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直白得像一把磨得尖利的刀子直挺挺地戳进某人心里。
“我只想让她请我解释。”穆景逍终于理解一句老祖宗留下的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人虽然没有拜堂成亲,但对他都是一样的过分。
“你伤完人家姑娘的心,说挽回就挽回,哪里会那样容易。”阿萝一副过来人面孔,对着穆景逍讲道理,“如果墨韵姑娘个性很强,那你可有得受了。”
“嫂子,能做的我都做了,可她就是……”穆景逍半天憋出一句话,“她不肯见我。”
“从退婚开始,你们一次都没见过?”这么悲惨!这里男女大防并没有想象的严,偷偷见面还是能做到的。
“见过两次。”穆景逍突然不自然地扭过头,半天都没再说话,只见他后颈上一片微红。
这情况,很心虚啊!
阿萝扯了扯凌御寒的袖口,冲着低头脸红的人努努嘴,压低声音问,“他这表情,是不是非礼人家了?”
凌御寒贴上她耳畔,“你猜对了。”
“哦?”阿萝的小口撮成圆,眼睛里释放着好奇,“他做了什么?”
“他……”凌御寒刚想说话,就被急匆匆转头的穆景逍打断。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喝多了,真不是故意的……”
酒后乱性!还不负责?
“他镇国公寿宴那日,在国公府后花园的桃树下,搂着人家姑娘不放手,被人家祖父母看到了,然后就一顿棍棒丢了出去。”
真是色胆包天啊,平时人模人样的,借着酒劲儿去干这事,她要是成家人,一定打断他的腿再扔出来。
“我要是墨韵姑娘,我也躲得远远的。”
阿萝小声嘀咕着,这个穆景逍实在过分了。
“嫂子,你就帮帮忙出出主意吧。她这次回云城老家,万一老国公和夫人把她许人了,我就真完了。嫂子,你一定得帮我。”穆景逍莫名觉得阿萝一定能帮上忙,一定能让他抱得美人归。
“……”感情他还赖上她了。
不过阿萝也不是那种看热闹的人,既然是两情相悦,还是能帮就帮吧。
“我觉得你应该诚心诚意找人家恳谈一次。以她的家世,要真想嫁人,你能挡得住?之所以让你一次一次成功破坏了,对你一定还有情愫。”不然以镇国公的地位,还找不到更好的人家?
阿萝看着穆景逍失望而后悔的眼神,暗自摇摇头,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情债,不虐他虐谁。
“可我根本见不到人,怎么办?”穆景逍哪里不想解释,那些日子他甚至天天送上拜帖,就只为了能见到佳人。可他连镇国公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穆公子,穆小爷,翻墙你总会吧。”阿萝实在无语了,酒后抱人的事都做了,半夜翻墙堵人解释,这么简单的,他竟然没想出来。
“翻墙?”穆景逍显然还算君子,除了酒后那次,并没再有什么逾矩。
“多谢嫂子!”穆景逍沉默片刻,突然一跃而起,向阿萝诚心诚意鞠了一躬后,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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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景逍就这么走了?”阿萝看到追出去的凌御寒面带无奈地坐在身边,“真是个性情中人。”说风就是雨的。
看着凌御寒额上的汗水,阿萝把小翠刚送来的梅子汤推到他面前,“解暑的。”
“有些凉,以后别喝冰过的了。”不喝不知道,她平时竟喝这么冰的。凌御寒又交代小翠小竹,今后的茶饮可以凉,但不能冰。
“早知道就不给你喝了。”阿萝傻眼了,她好心让给他,换来的竟是以后不能喝冰饮。
“若是大夫说可以,我就不看着,如何?”凌御寒觉得自己在养孩子,还是个女儿,不能打不能骂,只能苦口婆心地教导。
“我又没病,干嘛动不动就要大夫来瞧。”阿萝怕死了那些黑乎乎的汤药,万一大夫又以体寒为由开一大堆药汤,她连倒都没地方倒了。
“你既不想请大夫,那只能在饮食上注意了。”凌御寒也是拿她没办法,总不能按住她让大夫号脉吧。
“不喝就不喝,那你也别喝了。”说完,阿萝把剩下的半碗直接让小翠端了出去。
“这性子,怎么越发小了。”凌御寒不会哄人,只能转移她的注意,“你刚刚不是还问穆景逍的事?”
“那你倒是说呀。”阿萝虽然没转头看他,却开口问了。
“你那句爬墙,让他醍醐灌顶,已经快马而去云城了。”
“我那是一时情急才这么说的,谁想到他真能这么干啊。”
“不过我真是好奇,那位墨韵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呀。”能成为京都才女一定是学识渊博,但她觉得能让穆景逍死皮赖脸,能让凌御寒赞不绝口的姑娘,一定有过人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