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魏琰的父亲外放,母亲跟着过去,所以不在府中。
魏琰暗暗地收了情绪,心道:盗侠劈她的事只要捅给魏府,就成了。
“谢谢祖母给琰儿作主。”
魏老夫人:“哎瞧你说哪里话,我的琰儿要是少一根头发,老婆子就要找周太妃讨个说法。”
她又问:“季良媛闹事,周老婆子就这么算了?”
“她……”一想起季小韵的下场,魏琰神情紧绷:“罚她舂米一月,也算给她教训了。”
魏老夫人虽然心中十分不满晋王府这不咸不淡玩意儿似的态度,却又怕说的重了徒惹孙女难过,就道:“也算罚了。”
魏琰又和她说了会儿话,晚饭前才回到原主从前住的院子安顿下来。
连着三天,魏琰在魏府吃的可口,睡的踏实,日子过的舒心的不行。
她觉得这日子都快要过成神仙了,外头喧嚣喜庆起来了。
所以,各地来的节度使大概是不搞事情了。
外头的形势稳了,京中已经布防的连只苍蝇都做不起妖来,这才热热闹闹有祝寿的氛围了。
但是魏凛一直没有回府,住的心安理得。
魏府里的丫鬟们也想问,王妃,您这看起来也太逍遥了吧,好歹您装个样子吧。真的真的太淡定太能睡了。
您从前可是五更天就起来刺绣的啊。
可咱也不敢问。
好在王妃这次回来可太好伺候了,之前在府里的时候那些过分娇滴滴的毛病都没了,吃嘛嘛香,连可怕的洁癖都没!有!了!
老夫人这两日看着她都开始哼曲儿了呢。
她们做下人的伺候起来也有劲!巴不得魏琰从此就不要回晋王府了,就留在魏府吧。
银朱小丫头都快玩疯了,每天满魏府乱窜,连下人们养的兔子都被她戳得直打喷嚏,老兔子妈妈还被追的早产了。
一窝生下来八只小的跟壁虎一样的兔崽子,怎么看都活不下来的样子。
造孽呀。
可魏老夫人喜欢,有什么办法呢。
第四日清早,魏琰打着哈欠扶着明显滚圆的腰起床,银朱县主穿着中衣转了一圈找不到能招惹的了,母女二人齐齐瞪着丫鬟们捧过来的新裁的襦裙,惊呼:“又要见外客啊?”
“晋王打发人来接晋王妃和县主了,”余氏领着丫鬟们操持穿衣梳头:“老夫人叫我老叮嘱一句,回去后多想着魏府,有事就打发人回来报信儿。”
银朱一听说要走,脸立马垮了下来,丧丧的。
魏琰也不大情愿挪窝,一想到回来好几日都没见着便宜弟弟魏玉元,临走总要问一句的:“阿元什么时候回来?”
余氏道:“阿元下下个月要科考,说是跟余杭来的才子们一处闭门读书,相爷这也是要管束管束他,不要在考前生事。”
从她的口中魏琰听得出来,魏府并不看重魏玉元这次的贤良方正科科考。
如出一辙的,上次魏玉元去晋王府,在李云照少见的间歇性非智障的时刻,她也从他眼中窥见出一点儿不甚支持之意。
这与她无关,魏琰只是想了一下下,就辞别余氏,带着银朱县主和丫鬟们出魏府上了晋王府的马车。
上了车才发现银朱县主手里拿着个匣子,打开了是一帧米芾真迹,装裱得十分素雅精巧,说是魏老夫人给她的见面礼。
银朱县主少见地沉稳了一下:“母亲,这会不会太贵重了?”
这可是有市无价难得一见的真品。
魏琰眼眶酸涩,讷讷地道:“你收着吧。”
以魏老夫人那样清贵的性子,轻易不巴结人的,如今对银朱县主出手这么大方,还不是为了她在晋王府好过一点儿。
*
晋王府。
李云照从外头回来,迈进后院下意识地往风入松走过去,走了一段路谢豹弱弱地提醒他道:“殿下,王妃前几日回魏府了。”
“谢豹,”李云照撇开眼去,有些恼怒地道:“本王是去看七娘。”
“是。”谢豹闭嘴了。
他心中犯嘀咕:殿下明明是想王妃了。
走到水涟苑门口,远远瞧见紫梅跑回来了,对看门的霁红道:“还在这里呆头呆脑个什么,王妃回来了,快,备上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