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庆还未曾开口,周远航就护在沈庆身前怒道:“陈鹏,你休要胡说,沈兄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他……”
那个叫陈鹏的却鄙视的朝周远航冷哼一声,道:“你自然是觉得他好了,现在谁不知道你在洛城是沈庆接济的?我就说,那日你出门一趟,怎么回来就匆匆收拾行李走了呢,原来是攀上沈庆这棵大树了。怎么着,今儿难不成还得了孟夫子的帖子,现在要进园子参加诗会?”
“我!你!”周远航一时气愤,却词穷得不知道该怎么怼回去。
“怎么了?你们怎么还不进去?”宋雁茸故意在沈庆和周远航身后问道。
“他们……”周远航气急。
宋雁茸故意道:“怎么?他们也去吗?那快进去呀,早点进去等着孟夫子吧,可不能让夫子和老先生们等你们,这太没礼貌了。”
那个叫陈鹏的听了宋雁茸的话,吃惊得张大嘴巴,“不是吧?你们真的有帖子?沈庆,你帖子哪里来的?”
“夫君,这人谁啊?孟夫子的门房吗?帖子的来源归他查验?”宋雁茸装出一脸懵懂的样子朝沈庆问道。
沈庆知道宋雁茸是故意的,她这模样实在是可爱又好笑,沈庆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夫人说笑了,这是为夫的同窗,陈鹏。”
“同窗啊?那来洛城也是为了此次的科考吧?我怎么瞧着他一点规矩都没有,这样的人也能科考?”宋雁茸假装压低声音与沈庆说悄悄话,可那音量却足以让旁边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鹏又不傻,自然看出了宋雁茸是故意为之,面红耳赤地指着宋雁茸道:“你!今日这里乃是孟夫子举办诗会的地方,岂有你说话的份?”
宋雁茸一脸惊讶朝沈庆问道:“夫君,你这同窗莫不是连子都识不全?帖子上明明写着诗会在青园内举行,怎么你同窗觉得是在外面这道上?”说完还一脸同情地看像陈鹏,那眼神分明写着,“这怕是个傻子吧。”
陈鹏哪受得了这等侮辱,当即就要冲过来,却被梁灿一把拉住。
梁灿几步走到沈庆对面,道:“沈兄,你真的有孟夫子的帖子?”
沈庆抿唇点了下头,明显对陈鹏刚才的举动很不满。
梁灿却道:“我听人说,持贴者可带一二好友同去赴会,沈兄与我皆是潼湖镇本届最有希望高中的学子,不知道沈兄可否容我一同赴会?”
宋雁茸觉得梁灿这人真是好笑,明明是要求人,居然说什么容他?还先点出他与沈庆是最优秀的,所以沈庆若是不答应,就是心胸狭窄,故意打压对手?
果然,陈鹏立马道:“就是,你可不能什么好事都自己一个人占了!”
说得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周远航都不敢做声了,担忧地看向沈庆。
宋雁茸不想沈庆因此有任何麻烦,于是赶在沈庆开口前,道:“这位学子真是说笑了,你要去青园去便是了,我夫君又没拦着不让你去,倒是你们这一帮人,现在拦着我夫君不让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我夫君太厉害,你们怕被他甩太远?”
宋雁茸这话明显是冲着梁灿去的,她声音也不低,旁边已经围上来不少看热闹的学子了。
陈鹏见宋雁茸根本不打理自己,他便直接冲沈庆叫嚣,“沈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不过一句话的事情,怎么什么都躲在你婆娘身后?难不成今天的诗会,你也是打算让你婆娘帮你作答?还是惧内到根本做不得主?”说完还“哈哈”嘲笑几声。
“哈哈你个死猪头,亏你还自称是读书人,尊重发妻怎么在你眼里就这么上不得台面了?还是说,你对你的发妻就是整天婆娘长婆娘短的呼来喝去?没本事的男人才会像你这般……”
宋雁茸话未说完,沈庆将她拉到身后,道:“对,我就是惧内,与你何干?”
陈鹏显然没想到沈庆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下就这么大咧咧的直接承认自己惧内,一时间,陈鹏的嘲笑都僵在了脸上。
沈庆自然懒得理陈鹏,刚才宋雁茸冲在他身前与人争执,他明白,她都是为了保护他的名声,可他又何尝愿意她因此落下个不好听的名声?
宋雁茸这些时日是个什么性子,沈庆心里都清楚,何曾这般不管不顾地朝人大喊大叫?沈庆猜出宋雁茸的打算,无非是将自己塑造成无知妇人的形象,也让对方落下个与妇人当街对骂的名声,她这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看似占了便宜,却平白将自己搭了进去。
宋雁茸还在沈庆身后轻轻扯着沈庆的衣衫,沈庆转头,就见她一副“让我来”的模样,沈庆宠溺一笑,“放心,我自己心中有数。”
梁灿眼见着话题似乎有些跑偏,明明在讨论让沈庆带他去青园,怎么就变成沈庆惧内了?
梁灿清了清嗓子,出声提醒,“沈兄?”
陈鹏似乎也发现了问题,赶紧跟周围看热闹的人说了起来,“哎!我们这位同窗呀,有了帖子,竟然不肯带同窗一同赴宴,真不知道什么心思。”
周远航立马站了出来,“谁说沈兄不肯带人了,他本就是带我一同前往的。”
陈鹏摇摇头,“你?你的学识能和梁灿比吗?带你去岂不是白白浪费机会?你也是个黑心的,自己没本事,干嘛占着名额不让梁灿去?”
外面这些学子本就是去不了青园的,听陈鹏及梁灿身后那几个学子一阵说,这会儿竟还真有几个人加入了他们的阵营,开始指责沈庆心胸狭窄,不愿帮扶同窗,甚至还有人说,沈庆这样不为人着想的性子,就算日后为官,怕也是会不顾百姓死活的。
也有人开始说周远航,说他不知好歹,有福同享,有难却另攀高枝,说甩了他们就甩了他们。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乎是瞬间,周围就讨论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