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剑刃相击的清越之音。
她余光督见,来人如她所料,正是梓影。原本若是顺利的话,她以为就算夺剑不成,方才的举动也能干扰身后之人,分散他的注意力,让梓影一击得手。
然而没想到的是,暗中还蛰伏着另一人,而且和梓影的身手不相上下,将他生生的拦住了。
这下,没人能来救她了。
“疼疼疼。”见硬刚刚不过来人,她立刻放下身段服了软,随口贫道,“哥哥能不能轻点。”
没想到身后这人还挺好说话,竟真的松了不少力道。
她若有所思的转了转眸子,暗道,真正的杀手不可能这样磨叽又心软,此人对他根本就没有杀心,可以断定不是谢府的人。
从梓影的态度来看,也不是皇帝的人。
那他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为何而来,此举又是何意?
正想不通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男子有些尖锐的声音。
“别再骗我说二小姐不在府中了,深更半夜的,她一个姑娘家不在府中又能去哪里?”
而后响起的是谢扬明的声音。
“既然江公子如此执迷不悟,就亲眼去瞧瞧吧。”
棠予唇边浮上一层莫名的微笑。
江公子?
她好像知道挟持她的人是谁派来的了。
谢扬明笃定她不在,是因为他觉得她此时已经沉入了塘中。而这个江公子偏要来瞧一眼,定是知道此刻她就在院中。
两人各怀鬼胎,不过显然这个江公子更胜一筹。
吱呀一声,院门开了。
棠予抬眸看去,见来人是一个不利于行的白衣公子,坐在一副木质轮椅上,面上是一副刻薄的表情。
紧接着,他琥珀色的眸子中盛满了讶然,而后长眉一蹙,冷喝道:
“什么人!”
她打眼一瞧,发现梓影和另一个黑衣人已经不知藏去了哪里,而身后这个动一动剑就能切进她脖子的杀手被他一喝,果断的松开她逃走了。
棠予揉了揉腕子直起身,一抬眸就看到谢扬明精彩万分的表情。
她冲他笑了一下。
“谢兄,明明二小姐在家中,你为何要骗我说她不在?”江尘衡面色不虞。
谢扬明见鬼似的死死的盯着她,艰难的说:
“夜深了,家妹毕竟是待字闺中的姑娘,怎么能随便赴男子的邀约。”
“谢兄多虑了,我一个一无是处的残废,能对二小姐做什么?”江尘衡冷笑道,“我看你是心底里瞧不上我,不乐意二小姐和我这么一个瘸子走得太近吧。”
“江公子言重了,我绝无此意。”
“哦?”江尘衡挑眉道,“那谢兄这是答应二小姐同我一起去西临山灵禅寺的修缘祀灵礼了?”
谢扬明瞟了一眼她,心中暗道,今晚她命大躲过了这一劫,如今被江尘衡撞破也不好再下手。既然他愿意将这个烫手山芋接过去,何不干脆甩干净呢?
“江公子有心了。久闻灵禅寺的修缘祀灵礼可求与命定之人长相守,你竟然上府邀约,可见将家妹放在了心上。往常因为我们两家闹得有些不愉快,我和母亲一直以为江公子不喜家妹,如今看来,却是轻信那些市井传言了。”
“江公子既然如此有诚意,那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不能阻了妹妹的姻缘,你尽可带她去夜登山寺。听说西临山这个时节风景甚好,桃花漫山,你们二人可以再寺中小住一段时日,增进一下感情,不用急着回来。”
江尘衡听到想要的回答,满意的笑了。
“如此,便多谢谢兄了。”
他将视线转向站在草丛中间静静地听他们推诿客套的棠予身上,笑盈盈的向她伸出了手。
“我们走吧。”
棠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冲他莞尔一笑。
“你是谁?”
江尘衡眸中的笑意淡了些,而后又一点一点盈满仿佛能溺死人的温柔。
“我是江尘衡,你的未婚夫。”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