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凌御寒不知晓她心里所想,还以为她病没好,一时间头脑不清醒,指着锅台旁边的两个木桶说道,“你洗的时候,我随时可以帮你添热水。”
还不走?
他就不懂非礼勿视?即便是两个男人之间,也不能这么亲近吧。一个洗澡一个添热水?
这样的人那得是什么关系!
阿萝的额头愁眉皱起,说是皱成山也不为过。
要说两个男人亲密,那不就是所谓的断袖?
不!她不能这么想,她怎么能怀疑自己的救命恩人。
阿萝晃晃头,立刻换了一张谦虚关怀的面容。
“兄长这一路上照顾我已经很辛苦了,而且程大夫开的药效果很好,我现在提水洗澡的力气还是有的。”
“而且我伤寒刚好,不能洗澡,只是擦洗一番即可。”月事期间根本不能泡澡,阿萝说这番话时,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凌御寒盯着她半晌,终于转身向外走去。
阿萝心里的石头正准备放下,他下一句话就差点让她把抱着的衣服丢过去砸他。
“那我就在门外等你,免得你洗澡时腿脚发软摔倒了。”
这人是油盐不进啊,怎么劝都不听。就算为她好,可她暂时不需要,也不行吗?
阿萝两手捏着衣服,深呼一口气,欲哭无泪道,“多谢兄长。”
谢天谢地终于把人哄出去了,凌御寒前脚迈出去,后脚她就把门关得死死地,还拖来了那个盆架堵住了门口后,才放心地去换洗。
阿萝满意地看着堵得死死的门口,拍拍手掌,扬着嘴笑道。
谁也别想进来。
……
阿萝收拾好自己后,用温水把换下来的脏衣裤都洗了。刚好外面艳阳高照,还伴着微风,估计傍晚前就能干了。
可她一出门,又遇上了守门人。
只不过这次凌御寒没在门口站着,而是坐在院子里晾晒草药的架子前,摆弄着草药。
“洗干净了?”凌御寒听见开门声,就转头看这边了。只是他这话虽是对着阿萝说的,但眼神却是看向那个洗衣盆。
原来是真的。
凌御寒眼中带着些许了然和笑意。
“晾衣绳在那边,你需要帮忙吗?”
阿萝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到两面墙之间勾着一条不细的麻绳。
“这么高。”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条绳子离地的高度至少比她高半头。
北方人比南方人生得高挑,程大嫂又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整整高出阿萝一个头。
当然了阿萝觉得自己还有长高的可能,毕竟才十五岁,好好补补还是有希望长高的。
可一根绳子难死英雄好汉,阿萝需要翘着脚,才能勉强把衣服甩上去。但是甩的结果就是衣服在空中就成了一个卷。
可成卷的衣服,别说能不能晾干,就算干了也满是褶子了。
正当她四处找杌子,想踩着晾衣服时,凌御寒突然站到她身后。
“我来吧。”
说话间,凌御寒便从她背后伸出两手,轻松地把卷起的衣服铺开。
阿萝觉得自己骑虎难下,前面是湿漉漉的衣服,风一吹还散着胰子的味道。身后传来属于凌御寒的温热。被一凉一热包在其中,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而她正举着抻衣服的手,突然被凌御寒拿了下来。
大手看似不经意地包住小手,从衣服上挪下来,放在她身体两侧。
“我来就行。”
凌御寒已经知道她月事疼痛,自然不想她费力做什么。
虽然凌御寒是站在阿萝身后,从背后看两人十分亲近,但走近看便知道,他们之间尚有空间。而且他觉得这个角度刚刚好,一低头就能看到白皙的颈子和熏红的耳后。
尤其是大小手地触碰,一冷一热的相接,同时震到了两个人。
阿萝的心就要跳出来了,一种惊慌一种莫名,惊得她突然把手进袖子里,向前迈了一小步,要避开身后的温热。谁知凌御寒早有准备,在她甫一向前时,就将她拉了回去,一下子就撞进了温热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