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生气了。
云芷摸了摸鼻子,今日份作死到此为止,她也累了。
云芷上车后,江亭之不安地往里侧挪了挪,手指紧紧地搭在膝盖上,一动不敢动。
等了半天,不见动静。
忍不住偷瞄了一眼。
“!!!”
女人竟然睡着了!
江亭之气得咬牙。
到了江家,陈管家刚要开口说话被江亭之制止,他压低声音:“小点声儿,吵醒,你哄。”
陈管家一把捂住嘴,不敢造次。
于是,一车子三个大男人大气不敢出地陪着云芷睡觉。
快到中午,云芷终于睡饱,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扭头冲江亭之冷哼一声。
江亭之一脸懵:咋了?他又做错了啥?
云芷委屈巴巴地摸着肚子,“回家了,先生为什么不叫醒我?好饿——”
江亭之:“……”
小祖宗啊,不叫醒你,你要闹,叫醒你,你肯定也得闹。
太难伺候了。
陈管家打开车门,“太太,早上出门前,先生已经吩咐后厨中午做您最爱吃的糖醋鱼。”
云芷有点满意,紧绷的小脸绽出一朵娇花,非常大方地说:“既然这样,那就不生气了。”
等人进了大厅,江亭之从车上下来,轻拨手里的佛珠,问陈管家:“你说是不是太惯她了?”
“先生,”陈管家语重心长地劝道,“太太其实很好伺候。”
“嗯?”人人都说江亭之乃百年难遇的天才,凡事无师自通,没想到也有要人点拨的一天。
“顺她者昌逆她者亡。”陈管家总结陈词。
“……”江亭之眸子一眯,又冷又不耐烦,“就是你们惯的。”
陈管家满地忧伤。
江亭之比他们还要迁就太太,只是这些话他不敢说。
“先生也一定饿了,快进去用餐吧,别让太太久等才好。”陈管家转移话题。
江亭之突然觉得好委屈。
陈叔跟了他快二十年了,照顾他日常起居,事无巨细,就像父辈一样的存在,可自打云芷进门后,他变了……
就刚才那句话,他是担心他饿肚子吗?不是,是不敢让云芷等久了。
情绪不稳,江亭之掩嘴急咳,眼周带泪,两颊泛红。
“先生没事儿吧?”陈管家关心地问。
江亭之快步往里走,不高兴地扔他一句话:“死不了。”
陈管家欲哭无泪:嘚~两个小祖宗,一个赛一个难伺候。
江亭之心里憋屈,也想吃点糖醋鱼缓解心情,结果……一进餐厅就看到餐盘里只剩下一条鱼尾巴。
江亭之攥紧手里的佛珠。
察觉不对劲儿,云芷抬起头,吃饱喝足,她心情大好,挥手,热情地招呼道:“先生快来吃鱼。”
江亭之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吃鱼尾巴,年年有余吗?”
“哦,原来先生不喜欢吃鱼尾巴,”云芷非常贴心地夹起仅剩的鱼尾巴扔进垃圾桶,再用勺子刨了刨餐盘里的汤汁,继续热情地推介道:“先生,这个拌饭也很好吃。”
像他这种身份地位的有钱人就只配吃菜汤拌饭吗?
江亭之脸都绿了,头也不回地上二楼,脚下步子沉重有力,踩在木质楼梯上,贼响。
云芷托着腮帮子,小声嘀咕:“这么带劲儿,他装病的吧?”
“太太怎么没等先生一块用餐?”陈管家好奇问。
“我都要饿死了,干嘛等他?”云芷喝着鸡汤,理所当然道,“再说,他都知道我饿,还不赶紧进来吃饭,磨磨唧唧的,是他的问题。”