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寒垂下眼睑,瞟了她一下,身手正了正衣冠,又清了清嗓子,转头看向阿萝,“想知道?”
“嗯。”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想。”
凌御寒双手搭在阿萝肩上,慢慢贴近她的额,声音低且沉,还带着一股子诱-惑,“求人时,没有报酬,娘娘就想让人办事?”
“你!”他近她后退,阿萝愤愤地甩开他的胳膊,冲外喊了声“停下”后,便要推开门而去。这人现在说说话就调-戏她几句,真是不能再惯着了。
“干嘛去?”凌御寒环住她的腰往自己腿上带,热气喷洒在她耳上,“你男人在这儿你还想去哪?”
“我去和孩子同乘。”阿萝负气,“不要你!”
凌御寒也不知从何时起就染上了喜欢逗得她两爪子挠人的坏习惯,总觉得这样的她更有生气些。
然而惹毛了她,还得自己割地赔款,小心伺候地讨好,每每如此凌御寒都觉得自己病了。可却又一病再病,无药可医。
“哪来这样多的小脾气,我不过就想让你多看看我,怎就天天闹脾气。”
“那你倒是有话直说,动不动就索要报酬,非君子所为。”阿萝推搡着他,不许他靠近,甚至还狠狠地把搁在她腰间的手拧了两下。
“当你男人就够了,还当什么君子。”凌御寒感叹,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哼。”阿萝终于推开他,独自一人坐在床边,徒留一个纤弱的背影,让他心痒难耐。
“好好好,这就告诉你。”凌御寒再次坐到她旁边,一手抬正她的脸,一手勾住她的腰把人带进怀中,“京中传回消息,两个月后的父皇寿宴可能会召诸皇子回京。”
“为何?”就封一年就召回京都,这也太儿戏了。该不会朝廷有什么变故,才做这样的决定吧。想到这里,阿萝的手紧握,指甲也开始泛白。
“别担心。”凌御寒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紧绷,轻声安抚着,“父皇身体不如从前,朝堂上有人提议立太子。”
书上可没有立太子这事,仁景帝身体一向硬朗,突然暴毙也是宁王的杰作。阿萝不禁担心,把皇子们调回京都这事,是不是那个暴君的计策。
“那我也可以跟你回去?”
“那是自然,留下你们母子三人,我怎能放心。”凌御寒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倒是让阿萝很安心,她并不想与他分离。
饶是如此,阿萝还是多问了一句,“我们跟你走,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毕竟盯着齐王府的大有人在,只要稍有风吹草动都会被传出去。
“麻烦?”凌御寒惊讶她的想法,“你怎会如此想?”
“此番进京,便是是太子之争。你回去必然是满心投入,我们跟着会让你分心。”阿萝有些矛盾,蹙紧眉头。离开他不放心不舍得,跟着他又怕自己成了他的负担。
“与其分离,我宁愿分心。”凌御寒安慰她,“再说景逍和墨倾已经回去布置,一切尽在掌握中。”
“那我们何时回京?”阿萝听到能安全回京,还不会给他带来麻烦。归京之心已是迫不及待,“我可以早些见到姐姐,也可以自己经营分铺了。”
药膳坊在云城经营得有声有色,她们便派了可靠之人在永城、临渊城等地相继开了分铺。如今她也同成墨韵商量好了,药膳坊既然在北地经营不错,便想借着成墨韵回京的机会把分铺开在京都。
早知道这药膳坊已经给她们带来了不少利润,若是开在京都,也一定会收到达官显贵的追捧,想来利润必然加倍。
之前的经营主要靠成墨韵一人,阿萝觉得如今她可以接替成墨韵,让她安心备嫁。
“就这么不想跟我回永城?”凌御寒作势生气,狠狠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儿,“爷还偏要把你绑回永城,寸步不离。”
……小心眼的男人!
阿萝是独自一人带着小灰从永城离开的,对两城之间的道路还是有印象的。而目前车窗外的景物和她来时并不相同。
“这是官道?”翻过山后,去永城只有官道,而这官道并不是她当初走过的那条。
“认得?”凌御寒眼里带笑,若不是阿萝只顾着看外面,便能发觉他眼底还有一抹赞赏。
“和我来的时候不太一样呢?”阿萝自诩不是路痴,对道路两旁的景物记忆还是不错的。现在这情形,要么是她当初走错路,要么这就不是回永城的路。
“不错,这并不是回永城的那条。”凌御寒继续说道,
“我们一路游山逛水,在下月中抵达京郊便可。”
听到这事阿萝心花怒放,若不是凌御寒拦着,她还想让人把孩子都抱过来,一起欣赏沿途美景。
什么欣赏美景,凌御寒太了解她了,分明就是又想只看孩子忽视他。这个毛病,他势必要给她改了。
然而兴奋过后,阿萝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忽而带上一抹愁,“是不是出来什么事?”
就封的皇子无召不得回京,若是违反必定要受惩罚。他这般周折回去,难不成京里出了棘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