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墨倾撇撇嘴, 懒得理他。在他看来穆景逍脸上那不是眼睛而是两个窟窿,睁眼瞎一个。
这大冬天的要能见面,那一定是在屋子里。而现在凌御寒头发、衣服上都落满了雪, 那一定是没见到。
看着走近的凌御寒,成墨倾觉得还是拉住身边这个没眼力劲儿的,省着他往人家伤口撒盐。谁想到穆景逍速度太快,他想拉都没来得及。
“你见到嫂子了吗?”穆景逍看到凌御寒走过来,直接问道。
成墨倾真想冲着他后腰踢一脚,成了残废最好,让人抬回去躺着算了,省着四处往人伤口上撒盐水。
“见没见到啊?”穆景逍见凌御寒没反应,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成墨倾是真动手了,直接把人拉一边了,省着凌御寒心生不爽拿他出气。这要是挨了打,他妹妹心疼掉眼泪,那他心疼。
只是让他惊讶的是,一直没反应的凌御寒竟然默默地点头了。
什么情况?
“我表妹答应了?”成墨倾也惊了,以他对阿萝的侧面了解,这姑娘和他亲妹妹墨韵一个性子,只要决定的事八匹马拉不回,怎么才一炷香时间就被说通了?
凌御寒顿了顿后摇头,继续向前走。但能看出来的是,他的心情似乎比来的路上好了很多,起码眼底的愁绪暂时没有了。
留下成墨倾和穆景逍两人在身后嘀咕,“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青栀提着食盒从院子里出来,看着方向是去厨房。
成墨倾看着凌御寒反常的背影,实在想不通,只好转身叫住了她。
青栀听到他的话,明眸闪了一下,继而放下食盒后冲着他两人福了福身子,“请两位公子谅解,主子们的事,奴婢不好议论。”
说完便提着食盒离开了。
“她之前是子衡手下的人,如今又是嫂子的婢女。”穆景逍走过来,笑话他,“近朱者赤,个性强着呢。你想从她们嘴里知道嫂子的事,还不如直接去问子衡。”
“你知道的挺多啊,我可以让墨韵个性更强,你想试试吗?”成墨倾哼道。
“我家墨韵向来温柔娴淑,对我也是温柔小意的,其中滋味,那是你这种没感情的能知晓的。”穆景逍刚刚拂过了盛开的牡丹花,心情好着呢,决定不跟他计较。
“你!”
“我什么我,还是赶紧跟上去问吧。”
两人前脚还吵着,接着便一齐回头找人。只看到凌御寒仍在慢悠悠地往院子里走,半低着头,手背在身后,闲庭信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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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子衡,咱们这次能顺利接走嫂子吗?”
三人进屋后各自坐下,成墨倾率先问道。京城那边的人很快就要到了,他们再不回去,很容易露馅。若是暴露了,那便是欺君大罪,他们成家三族的脑袋都会没了。
“不接也不行啊,圣上专门派了御医,贵妃那里也派了嬷嬷,王府那个假的是糊弄不过去的。”穆景逍比成墨倾更了解王府那边的情况,深知其中艰难,
“而且,皇室血统是大事。这涉及到两个孩子上皇家玉碟的大事,这事嫂子就是再不悦,也躲不过去。”
这边两人一言一语急得不行,而凌御寒竟还是心不在焉地坐着不动。
“子衡,你到底怎么劝的,嫂子到底答不答应了?”
自打刚一看见他从书香苑出来,就看到他嘴角上扬,俨然一副好心情。可每次问到阿萝是否同意回王府,却都是摇头,真是急坏了另外两人。
两人面面相觑,被拒绝了,怎么还能笑出来呢?
“莫不是被刺激到了?”阿萝的性子和成墨韵很像,轻易不做决定,做了便不会轻易改动。
看穆景逍这几年过得多苦,就能想到了。
凌御寒终于从瞥见佳人的喜悦中回神,用手堵在嘴边,轻咳一声,“只见了一面。”
面对好兄弟期待的眼神,凌御寒哪好意思说他只通过窗子看到了一眼,连话都没说上,就被人撵出来了。只好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只不过他有信心,今天一定能再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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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往往在天黑后便上床休息了。
隆冬的白日短于黑夜,阿萝也是早早便换了洗漱更衣,躺在了床上。
不过今晚她把小灰和小毛团留内室,和白天一样,小灰睡脚踏,小毛团睡在她身边。
阿萝怕冷,往往是整夜烧着地龙的,屋子里暖洋洋的,即使半夜起来看书、饮水,也不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