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是人教的!
哼唧。
小灰这个机灵鬼,一听就知道这事高举轻放过去了,哼哼唧唧地从垫子上下去,龇牙咧嘴地搭在阿萝腿边,伸出舌头舌忝了舌忝阿萝的手后,又哼哼唧唧地下去。全过程眼睛都是低垂着,不敢睁大看阿萝。一副万年小可怜的模样。
不过这个表情仅限于面对着阿萝的时候,等到……
等到它转身看向凌御寒,那双狭长的狼眼释放着得意的光芒,走到他身旁还咬住那垫子,摇着尾巴拖到凌御寒脚边,伸出狼爪拍拍他的腿后,摇摇晃晃走向墙角。
看着蹲在墙角那个瑟瑟的小身影,阿萝抹去眼角的泪,喊来了青栀,让它抱着小灰去隔壁屋子。
真的就这么过去了?凌御寒捏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镇定。
“它……”它装的。
它那蹄子在山林里,飞沙走石都如履平地,怎么会因为踩着苍耳就喊疼。
装的,真是装的。
凌御寒有苦难言。
哼唧。
小灰在青栀怀里发出微弱的哼声,就像小孩子生病时,恹恹的声音,若不是屋子太净根本听不到。这声音听得阿萝心酸又心疼。
“装不装,它都已经认错了。”
阿萝欣慰小灰的认错态度。小灰虽然不诚实,可知道主动认错,这人骗了她那么多,竟一句认错的话都没说过,还想拿小灰说事。
“殿下玉体金贵,小女子这庙小,容纳不起。”
眼不见为净,她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认错也要抢占先机的,他已经错过好时候了,就只能比那该死的小东西更狠,不然绝对不会起到任何效果。
凌御寒看着脚边扎死人不偿命的垫子,犹豫着要不要学着那不要脸的狼,直接踩上去认错。
“青柠,送客。”门外候着的青柠听着两位主子的话,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进去,对不起主子。不进,没发向娘娘交代。真是难为死她们做下属的了。
“等一下。”凌御寒终于开口。
“怎么一个丫鬟送殿下出门,还不够风光?”阿萝的手掌啪的一下,扣在桌面,手腕上的双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响声。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赶出去了,还极有可能再也进不来的风险,凌御寒心一横,抬手两只飞刀把开着的窗子和门全部关紧。
“你想干嘛?”阿萝看着他眼底的红丝,心里有些不安,下意识就把手放在肚子上。
屋子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只剩下阿萝和凌御寒两人面对面。
“我错了。”凌御寒一不做二不休踢掉靴子,踩了上去。
“嘶。”他这才叫稳扎稳打,用得是幼时扎马步的姿势,脚掌全部贴在垫子上。
“你们一个两个的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觉得用这种先发制人的法子,我就能原谅自己被骗的事实?”阿萝泪眼婆娑地指控他。
凌御寒看着阿萝两颊上顺流而下的泪滴,心都揪起来了。
“我今天就把之前的所有事,都跟你坦白。”凌御寒把从相国寺山后小灰赖上她开始,一点一滴全部解释了。
“就是这样,除了身份,我真的没有瞒着你的。”
凌御寒忍着脚底的刺痛,彻底放弃皇子的骄傲,拿出最诚挚的保证,
“我发誓,今后遇到事情再也不会瞒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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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倾!”穆景逍从府外回来,走在圆子里就看到现在书香苑门口的成墨倾。
“你在我家干嘛?”成墨倾就受不了有男的离他妹妹近了,尤其是这个让他妹妹伤心的穆景逍。
“我当然是陪子衡过来的。”穆景逍对他这种态度早就见怪不怪了,反正最近他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懒得跟他计较。
“你还没见到嫂子吧。”穆景逍想到阿萝的气还没消,想到凌御寒的艰难,好心提醒他,“对了,一会儿你见到将军千万别当着嫂子面说你认识它,你就只当它是嫂子养的普通狗,尤其不能说它是子衡的狼啊。”
“你不早说!”成墨倾一拳砸过去,还觉得不够解恨,又踢了一脚。
“啊?”穆景逍躲得快,那一脚根本没踢到,“说话就说话,你动什么手啊。”
要不是看在他是媳妇的亲哥,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穆景逍非打回去不可。
“大公子已经说了。”韩五看着他们两个一拳一脚的,又看到阿萝门外焦急的青柠,生无可恋地说道,“主子这会儿应该正在里面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