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银朱县主不才十岁吗。这也太早了吧。
光想理清这个头绪就很烧脑了。
魏琰一个恍惚差点穿回去,开局不久就领个闺女回去,这宅斗套路听都没听过,稀里糊涂地干听着,周太妃最后说:“也就认在你的名下,你不用教导她,暂且知道这个事罢了。”
还是偷偷的,不能与外人道的。
魏琰:“……”
我特么,能说考虑一下吗。
很快,侍女们就领了个泥猴儿回来,要不是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都难认出那是个小丫头片子。
“银朱见过祖母,见过母亲。”小女娃嘻嘻笑着往周太妃怀里滚,被抱到位子上后依旧不安分:“母亲带女儿去玩可好?”
魏琰:“……”
周太妃佯怒:“你母亲最怕暑热,你却不知心疼她,我早晚找你父亲告你一状。”
“祖母可别,”一提李云照银朱县主老实多了,她娇俏地看了魏琰一眼,说:“孙女这就到别处找乐子去,不烦母亲了。”
说完,抢过丫鬟手里的风车就撒丫子跑了。
“银朱这性子,”郑太妃说:“越来越像晋王小时候了。”
魏琰心中疑问不断:女儿像爸这可太正常了,不像才有您老急的。
她总觉得眼前这位太妃的话有些不正常,一时之间真是非常地不适应。
银朱县主微微上挑的凤眼,等等,不对不对,她不像傻子晋王,她像……
魏琰莫名地又一次想到了那位舍身证道的盗侠……的微微上挑的眼眸。
她晃了晃脑子,觉得疑神疑鬼的快要深井冰了。
毕竟穿越来时间不长,一时视觉神经出了差错也是有的,魏琰赶紧倒了倒脑中离奇的想法。
“女儿随父嘛。”她胡扯道。
周太妃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魏琰总觉得她笑的,嗯嗯,就跟晋王府里蓬勃的绿植似的,有那么一点点带绿。
*
水涟苑的大门关的紧紧的,死气沉沉,纹丝不动。
“良媛,您吃口饭吧。”秋兰跪在地上,把饭菜高高地举过头顶,送到季小韵面前。
“秋兰,你说,魏相走的时候带着笑的?”季小韵神经兮兮地道。
秋兰道:“太妃那边服侍的人是这么说的,魏相走的时候很高兴。”
“后来,王妃去请安的时候太妃叫了银朱县主过去?”她又问。
秋兰道:“是。”
季小韵拿起勺子的手又放下了,她眼神濒临绝望地道:“他们,果然是要我死的。”
秋兰吓的面如土灰:“良媛为何会这么说?”
贼人进了府中,关她们什么事。白白罚主子半年的月钱就够倒霉了。
季小韵想着秋兰也不是她的人,是晋王府的丫鬟,过往的事她也不便说,就道:“魏相亲自去见太妃,你说太妃会怎么对晋王妃呢?”
秋兰道:“自然是好好待她。”
季小韵长长地出了口气:“银朱县主,太妃会让晋王妃认下的。”
晋王府要待魏琰好,吃穿用度自不必说,最好的莫过于给她孩子傍身。
这不也正巧赶上了吗。
银朱县主是长女,十岁了,到了及笄之年就该说亲事了,认在晋王妃魏琰名下,抬高了她的身份,也给了晋王妃极大的面子,这么好的事,太妃怎么能不合算着。
呵呵。
她苦涩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湿湿的,滑进嘴里发苦。
“这不是杀母夺女吗?”秋兰想起苦情戏戏词里唱的曲儿,不争气地哭起来:“良媛服侍殿下十年,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您?”
季小韵抱着头狂声笑起来:“十年,哈哈哈哈,十年……”
秋兰听的毛骨悚然,发着抖道:“良媛,求求您别这样。”
季小韵哭完之后怔了半晌,叫秋兰给她梳妆,换衣,眼神空洞地道:“我今天还没去给晋王妃请安呀,忘了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