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到底为什么呀?这里不是很安全?为啥又给它涂毛啊!
堂堂的狼王之子,怎么就成了这个鬼样子。它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一身纯白色的狼毛,如今……
狼眼中闪出了无奈和水光,前面的小蹄子勾着阿萝的袖子,这种没狼权的日子它还得过多久?
一旁看着的云双盯着小灰,脑袋里突然飘过一个影子,“纯白色的小灰已经很有特点了,但您这么一画,倒让奴婢想起了小时候山坳子里跑的狼。”
“狼?你已经不是第一个说它像狼的人了。”阿萝笑笑,“只是你们都不了解,这小东西小时候毛茸茸的,可爱极了,哪里会是狼。”
阿萝让小灰原地转了几圈,还叮嘱它不许抖动。看着小白狗彻底变装,她才满意地让人收起颜料。
“云双,你记下它现在的样子,要是颜料掉色了,你就帮我给它补色。”
“姑娘这么一画,估计别人都认不出它了。不过和老国公书房里挂着的那狼画像,是真的很像。”云双喃喃道。
认不出就好,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至于像不像狼,那倒是次要的。
“有机会必定请成墨韵姐姐带我观赏一下。”阿萝倒不是说笑,她自己画完也觉得有些相像,加上云双这么一说,她还真想玩一次大找茬,看看小灰和狼到底哪里不同。
哼唧。
小灰一听到狼,立刻发出哼哼的声音,扰乱了两人的对话,坚决不能让她们发现秘密。
众人收拾了东西都出去了,小灰再次撒娇地在阿萝脚边拱来拱去,是不是哼唧两声,像是提醒阿萝它还是那个可爱的小奶狗似的。
“知道你是狗不是狼,不过我倒是觉得你更像二哈。”这话是屋里没人的时候说的,而骗人的小灰则低着头,不敢抬眼看她。
她没见过真狼,每次都是电视上匆匆一瞥,倒不如对拆家队长哈士奇的印象深刻。
小灰的长相真的越来越像阿萝印象中的狼了,可一想到几个月前那个小小的灰毛团子,疑虑立刻被打消了。
“我跟你说,那个人要来这里了。今后你不要再随便离开这个院子了,万一被人发现我们在这,就要被抓回去了。”
哼唧。
“你乖。”阿萝以为它是同意了,摸了摸没有染色的地方,“这染料易染色,且不易掉色,最重要的是,对你没什么伤害。”
低着头的小灰眼角上扬,一抹不知名的亮度飘过。
太好了,他来了!
画狗的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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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殿下探视云城戍边将领,暂时借住在镇国公成家,成家祖宅蓬荜生辉。
一大早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阿萝躲在月门边,看着自己旁边那个即将入住的院子,踌躇几许。
两个院子离得太近了,她的心跳得越发快了。回头看着已经住了两个月的小院,阿萝心道或许该辞别的时候了。
“怎么站在这里?”成墨韵走过来。
“大早上不太热,出来走走,这就要进去了。”阿萝收起愁容,转而笑道,“韵姐姐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成墨韵每天都会来,可通常是在辰时。现在才刚进卯时,确实早了。
“我过来给你把脉,云双说你昨晚吃了就吐,夜里睡得也不安稳,我不放心就早些来看看。”成墨韵一手挽着阿萝的右臂,一手拂开门上的帘子,“孕期辛苦,你也起得太早了。”
“我睡不着,就想出来透透气。倒是辛苦云双了,晚上陪我熬着,早上还得起早。”云双在成墨韵身边好歹是个大丫鬟,平时做事指挥着底下人做就好,哪里这般亲力亲为了。
“姑娘可别这么想,云双本就是伺候主子的,您既是主子的姐妹,便是我的主子,一切都是云双的本分。”云双刚好接过小厨房送来的早点,就听到阿萝话语中的歉意。
云双在成家是有些身份的大丫鬟,被派到阿萝这,确实有些委屈。可阿萝带人亲和,同成墨韵一样丝毫没有主子的架子,再加上身世可怜,云双是真心喜欢的。受点累,也就不觉得怎样了。
这话,成墨韵听了是满意的,亲昵地点了云双的前额,催促她,“好一张伶俐的小嘴,还不快去给我们布置早点。”
早膳过后,成墨韵摆上她随身携带脉枕,三根手指搭在阿萝的腕间,面色如刚刚的愉悦,慢慢变得严肃。
“怎么了,韵姐姐?”阿萝看着成墨韵逐渐蹙起的眉,摸着小腹的手有些抖,不安地问道,“不太好吗?”
“脉相虽有些不稳,但无大碍。”成墨韵收了脉枕,拍着她,严肃认真地说,“你呀,就是心思多,有些事顺其自然,还能躲一辈子不成。想要就要,不想就不要,谁还敢逼着你不成。”
“还有,你不可以情绪激动,不然小宝宝们会难过。”
“小宝宝们?”阿萝傻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双手抓着成墨韵,激动地问,“姐姐?”
“你这里呀,是两个宝宝呢。”成墨韵满意地看着阿萝眼底的欣喜,伸手轻抚了一下那个略圆的小球,“惊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