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一手一脚,也没什么用了。那就都挑了,匀称些。”凌御寒看着挂在夹子上的人,觉得动一次手还是办利落的好。
这是第一次见主子如此暴力,这挑了手筋脚筋,又阉了,还不如那躺在床上等着伺候的废人了来得舒坦。
主子这是绝了他能自尽的后路,逼着他半死不活的活着。
“别忘了拿着参片吊着,总之不能就这么死了。”
韩五看着凌御寒踏出门的背影,心道果然如此。
……
凌御寒只是来下命令的,他的手下执行能力惯是好的,只有最惨没有更惨。
当他走回阿萝的房门口时,吩咐身后的侍卫,“让人时刻准备热水和参汤。”
说罢,凌御寒回到阿萝的房间。
这个嗜睡的小姑娘,不,应该是那个小女人仍在酣睡,颈间的青红彰显着昨夜的疯狂。那药性确实烈,那样娇弱的一个人,竟折腾到了快三更,才把药劲儿解了。
凌御寒坐在床边,伸手拂开她颊上的发丝,手指在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抚动。
“帮你报仇了。”
哼唧哼唧
门口传来小灰的声音。
昨天那种情况,凌御寒自是不会留着小灰在房里,开门就丢给了韩五。知道刚刚才想起来,小家伙还被关在隔壁房间。
“进来可以,不许吵醒她。”
小东西一进来的时候还是满怀怨气,准备在凌御寒伸手撒泼打诨的,可它开始闹腾就被那双利眸瞪住了。
小灰向来会看火候,知道要是出声弄醒了阿萝,自己绝对会被他扔进水里不许出来。讨好地扑到他脚边蹭了几下,就趴到床前,静静地等阿萝醒来。
一整个上午,凌御寒都没出去,一直在房间的榻上坐着看书,而小灰就趴在床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阿萝的位置。
一人一狼就默默地待在房里,守着阿萝。
午饭时,她仍在酣睡,凌御寒想叫醒她,竟发现她在发烧,立刻让韩五去请了大夫。
那大夫是临渊城数一数二的,昨夜到得晚了,没用上。但凌御寒担心那药有副作用,便想等着阿萝醒来,让大夫仔细瞧瞧。没想到,还在睡梦中,就开始烧起来。
老大夫诊过脉说,那药的药性已经解了。只是她身子虚弱,忧思过重,才伴着高烧的。
这小小的人,到底在思虑什么?凌御寒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因酣睡而微张的小嘴。
大夫吩咐的药已经熬好了,凌御寒不得不想办法弄醒她。
拉开幔帐,露出一张娇嫩红润的脸。这样的睡颜,竟有些舍不得叫醒了。
凌御寒坐在床边把人把在怀里,把药放在手边,准备就这么喂进去。
第一次喂人喝药,还遇上了不配合的病人,这碗药几乎撒了一小半,也没进去两口,还弄得两人衣服上都是药渍。他看看碗,再看看她那微张的红唇,嘴角微微上扬,不配合也会有不配合的法子。
他一口含下,慢慢地渡到了她口中,看着一点没外流,才满意地舔舔唇,把人放回去。
似乎这药喝起来,非但没了苦味,还带着些许甘甜。
放下药碗,凌御寒觉得意犹未尽,又在粉嘟嘟的唇瓣上,蹭了两下,才把幔帐放下来,去榻上坐着了。
直到傍晚时分,睡了快一天的阿萝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落下的纱幔,屋子里面暗暗地,也看不清什么,只觉得不远处的榻上坐了个人,阿萝大惊,想掀开被子下去看看。
然而她掀个被角都用了大部分的力气,别说下床了,还没坐起来,就又倒了下去。
浑身酸得像是干了三天重体力劳动似的,胳膊腿都跟灌了铅似的,抬都抬不起来。
可她口渴想喝水,也想去方便,可她连坐起来都难。
然而这都不是大事,可怕的是被子下的她竟然寸缕未着。
阿萝失神间,纱幔被打开了,露出了夕阳的余晖和那个坐在榻上的人。
“终于醒了。”凌御寒听到床上的声音,便放下手里的书籍,走了过来。
“睡了一整天,饿了吧。”
说完,端起了一旁白色瓷盅,打开上面的盖子,飘出一股淡淡的香甜。
“红枣羹,起来喝两口。”
从他走过去,又端着汤羹回来,阿萝只盯着他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