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前一刻还很傲气不屑的小家伙,后一刻便打蔫了。想想厨房后院待宰的小猪,小灰浑身一激灵,狼毛颤起。
不行,决不能胖成那样。
嘴里的糕点顿时没了味道,感觉像是还没发酵的面团一般难以下咽。
“我说了两句而已,你就不吃了?”在吃点心这件事上,小灰从来没掉过渣的,哪会剩一半呢。
原来它也爱美啊。
阿萝摇摇头,坐到床上。拿过一个枕头垫在腰后,靠着床头。
丢开点心的小灰百无聊赖,看到地上没人了,便从桌子腿那跟到了床边。
站在脚踏上看着阿萝眉间流露出一种舒适,小灰低头看着黄花梨脚踏,用肉垫点点后,眯起眼硬邦邦的,真不舒服。
它抬头看着阿萝脚边还有空地儿,踮起脚一跃而起,就跳上了床尾。
这种高度的床对于现在它来说,轻而易举就能跃上去了,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需要装可怜让人抱上去了。
小灰贴心地伏在阿萝的大腿处,两只前爪时不时地轻蹭她肚子上的手。
“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萝其实需要有个说话的,不然憋在心里就越来越烦躁。可这种话不能对别人说,只能喃咛给听不懂人话的小灰听了。
“他看中的不就是傅莳萝的身份吗?为什么要换个好的?”
阿萝现在脑中还清楚的记着他的原话:傅家地位尴尬,女儿做不了正妃,现在无法给他助力,未来也不能指手画脚。这样既能让敌人掉以轻心,将来也不会干政。
既然他要的这样的女人,为何还要瞒天过海地换个好出身呢。
难道书香世家的罗家女不如傅家女?有了成家这样地位的姻亲做后盾,就算是侧妃,也比傅家的身份要高一些吧。
他到底意欲何为?
阿萝迷茫,她印象中的傅家在朝中无所作为。若不是老夫人顶着圣上姨母的名头外,上头对傅家的所作所为睁一眼闭一眼,傅家恐怕早就屈居末流了。
若不然,老夫人也不会跟卖孙女似的,一个个相看人家了。不就是卖姑娘,换地位呢。
既然已经和认知不同了,阿萝自然不会再用书中的那个形象代入,只能观其行事,再评价了。
从相识以来的这几件事上看,阿萝只想说这人心思缜密,不好对付。
她之所以能跑成功,也只是因为他没有防范罢了。
虽然如是想,可她还是想弄清究竟。
“他到底算计些什么呢?”
哼唧。喜欢你,算计你呗。
小灰把毛茸茸的脑袋塞到阿萝垂在腿侧的手心里,蹭来蹭去。
阿萝抚摸着小灰后颈上的毛,看着它眯眼睛享受,有些羡慕。要是能像它一样,无忧无虑该多好。
看着这只自己逃亡时捡来的小奶狗,如今快成大狗了。从前圆碌碌的小眼睛,已经变得狭长幽深了。有时候它眼底会闪过一种凌厉。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每次见到阿萝都感叹,小奶狗长大了。
就像自己养的孩子长大了,是同一种心境。
“算了,问你也没用,你又不是他。”一双水眸望向窗子外的月亮感叹。
哼唧。
被鄙视的小灰,不甘地扯着她袖口上的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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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
“主子,京都的药材已经在路上了,由韩四和福安亲自运送。”韩五对着一脸阴沉的凌御寒汇报着。
“让他们直接送到云城,明日我们便启程去云城。”
凌御寒昨日是从噩梦中惊醒的。梦里他似乎看见阿萝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肤色透明,像是要随时能飘走似的。
睁眼后他的心仍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感觉就要失去什么。
“再派人去寻释苍大师,务必请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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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怎么这样吵?”阿萝刚从屋子里出来,便听着院子外面的嘈杂声。
自从开始了孕吐,她每天早上醒来后,除了温水外,吃什么吐什么。眼见着脸颊慢慢凹进去,可是急坏了成墨韵,匆匆找人寻回了出门采药的林师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