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糊涂了,那就写信回家,让爸妈过年放假来这边过年吧。”
“行。”
“写好信,明天找队里下山的战士们帮忙寄一下信,我把给齐师傅他们的回信也写好了。”
殷魏瑾挑眉轻问:“答应啦?”
“答应了。”
“那行,明天我找车队。”殷魏瑾站起身来,感受到夜晚稍微变凉了,担心人感冒,准备拉着自家老婆回去睡觉。
温暖如春的一夜过去。
下午四点,家里来了三个小战士,小战士们红着脸腼腆地说是殷团长让他们过来拿东西,明天要下山去采购,顺便帮他们家寄信。
鹿念乔没想到会那么快,都还没来得及问陆念要不要寄信!
幸好家里的信都是写好的,要寄回去的东西也是打包好的。
待会儿再去问陆念好了,如果要寄信的话,晚上等她爷爷回来,再让他跑一趟就行。
取出装得满满的三盘菠萝蜜给小战士们,他们三人头摇的像个拨浪鼓,都说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鹿念乔一再劝他们,对大一点的那个战士说道:“我家不算群众,我们是自己人,这是你们殷副团长昨天去山上带回来的,家里还有,你们不帮忙吃,可要坏了;再说,连点水果都不吃,我可不要你们帮忙寄信了。”
鹿念乔说得温柔,三个十八九岁的小战士也是离家两三年的人了,突然看到一个长得漂亮说话温柔的嫂子,让他们不自觉地想起了家里的姐姐,也就不再推辞,道谢过后,就端起盘子吃水果。吃了水果,小战士们就在殷团长爱人的感谢下高高兴兴的拿着信和东西回去了。
小战士们走后,鹿念乔就去了鹿家,果然陆念也要给鹿妈他们寄信,但小战士们已经走了,之前也没准备好,不好让人家等待,只能如之前的想法一样,让她爷爷晚上再跑一趟了。
晚上鹿一旻吃了饭就拿着信扛着一袋干货去队里。
这个时代交通不便,家里人收到信和东西时已经十一月份,京市已经下了雪,路上和屋顶都积了二三十米的雪层,瓦檐上挂着晶莹透亮的冰条子,一根根尖得感觉能戳破地砖。
鹿爸和殷爸就冒着鹅毛大雪,两辆自行车后座都拉着孩子们从云省寄来的大袋干货。
两人在胡同里分开,鹿一捷给鹿爸开了大门,半年的时间,他好像长高了半个头,头上戴着个黑色毛毡帽,裹得小脸圆乎乎、红彤彤的。
一看到鹿爸自行车后面的麻布袋,他高兴的就跳了起来,“是姐姐寄来的果干?”
之前大嫂和姐姐就寄过一次果干,又香又甜又有嚼劲,他吃了好久,还分了不少给小伙伴们,现在他人缘可好了。
鹿爸笑着说:“是,还有你大嫂也寄了,你可不能只记得姐姐。”
“对,还有大嫂,我记得的,大哥和姐夫我也记得。”鹿一捷掰着手指头数自家的哥哥姐姐们。
鹿妈在火炉旁边坐着烤火,早就听到父子俩的声音,见两人说了半天也不进屋,她走了出来喊:“还不进屋来,外面不冷啊?”
话刚落,一阵寒风自胡同里吹来,正对着鹿家院门,站在院门前的鹿一捷小朋友当场被冻得缩了缩脖子,赶紧听话的关上房门,追着他爸进屋。
鹿爸把信递给鹿妈,除去手上被雪水浸湿的手套,把手套放在火炉铁皮管道上烤着,这才探过头去鹿妈那边,两人一起挨着看信。
“一旻让我们过去过年,念念也说让我们过去。”鹿妈把信纸递给鹿爸。
信里的内容他已经看完了,就顺手把信纸递给那边好奇地垫着脚探着头,最近又认识不少字的小儿子。
“那就去吧!”
鹿妈想了想,说:“去那边也好,京市这天气还是没有云省的好,而且小念可能年后要生了,一旻他们又没假期,去帮一下孩子们也好。”
鹿爸点点头,说:“也正好可以看看念念,每次写信回来都说一切都好,但总感觉那丫头在那边是吃了不少苦的。”
鹿妈也点着头同意。
想到被千娇百宠长大的孩子,去了偏远的边境,怎么想都不放心。
鹿一捷也看完了信,高兴地问:“那我们过年要去云省吗?”
“去,怎么不去,一捷,我们看看姐姐和你大嫂给我们寄了什么。”
鹿一捷在口袋边站着,就等鹿妈这一句话,鹿妈一说,他就蹭蹭蹭地把口袋拉到鹿妈面前。
鹿爸看儿子那馋嘴的样子,笑眯眯地摸了一把儿子的小脑袋。
娇妻幼儿,还有子女寄来的东西,人生足矣。
同样的事,殷家夫妻俩也在上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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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省现在还整天阳光充足很是暖和,只有看到路边、地上和树上的黄叶,才提醒人们知道,原来已到了冬季。
陆念肚子里的孩子已有七个多月,肚子这两个月更是像吹了气的气球一样,有西瓜大小,导致她现在脚和小腿都肿了,行动也大大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