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柱子知道这样于理不合,可是实在抵挡不住银子的诱惑,决定冒次险。而宫中能从人牙子市场买人进宫的只有梁嬷嬷的浣衣局和杨肖强的洒扫局,杨肖强为人阴险、狡诈、狠毒,赵柱子怕露馅。
梁嬷嬷则泼辣、狠毒有余,精明不足,好糊弄一些。且浣衣局门口有侍卫把守,里面的宫女不允许出来随意走动,张欢儿一个小丫头片子在梁嬷嬷这个母老虎手上翻不了天,赵柱子思量之后,便选择将张欢儿送进浣衣局。
齐欢儿这边赵柱子倒不惧,齐欢儿的来历他知根知底,而且是齐欢儿她亲爹齐东升自己通过以前的狐朋狗友找到了她,亲口说要将齐欢儿送进宫,让齐欢儿好好吃吃苦头,当时他有人证在场。没去官府备案,只是因为齐东升一个瘫子,要给他弄去官府太费劲。
况且,据赵柱子所知,这是齐东升瞒着家中所有人,偷偷的要将齐欢儿卖进宫,赵柱子不想闹的动静太大,横生枝节,让他到手的十两银子飞了。
赵柱子觉得自己还挺有良心,他将齐欢儿送进的是浣衣局,累是累点,但好歹不会危及小命,若是在杨肖强的洒扫局就不一定了。
而齐欢儿这边,是因为她知道这个年代父母确实能合法买卖自己的子女,更何况,当时她穿过来之前看的那本书中,里面齐欢儿就是个宫女,她只当是命运的安排。
更何况,当时她知道齐东升拿着她辛辛苦苦赚的银子,白送赵柱子也要将她送进宫中的浣衣局时,气得只有一个念头,想将齐东升砍了,而没有留意她的卖身契根本没有生效,闹下了一个乌龙事。
否则,依照她的性格,根本不会在浣衣局停留,早拍拍屁股走人了。
梁嬷嬷这两次都没追着问卖身契,是因为两次赵柱子都给她送礼了,拿人的手软。加之她是个蜜汁自信的人,觉得就两个丫头片子而已,她肯定能收拾得服服帖帖,没把卖身契太当回事,便也忘记追问赵柱子。
不明就里的杨肖强听了梁嬷嬷的话,觉得还真是这个理。这个年纪大点的宫女,长得丰满、艳丽,正是他好的那一款。小的这两个,虽然年纪小点,还没完成长开,但都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真正打扮起来,可能都不比宫中的娘娘们差,可以等长开后再慢慢享用。总之,六十两银子买下来,还真不亏。
这时,杨肖强开始怕梁嬷嬷反悔,面上却端着道:“算了算了,咱家也懒得与你这婆娘多计较,六十两就六十两吧,谁让咱家那边缺人缺得厉害呢!”
梁嬷嬷也生怕杨肖强知晓这三人中有两人她卖身契,不肯出银子了,快刀斩乱麻道:“老娘手上还有一堆活等着干,你麻利点,快点把银子拿来,然后把人领走。”
银子拿到手,人也出了她的门,再找她要卖身契,她是绝对不认账的。
就这样,都怕对方反悔的二人就这样愉快的完成了交易。
同样蜜汁自信的杨肖强也没有问起卖身契的事,依照以往的经历来看,他也确实用不上这些卖身契,因为他手下的那些人根本等不到再次被卖的机会,就被他折磨死了。
第10章 半夜嚎叫 颜值水平比浣衣局高了不止一……
就这样,莫名其妙被倒了一次手的齐欢儿、张欢儿和何秀姑三人跟在杨肖强身后,走出了浣衣局的门,走了一段路之后,便真正步入了以红墙金瓦、飞檐斗拱为主色调的皇家大院,也就是皇宫的内廷。
穿过了一座座琼楼玉阁和一间间紧凑相连、连绵起伏的精美宫殿,一座长约八十多米,宽有七十多米的,半新半旧的小院子便出现在三人的眼前,上面挂着一块牌匾,写着明晃晃的“洒扫局”三个大字。
院子不是很大,首先印入三人眼帘的便是那两棵年轮已久的参天梧桐,每棵都有需要一人左右环抱的粗细,长的枝繁叶茂,如云似盖,把院子的天空遮挡住了大半。
在其中一颗梧桐树的后面,有一间没有窗户、简陋不堪的小屋,小屋的门紧闭着,门框上还有一些斑斑的血迹,门槛前面的地面上,还撒有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这间小屋与它周围的血迹让人在隐隐约约之中,感觉到了一股阴气,也让原本表情有些好奇和兴奋的三人浑身不舒服起来。
这间无窗小屋的后面,才是一排座落得整齐有致的小平房。
小院中有一些男子与女子背上背着箩筐,手中执着钳子,在进进出出的穿梭着,那些男子年纪都尚轻,个个都长了一张清秀白皙的脸蛋;而女子的年龄也不大,相貌虽然不是国色天香,可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型了。总体来说,众宫人的颜值水平比浣衣局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不过,这些人倒是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面色都显得比较憔悴,眼皮底下还有着因睡眠不足而显露出来的黑青与眼袋。
见到杨肖强之后,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正在做着的活儿,默默的弯身向他行礼,只是,在行礼的同时,齐欢儿也能感觉到他们的身子正在不由自主的颤栗着,似乎都很惧怕杨肖强。
待杨肖强阴恻恻的点点头后,他们便如同逃离瘟疫一般,迅速地逃离杨肖强的身边,继续去做手中正在进行着的事情。
不过,在看见齐欢儿三人后,他们又不约而同的向她们露出了怜悯、自求多福的眼神,虽然时间极短,却也让齐欢儿三人捕捉到了,这种眼神让原本心中有些无谓的齐欢儿,也不禁嗅到一丝不寻常、危险的讯息,尤其是已经见识过一回杨肖强是如何凶残的张欢儿,更是紧张得瑟瑟发抖。
“你们三个日后也住这间屋子,今日咱家就先让你们放松放松,顺便熟悉熟悉环境。晚点会有人领你们去瞧瞧日后你们各自所要负责清扫的地方。以后每日就得从寅时开始打扫,赶在主子们出门之前,将地给清洁好。
然后,吃完午饭后,再过去一趟,看是否有别的脏物出现,若是有的话,立刻给咱家收拾干净。如若出现有懈怠职守的情况,咱家相信这院中的其他人一定很乐意告之你,等待着你的处罚是什么..........”
杨肖强将她们带到其中一间小平房前,阴恻恻的说道。
这时,齐欢儿三人听见小平房内传出女子隐忍的哭泣声,杨肖强自然也听见了,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然后他猛的推开小平房的门,屋里的所有摆设都显现在齐欢儿三人眼前。
只见屋中放着一个大炕,一张桌子,四五把椅子之外,便再无他物,而一个女子正伏在床上,将脸埋在被子之中,发出闷闷的哭声,她的背部还正在上下起伏的抽泣着。
“玲珑,你这是在对咱家表示不满,觉得咱家亏待了你,所以躲在屋子中哭泣吗?”杨肖强皮笑肉不笑的对床上伏着的那名女子说道。
女子听见杨肖强的声音之后,大惊失色的从床上跃起,努力的止住哭泣,毕恭毕敬的弯身对杨良强说道:“请公公明鉴,玲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