因,不少理论知识还是懂的,可理论到底不是实践。一实践才知道理论有多不靠谱!
想到那把自己折磨半晚上最后还是自己求饶了才放过自己的臭男人,鹿念乔感觉自己拳头硬了。
这才发现自己身边并没有躺着殷魏瑾。
“人呢?”
正在这时,殷魏瑾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盆热水,看着被子里露出的纤白胳膊上的青紫,一阵自责。
“念念,饿了吧?起来洗漱,我去给你下面条。”
想到自己一动就疼的腰,鹿念乔没好气道:“我知道啦,你出去我再起来。”凶巴巴的语气,脸蛋坨红,媚眼如丝,不显凶横反而娇媚可爱。
殷魏瑾的心颤动得快要跳出胸膛,知道她害羞,虽然他很想看看美人起床的样子,但求生欲告诉他此时应该出去。遵于自己的直觉,听话的出去了。
鹿念乔见他听话的出去了,这才慢慢从床上挪下来。
好一阵龇牙咧嘴才洗漱完,刚洗漱完,殷魏瑾就端着一碗鸡汤面进来。
鸡汤是昨天办酒席剩下的,今早又熬了好几个小时,此时鸡骨头上的肉早化到了汤里,面条吸满鸡汤的鲜美,再点缀上春天刚长出了的嫩青菜,一碗面条,绿白相间,泛着鸡汤的细微油光。
看到这碗鸡汤面,中午才起,早就饿了的鹿念乔肚子更是应景地唱了起来。
殷魏瑾耳力过人,当然听到了她肚子的“咕咕”声,但他只笑着喊:“快来吃面,一会儿坨了。”
鹿念乔见他没有发现,转头轻笑,又仙又媚地慢慢吃面。
殷魏瑾坐在一边,眼里只能看见眼前这个一心吃面的倩丽身影。
吃了面,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爸妈他们呢?”
“去咱们家玩了。”
“咱们家?”鹿念乔舌头抵住上颚,“是我家吧!”
一句话,让人那么迷糊干嘛?
殷魏瑾好笑地问:“你家就是咱们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