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寒对酸甜要求不高,只要不是酸得眯眼,他都不太在意。但是阿萝不爱吃,他便一般不让府里采购这类。
这樱桃倒不是府里买的,而是宫里赏的。他之前也没吃,只觉得红彤彤的果子,阿萝会喜欢这才让人送来的。
没想到还是酸了些。
“不用换了,晚饭备好了,用了果子,就用不下饭了。”她那还有一桌子惊喜呢。
两人手牵手从书房回到卧房,看着桌上的菜肴都是自己喜欢的,凌御寒心中的郁结尽数消散了。
凌御寒挥手,让屋里的丫鬟都退了出去,只剩夫妻二人围坐在桌前。
这顿晚饭是阿萝亲自下厨做的,比起寻常上桌的那些精美佳肴来说,颜色外形都不算好,可凌御寒就是觉得这餐更有食欲。
“今天怎么亲自下厨了?”
“想知道原因?”阿萝亲自为他布菜,蔬菜鱼虾,面点汤羹,样样俱全。
凌御寒点头。她很久不下厨了,这一桌子菜定是花费一个下午才能完成的,想来是有重要的事问他。
阿萝坐在他身旁,放下牙箸双手搭上他的胳膊,下巴贴在他肩头,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咱们做个交换如何?”
“换什么?”凌御寒并没提她想问什么,只问了她想换什么。
幽深的瞳孔里带着莞尔,他都是她的了,还能用什么换?
这不吃亏的丫头,今日的买卖可要赔本了。
话虽如此,凌御寒还是想知道她“换”什么。想“换”的必然是需要的,只要她想要的,他势必要去为她寻来。
“今日为何愁眉不展?”
阿萝叫见他没答话,又问:“还在想宫里的事?”
“就这事?”凌御寒诧异,他还不停思索她的需求,结果只是一件小事。
阿萝飞快地点头,是小事也是麻烦事。
虽说她那天安然无恙地回来,可她知道凌御寒的担心并未消失。因为已经连着两晚,她都发现身旁抱着自己的人彻夜未眠。
他自己不察觉,但她看到他眸下的阴影很是心疼。
其实也不全是,内里的事凌御寒暂且不想告诉她,免得徒增烦恼。
回京前就做好了准备,只是真正做起来并没想象中容易。
“你放心,今后只要不是父皇下旨,我绝对不会独自入宫了。”阿萝也不想去,只是那天情况特殊,才不得已为之。
凌御寒把人抱坐在腿上,低头贴上她的额,“以后她也没什么机会让你进宫了。”
至于药的事情,还是不让她费心了。
“离初八越来越近了,都准备好了吗?”
初八即穆景逍和成墨韵大婚的日子,凌御寒决定让阿萝借着送嫁之际离开京都。
阿萝轻轻点头,“但留你一人在府里,我不放心。”
“不会太久,也不会有危险。你顾好自己,便能让我安心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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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八天未亮,一亮华贵的马车边从齐王府驶向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内大红灯笼高高挂,整个府邸喜气洋洋。
“娘娘安。”门口捧着红色漆盒的云双看到阿萝一行人后,抱着盒子便行了礼。
“快免礼,今天都算娘家人,没有娘娘,只有给姐姐送嫁的表姑娘。”阿萝亲自扶起云双,“方便进去吗?”
“姑娘刚刚还念着您,让奴婢出来看看。”云双将手里的漆盒交给一旁的小丫鬟,上前扶着阿萝进入满满喜庆的闺房。
“刚刚开了脸也梳好头了,只等着天亮时换上嫁衣便可。芩儿陪着韵儿吧,我去看看孩子们。”成墨韵母亲看到自己的“侄女”缓缓走来,再看看时辰,这样早就到了定是有悄悄话要说,便带着丫鬟们去了外屋看外孙。
“是不是很激动?”拉着成墨韵的手,向从前在云城那般,习惯性地靠在她肩上,“咱们的穆小爷可是很激动呢。”
“嗯?”成墨韵当然知道那人激动了,前半夜翻墙而来,非说不见她一面睡不着觉。要不是她耐心哄了半天,又应了好些令人脸红的事,不然都劝不走了。
“姐姐脸很红啊。”阿萝二世祖一般趁着成墨韵娇羞脸红之际,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这是想到了什么羞人事?”
咳咳。“忙活一早上,自然是红的。”成墨韵就是成墨韵,长期被闹腾又磨人的穆景逍缠着,面对打趣只轻咳一声就能转了话锋,“倒是你怎知他激动?他去王府烦殿下了?”
别说成墨韵还真是猜对了,穆景逍自己兴奋得睡不着觉,从成墨韵闺阁离开后,顺道去了镇国公府前院抓了成墨倾,又拉着成墨倾去了齐王府,非要拉着他们两个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