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的名字并排在纸上,沈庆心中竟生出丝丝甜意。
宋雁茸却是毫无所觉,看着纸上的两个名字,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沈庆也太厉害了,这字,真的跟耕者的字体一模一样,宋雁茸拿起耕者的话本子,又仔细比对一番,还是找不出任何区别,惊叹道:“沈庆,你也太厉害了,你是怎么练出这字的?”
若不是她读过原著,书中没提到沈庆写话本子的事情,她都要以为这个耕者就是沈庆了。
沈庆却道:“你若是也想写这种字体,我写一副留在家中,你得空的时候照着样子多写写就可以了。”
“那就有劳你了!”
“你我夫妻,哪里需要这般客气!”
“我们这夫妻也是暂时的,你别总想着这事,咱俩早晚得和离!”宋雁茸不客气道,“你给我老老实实读书,别尽想些没用的!”
说完就开始认真欣赏起沈庆的字来。
见宋雁茸这幅样子,沈庆颇有些拿她没办法的无奈,叹了口气,道:“你想写什么内容,我现在就给你写一副!”
宋雁茸略一思索就道:“那就《三字经》吧,那个我熟!”
沈庆点头,开始裁纸。
很快就提笔写了起来。
《三字经》对于沈庆这样的才子,简直是手到擒来。
他一气呵成,宋雁茸在一旁帮他铺纸,换纸,磨墨,手忙脚乱,倒是越发衬得沈庆这个写字的人气定神闲了。
沈庆看着在一旁忙乱着宋雁茸,脑中忽地就闪出一个词“红袖添香”,心中似乎瞬间被塞得满满的。
屋外的沈家母子三人,这会儿正围着饭桌等着沈庆与宋雁茸。
沈元几次想去叫人,都被沈母拦住了,“你一天到晚嘴巴也没见得闲,就饿成这样了?你大哥在教你嫂嫂读书呢,你去添什么乱!”
可现在,眼见着天色都要暗下来,还不见沈庆与宋雁茸出来,沈元念叨着:“嫂嫂又不用科举,犯得着这么认真读书?他们不能先来吃饭,晚上再接着读书?”
沈母一想,也对!让他们晚上接着学,便放话让沈元去叫人了。
沈元来叫人的时候,沈庆刚好写完最后一句。
听到屋外的叫声,宋雁茸这才惊觉天色不早了,这屋里点着灯,她都忘记时间了,朝屋外应了声,又对沈庆说:“抱歉,我一时忘了时间,你饿坏了吧?要不你先过去吃饭,我收拾完就来!”
沈庆放下笔,道:“都说了,跟我不要太客气!”见宋雁茸又瞪眼过来,沈庆连忙改口道:“就算你将来不同我一起,就凭着我们两家的交情,我们也永远是家人!”
宋雁茸没想到沈庆能说出这样的话,意料之外,却也觉得心中暖暖的,伸手揉了揉沈庆的脑袋,笑道:“孺子可教也!”
收拾完桌面,宋雁茸率先出门,见沈庆没跟上来,还特意在门口等了会儿他,“你快些!”
沈庆叹了口气,他不过随口应了声,只是不想再听见宋雁茸提“和离”二字,可宋雁茸这模样,明显是当了真,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宋雁茸真想把他当大哥?
哎!
沈庆起身,跟宋雁茸一道去了沈母屋中吃晚饭。
吃过饭,这次,沈母早有防范,直接开口道:“你二人快去读书吧,家里被子拆了,今晚你们夫妻就凑合一起睡一晚吧,等明天我再给你们套一床被子。”
宋雁茸想说,她自己现在可以套!
却被沈庆一把拉住,“好的!那就辛苦娘了!”说完拉着宋雁茸出了门。
“你干嘛?”刚出门,宋雁茸就不满地质问沈庆。
沈庆道:“上次神医不是说了,娘现在正在调理身子,需要多顺着她些,省得又给她添堵,影响她恢复。”
虽然知道沈庆是故意找理由,但这理由找的,宋雁茸却没法反驳。
宋雁茸与沈庆一起去厨房倒了热水洗漱,便回屋了。
宋雁茸怕冷,屋子里这会儿也还烧着炭火,宋雁茸往炭盆里添了炭,便对沈庆问道:“你冷不冷?一起烤火?”
沈庆本想说“不冷!”可听到她的“一起烤火!”瞬间改了主意,点点头道:“嗯!一起!”宋雁茸直接用脚将碳火盆推到书桌旁,自己又搬来凳子,拿过针线盒子便坐在一旁开始整理沈庆帮她写的《三字经》字帖。
她一页页的铺得很仔细,将边角都整理齐整了,拿起纳鞋底的钻子小心地在一册打好洞,用麻绳将书册穿好。
沈雁茸没找到合适的纸做封皮,便裁了张蘑菇制种时采购的牛皮纸当封皮。
沈庆见宋雁茸做得仔细,自己也一时瞧得好半天没有翻一页书。
等宋雁茸将字帖的四面都修剪整齐了,准备找沈庆帮着在封皮上写几个字的时候,沈庆见宋雁茸要抬头,这才回神。
连忙调转视线,这一慌乱就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